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已悄无声息的推开了门,他上半身已经跨出门槛。

下一瞬,吴清腿上骤然一紧!咳出了更多的血,便被君绾玉袖中飞出的银线拖了进去。

趁这空隙,江兰屿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一个地方,身体比意识更快,往那生路跑去。

这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他并没能跨出门。

走廊的小二似乎察觉到异样,看到江兰屿站在门口,随嘴问了句:“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吗?”

江兰屿死死按住门框,指节泛白,声音竭力压稳:“没......没事,我只是出来关个门。”

“真的没事吗?客官,我看你好像不舒服。”小二狐疑地走近,想要帮忙。

江兰屿将门重重的关上,小二吃了闭门羹,骂骂咧咧的走了。

冷汗浸透内衫,江兰屿缓缓转身,在他的脚边,插着几枚银针。

君绾玉就站在不远处,双手交叠,随意地搭在林捕快那把插入地面的刀柄上嗔道:“原想着,你要是敢踏出去,我就砍了你,不过幸好。”

江兰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头顶,他确实想跑,林捕快已经死了,吴清也在劫难逃,自己说的话君绾玉根本不会听,她会杀了自己吗?君绾玉看上去可不像是个好人。

他正想着,就见君绾玉已走到吴清身边,捏开了他的嘴,将她自己的一滴血滴了进去。

江兰屿精神此时高度集中,他整个毛孔都耸立起来,刚才滴进去的根本就不是血!

那血珠在触及吴清的嘴唇时变成了一只红色的不知名的虫子!

原本奄奄一息的吴清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抽搐了几下,回归了平静,君绾玉捆了吴清,挂在墙壁上。

江兰屿突然想到林捕快死前诡异的操作,“你给他喂你的什么……血?虫子?”

“没什么,一些可以暂时让人活命的小东西而已。它会让他一直保持清醒,这很重要。”

吴清果然恢复了一些生气,当看清眼前是君绾玉时,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飞出来,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呜咽。

君绾玉随手扯过一块布条蒙上了吴清的眼睛,将短刀放在吴清手中,她侧过头,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江兰屿:“握紧了,这刀现在归你所用,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反对。”

吴清眼中迸发出狂喜的亮光!他用着唯一一条没有断的手,快速的割着手腕的绳子。

江兰屿汗毛倒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这是要被杀掉了吗?虽然自己救过君绾玉,但对于她来说,救命之恩在她眼中应该是微不足道吧,他盯着被吴清割开一小节的绳子。

君绾玉从发间取下玉雕的彼岸花簪子,剑身,簪头雕着一朵彼岸花。

她轻松的一拔,玉质的簪杆便和簪头分离,露出了金属般质感锋利的新的簪杆,那是一把锐利的三棱刺刀,如果被扎到,皮开肉绽难以缝合。

她就站在两人之间,握着刀刃将玉质的簪头对着江兰屿,君绾玉朝江兰屿伸出了手。

江兰屿双脚像被焊住了,动弹不得。他没办法,也不敢去接君绾玉手中的簪子,他似乎还对君绾玉抱有期待,如果吴清割断了绳子,她应该不会让吴清杀了他吧?

他娘说过,他应生而光明磊落。吴清和那些从小欺负他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早已经麻木了,任人宰割。在君绾玉给他选择的时候,他应该义正言辞拒绝伤害,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想到的却是逃避。

“真正的力量只会属于愿意不惜一切达成目的的人,自己不强大,那么你的失败就由别人来宣判。”君绾玉说话间,吴清手腕上的绳索已断了大半!

她朝江兰屿迈出了一步,柔声道:“我会主动踏出第一步,剩下的要你自己走过来。”

江兰屿依旧无法挪动分毫。

“对你,我一直都是很有耐心的。”那柔和的语调仿佛带着钩子,直钻心底,“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自始至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言语蛊惑人心。

等江兰屿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君绾玉面前。

君绾玉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她绕到江兰屿背后,环住他,将三棱刺刀交到他手中,在他耳边喃道:“这世间,谁都不干净,向我证明,你是我正确的选择。”

她握着他的手,不容抗拒地推着江兰屿往吴清的面前走去。

感受到死亡逼近,墙上的吴清绝望的摇着头。

江兰屿好像看到了自己在江府的样子,他感觉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他呛咳得喘不上气来,哆嗦的手连刀都握不住了,眼神中充满了乞求。

君绾玉的手冰冷如铁,江兰屿的手在她手中出了冷汗,耳边是她低沉的声音。

有什么开始破裂发芽了。

江兰屿闭眼咬牙,手上用力,玉簪顶着刀柄,结束了墙上的生命。

这场游戏从没有公平过,在吴清心里,以为真的可以完成自我救赎,他想活,所以才会拼命的割裂绳子。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手中的短刀,从一开始,面向江兰屿的是刀柄,面向吴清自己身体的才是锋利的刀刃。

而江兰屿从始至终都知道,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前襟。但握刀的手,却被君绾玉的手掌牢牢覆盖,未曾沾染分毫。那铁锈味的液体,尽数流淌在君绾玉的手背上。

“嗬……嗬……”江兰屿大口的喘息着,好像死亡的是自己。

墙上的吴清头已垂下,彻底没了声息。

“砰!砰!砰!”

“接到报案,这里发生命案,官府办案!速速开门!”

急促的拍门声和厉喝骤然响起,只敲了两下,门便被踹开,。

屋内一片狼藉,敞开的窗户悄无声息地合拢,只有两具被折磨的不像人样的尸体,如此血腥场面,许多官兵都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

君绾玉背着虚脱的江兰屿在城中屋顶上疾驰着。

“怎么,害怕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混在呼啸的风中。

江兰屿伏在她背上,无意识地揪紧君绾玉肩头的衣料:“能不怕吗?差点就被官府的人抓到了。”

君绾玉一声轻笑,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在你开门时,你给了店小二提醒吧。”

江兰屿指尖的力道猛地收紧,被她察觉到了!

店小二问他是否需要帮忙时,他无声的喊了报官两个字,如今官府的人来的这么快,应该是店小二看懂了他的嘴型。

“以后不要自作聪明,我在你身边,你就是最安全的,有什么好怕的?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多几具尸体。”

“......”

如果是旁人说出这句话,江兰屿可能会嘲笑他狂妄自大,但是她......江兰屿搂紧了身前的人,闷声道,“我刚才没害怕。”

“那你是怎么了?”

“我生气了。”江兰屿是劫难后的解脱,他咬牙道,“你怎么能教我杀人?”

君绾玉轻笑:“你生气又能怎样?你这么弱只能忍气吞声,任人拿捏。”

江兰屿有些愤怒,他从她背上挣脱下来,踉跄几步才在倾斜的瓦片上站稳:“像你这样强悍的人,自然不会忍气吞声!”

已经远离了六合行馆,君绾玉也就随他去了,她对江兰屿道:“我曾经也是人,我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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