陆晃今日下了早朝,与江信单独见过一面,互通了杜贵与许知远之事,便起身往公主府去,公主却并不在府中。

下人进进出出乐成殿,热火朝天归置着东西,陆晃看着有些烦躁,干脆回陆府接着看折子了。等陪老夫人用过午膳,再回公主府,依旧不见萧晏清的人影。

直到周穆来禀,公主是去了醉仙楼同蒋洵饮酒作乐,他把指节摁得“咔咔”响,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要杀去醉仙楼的冲动。

他若无其事地往宝成殿去,哪怕被再三告知“殿下体恤,免了问安”,还是坐在了宝成殿的前厅。

一碗茶凉,再换下一碗,陆晃自觉得已经等得没了脾气,可偏偏又叫他听到那句“晚些在东一殿摆出百戏”。

她有心悦的郎君要见,有数不清的男宠作陪,而他……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江信当时的话在耳边响起。

是啊,尚公主便不就是他所愿吗,他求得了,为何还要贪心呢?

可说出口的话哪怕已在喉咙间滚过数回,还是沾着尖酸气:

“臣第一天入府,哪有不来拜会殿下的道理?”

萧晏清推门时见到陆晃独坐榻上,只静静坐着,眼睛望着桌上那碗早就没了热气的茶汤,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陆晃声音平淡,辨不出情绪,可萧晏清却在四月阳春之际,体会到了入秋的萧瑟之感。

她悄声嘱咐了齐钰一句,摆摆手屏退侍从,往陆晃的方向走去。

“都说你不必来了。”

陆晃站起身,缓缓抬起眼眸,眸色深沉,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萧晏清。

“臣确实不该冒昧打扰,殿下的好兴致。”

说罢抬脚要走。

在陆晃经过自己身侧时,萧晏清眼疾手快地攥住他的手腕,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他面前。陆晃身姿高挑,常年练武,身材也精壮,萧晏清站在他跟前,便会有一道阴影笼在她头顶。

她抬眼狡黠一笑:“来都来了,不若将百戏摆在这,驸马同乐?”

陆晃的脸青一阵黑一阵,十分精彩。

“不必。”声音是如此艰难地从牙缝中穿过,说着便要挣开抓着他的手。

萧晏清却猛地将人往怀里一扯,二人身体间再无空隙,陆晃眼睛瞪大,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花香、沉香、酒香,令人沉醉却害他不浅。

“驸马不是埋怨本宫冷落了你吗?怎么本宫留你,又不愿意了?”

说话间,萧晏清双手一点点顺着陆晃结实的胳膊攀上肩膀,趁着他神情涣散,猛地向下使力,将人摁坐在榻上,然后一只膝盖压在他腿上。

她抬手勾起陆晃的下巴,扬眉朝陆晃挑衅一笑。

“做什么?”陆晃紧抿着唇,耳根慢慢染上一抹红。

“别急,等等。”萧晏清的身影笼罩在陆晃头顶。

“等什么?”

公主只笑不语。

清亮的眸子,戏谑的笑唇,以及萦绕周身的香气,让陆晃感到心头被轻轻撞了一下。

他偏过脸,试图躲开那道灼人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你下来。”

萧晏清出乎意料听话地挪开了腿,可下一秒身体便一探,就着陆晃偏头的姿势,凑了上去:

“怎么不喊殿下了?”

两人离得很近,近得陆晃能感受到喷在脸上的热气,近到再偏一偏头,就能亲到对方的脸。陆晃呼吸一滞,喉结滚动,耳根的那抹红迅速顺着下颌线蔓延至脖颈和脸颊。

萧晏清看着陆晃越来越红的脸,愉悦的笑出了声,而后贴在他耳边说:“脸红了?”

三个字,几乎都是气音,滚烫的气息落在陆晃耳廓,泛起丝丝密密的痒,顺着浮起的潮红,一直蔓延到心口。

从前,萧玉衡和江信问过陆晃同一个问题,你为何如此心悦公主?他只答那是种朦胧的感觉,无法言说。唯有在靠近的瞬间,心会悄然一颤,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

他是知道的,公主不过是在戏弄他,可他却像被下了蛊一般,浑身又酥又麻,动弹不得。

这才是真正的真情蛊吧。

紧绷的身体,紧抿的双唇,颤动的睫毛,萧晏清觉得该适可而止了,不然真的会陷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她上手拍了拍陆晃的脸颊宣告捉弄结束:“不逗你了。”

而后拉开两人的距离,坐到一旁。

“你为何讨厌蒋允诚?”从大婚夜起,陆晃就表现出对蒋洵深深的不喜,萧晏清觉得甚是奇怪,“明明是你抢了他的婚事,要讨厌也该是他讨厌你,为何你这么大意见?”

陆晃原本疯狂跳着的心瞬间一沉,声音干涩:“所以殿下今日是去哄情人了?”

就像现在这样,看似冷静,面无表情,却散发着浓浓的敌意,夹枪带棒。

“你能好好说话吗?”

陆晃垂眼不再出声了。

那晚烛火摇曳,她一句“听说你花枪耍得很是不错,教教我”,让他后半夜再没能入睡。原来她记得他们的初见,记得那样清楚。可又如何呢?她心悦的是蒋洵,她维护的也还是蒋洵。

这时门被推开,一水蓝衣衫的郎君提着个箱子走了进来。

陆晃身体一僵,所以她方才说等等,等的便是此人?她就是在等这一刻,先挑逗他,然后再告诉他,他与她的那些男宠,无甚区别。

“臣不打扰殿下雅兴了。”陆晃“唰”一下站起身,放下阴恻恻一句话就要走。

“走什么!他专为你来的。”萧晏清出声喝止。

陆晃捏起拳头,身体不受控地微微颤抖,他猛地回头,面上原本褪去的潮红再一次涨满:

“你把我当什么?我不是殿下消遣的玩意儿,没兴趣陪殿下玩这种游戏!”

“啊?玩什么?詹事不是说要我来给驸马看伤吗?”来人一边把箱子放到桌上,一边好奇地发问。

陆晃身影一顿。

屋内静默了数息,忽而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萧晏清身着男装,便也不顾及公主形象了,笑得直拍大腿,深觉自己很久没笑得这么痛快了。

陆晃脸上一黑又一黑。

齐泽摸不着头脑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给你介绍一下,”萧晏清笑着拍了拍陆晃,把他拽向齐泽的方向,“公主府少詹事,齐泽,他医术了得,兼任府内掌医。至于詹事齐钰,想必你已经见过了,他们二人总判府事,你今后有事尽可找他们。”

陆晃难得不跟她呛声了,呆若木鸡的点点头。

“你在想什么啊?什么消遣……什么游戏啊?”萧晏清在陆晃面前来回晃悠,陆晃偏头躲她的眼神,她便也跟着歪过去,非要看他羞赧尴尬的样子。

“你若想玩,本宫一会儿把人都叫来,你挑个中意的?”萧晏清眉眼弯弯,揶揄陆晃。

陆晃顶着个大红脸,迅速留下一句“臣告退!”,拔腿就要走。

“诶别别别,”萧晏清赶忙伸手拉住人,决定暂且放他一马,“坐下看伤!把衣服脱了。”

接着转头向正在摆瓶瓶罐罐的齐泽嘱咐道:“他之前发高热,你瞧瞧还要不要紧。”

见陆晃没有动作,萧晏清剜了他一眼,“你是等着本宫给你脱?”

“驸马不必避着殿下,她看过不少郎君的身子。”

齐泽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燕羽营的那些位多少都受过伤,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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