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谣的假期实在短暂,只在北京简单玩过两天就要赶回学校上课,周昀霁在北京等完初试成绩再回,三人在北京站分别。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对喻谣来说,确实是在她过去16年的短暂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此之前,她不是一个有什么长期目标的人,或者说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
她聪明,可以考出好成绩,所有人都说要考好成绩,那便就好好学习,这不是她的目标,但她也找不到其他的目标。
但是现在,这个目标逐渐有了具象化的锚点,她要去北京,去最好的学校。
她想自己大概是有些喜欢周昀霁的,更清晰的想法是她不想要在这个人毕业之后就跟他失去联系的理由。
她要去到北京,也在某个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彩,可以跟他一样耀眼。
然后继续跟他聊天,继续一起吃饭,就像现在这样。
这样想过之后,她突然很有动力,虽说之前她就很认真学习,但如果与有了具体的目标之后的行动力相对比,自己之前的努力实在不能称之为充满干劲。
回校之后,领英中学开始着手组建竞赛班,放假之前将要进行的学科考试让喻谣的生活忙碌了起来。
走竞赛路线的话,她可以更快的完成她的目标。
随着考试临近,她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有时候做题做的太过投入,再抬头时外面已经是月朗星稀的夜晚。
教室里往往只剩她和坐在另一个角落的陈州,喻谣会无视他,在书包里拿出喻信鸿给她准备的鸡仔饼垫肚子,蹦蹦哒哒自己回家。
在路上她会跟周昀霁打电话,他的艺考初试顺利通过,继续留在北京准备复试,他说这样陪她放学会比较安全。他会在电话里讲一些备考过程中看到的有趣的电影,喻谣也觉得在题海里游荡了一天终于可以换换脑子。
渐渐喻谣发现很多电影还是很有意思的,准备了一个好长的清单准备考完试去看,也许两个人到时候可以一起看,也觉得这样她以后就会跟周昀霁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虽然没有做什么约定,但电话每天都打也就成了惯例,突然打不通的那天她一下子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但喻谣一通电话忙音听到了最后一秒也就没有继续再打,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好像是晚了一些,她想周昀霁应该是没等到她电话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回家她匆匆吃过晚饭,周昀霁没回电话,她又翻了翻两个人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前一晚睡前,喻谣闲扯了几句今天做完题觉得自己又变得更聪明了一点,然后周昀霁跟她说的晚安。
她想了想,点开输入框打字:【在忙?】
又做完一套试卷,周昀霁依旧没有回复。
喻谣觉得有些奇怪,又打了一次电话,这次直接响起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喻谣忍不住开始乱想,设想了几种可能性,但只是一晚上没有联系上,实在无法称之为什么大事,她也只能劝自己再等等。
同时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联结其实非常薄弱,让她有了一种周昀霁只需要关闭手机就可以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的错觉。
这种感觉让喻谣有些茫然。
好在这人在学校并不是什么没有存在感的路人甲,关于他的消息总是传播的很快。
第二天上学路上,唐一巧就校门口堵住了喻谣,直接拉着她走到了一边。
“?”喻谣还挺惊讶,“今天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唐一巧的表情很奇怪,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在观察喻谣的表情。
“干嘛啊?奇奇怪怪的。”喻谣觉得她这样还挺吓人的,被她盯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周昀霁那事那还不知道?今天早上群里都传疯了!”唐一巧把声音压得很低,一只手紧紧攥着喻谣的胳膊。
喻谣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他什么事?”
唐一巧连叹几口气才说出口:
“他爸爸,被人杀了。”
......
这几个字眼过于离奇,喻谣都觉得自己没能直接理解它的含义,反应了一会才觉得这些谣言也太扯了。
什么年代了还杀人。
她有点生气,皱着眉头说:“谁造的这种谣,太恶劣了。”
“什么造谣啊”,唐一巧立刻很严肃地否定她,“都已经开始上社会新闻了,我们班班长家就是临市的,他说事情就发生在他家附近,闹得可大了,好多人都看到了。”
新闻?
不可能吧。
心里依旧觉得不可能,但喻谣的手开始微微发抖,腿也开始发软。
“怎...怎么会。”她嗓子很紧,有点发不出声音。
唐一巧把她这句话理解成了问句,以为她在询问具体原因,便开始讲述自己从各处小道消息搜刮来的起因经过。
但喻谣根本听不进去,她觉得耳朵边轰隆隆的,模模糊糊只听了个大概,是说因为几年前的一起肇事逃逸案,司机的逃跑行为导致受害人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变成了植物人,当年周昀霁的爸爸周宏光就是这位司机的辩护律师。
周宏光当年的辩护没什么问题,最终那个司机量刑7年,事情也已经过去有些年头了,没想到最近那位受害者不治去世,其父亲悲痛过度,无处发泄,认为周宏光也是杀人犯的帮凶,便开车当街撞倒他后又自杀,场面凶残。
何其荒谬,生命又何其脆弱。
喻谣的脑子乱糟糟的,不受控制的想象那个画面,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她想让唐一巧别再说了,但是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那对父子也确实挺可怜的”,唐一巧看到了网上的各种声音,自顾自继续说:“说是两个人相依为命,这几年那个父亲为了救儿子也是过的苦不堪言的,当时判7年也真不算多,这可是杀人啊...”
杀人,被唐一巧着重强调的字眼又向一记猛拳砸在喻谣的胃上,这样夸张的词汇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真实的生活里?
看喻谣的表情变得很难看,唐一巧觉得自己此时说这些欠妥,又立刻转变立场,“哎,不过周爸爸是最无辜的,他只是完成工作,又没做错什么。”
她说的没错,如果所有律师都只按自己的个人道德观来辩护,那么冤案就可能会落到每个人的头上,他们只能用职业伦理来维护程序正义,这只是他们的工作要求。
但他们的对立方,受害者及其家属,甚至包括旁观者,往往都只会按照自己的道德观去进行评判。
可是一个人又怎么能因为自己对是非对错的判断而去决定另个人的生命。
唐一巧还在说着什么,喻谣已经听不进去了,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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