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忍校日常—贰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木叶村的石板路上泛着湿润的光泽。枫咽下最后一口味噌汤，将便当盒仔细收进书包，玄关处传来晴子温柔的叮嘱：“路上要小心啊。”

“知道啦！”枫冲母亲挥挥手，门帘掀起的瞬间，朝阳恰好从屋檐缝隙间漏下来，在他睫毛上镀了一层金边。

转过街角的瞬间，一抹银白突兀地撞进视野。卡卡西斜倚在校门口的樱花树下，手里卷轴翻到一半，听到脚步声才懒懒抬头：“哟。”

枫的瞳孔微微放大。晨风拂过少年翘起的发梢，卷轴上的“雷遁”二字在阳光下泛着暗纹，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卡卡西自从一起训练这些天以来第一次主动等他。

“一起进去？”银发男孩合上卷轴。

“好啊。”枫快步跟上，樱花簌簌落在两人肩头，“我可以叫你卡卡西吗？旗木同学总感觉怪生分的。”

卡卡西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余光扫过少年泛红的耳尖：“随你。”

枫的眉眼顿时弯成月牙：“那你叫我枫，小枫，都可以。”

回应他的是卷轴重新展开的沙沙声，但枫注意到对方握着卷轴的指节松开了些。

还未推开教室门，带土炸毛的声音就穿透木门：“你这家伙别太过分！”

门缝里漏出山田庆太油腻的声线：“要不是我之前失误，怎么可能打不过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听说他连上厕所都要去女——”

木门被重重推开撞在墙上，晨光如利剑劈进教室。带土攥着苦无的手青筋暴起，琳正死死拽着他另一只胳膊，而山田庆太脸上还挂着恶意的笑。

枫的睫毛颤了颤，手腕突然传来温热触感——卡卡西不知何时收起了卷轴，右手正虚按在他手腕。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某种暗号，两人同时闪身冲入人群。

“喂喂，当事人都不生气呢。”枫从背后架住带土，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樱瓣。另一边卡卡西的苦无已经抵在山田喉间，金属寒光映得对方脸色煞白。

“枫你放手！我今天非要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带土挣扎时踢翻了课桌，文具哗啦啦散了一地。枫的膝盖顶住他后腰，这个体术动作是昨夜对着月光反复练习的成果。

“真不生气？”枫贴着带土耳畔轻笑，目光却穿过乱发看向山田。对方额头渗出冷汗，卡卡西的苦无正在他脖子上压出红痕。

琳突然倒吸冷气——所有人都看见枫垂落的左手正轻轻摩挲忍具包，三枚手里剑在指缝间翻出残影。这个上个月还总被误认成女孩的少年，此刻周身弥漫着猎豹般的危险气息。

“毕竟……”枫突然松开带土，手里剑“叮”地钉在山田脚边，“狗叫得再凶，也咬不到天上的云雀啊。”

教室陷入死寂。卡卡西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苦无在山田领口擦了擦才收回。带土愣愣地看着枫弯腰捡起散落的课本，晨光勾勒出他纤细却挺拔的脊背线条。

“呐，要上课了。”枫把理好的文具推给呆滞的山田，指尖在对方桌面轻叩两下，“听说下午有实战课？”他转身时发尾扫过山田涨红的脸，“我很期待哦。”

卡卡西抱臂靠在窗边，看着枫若无其事地翻开《忍者守则》——这个总被认错的家伙，或许比想象中更有趣。

正午的阳光穿过天台的水箱，在枫淡银色的发梢上跳跃。那颜色像是月光浸染过的绸缎，又像是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霜花。他解开便当盒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栖息在发间的光晕。

带土追上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少年逆光而坐，淡银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几乎与天空融为一体。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山田会说出那样的话——这确实是个美得模糊了性别界限的少年。

少年喘着气把便当往水泥台上一摔：“那家伙这样说你…你真的不生气吗？”

枫盘腿坐在晒得发烫的水箱上，慢条斯理解开便当结。晴子特制的梅子饭团还冒着热气，海苔碎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就是不服呀。”枫咬开饭团，酸甜的梅肉在舌尖化开，“再说了——”

他忽然倾身凑近带土，睫毛几乎扫到对方的耳垂：“有宇智波家的少爷替我出头，超——级有面子的。”

带土手里的竹筷“啪嗒”掉在水泥地上，“我…我才不是什么少爷…”带土低声道。

枫坏笑着缩回去时，看见卡卡西的银发在水箱后一闪而过。两个银发少年，一个如月光般清冷，一个似霜雪般凛冽，此刻却因相似的恶作剧心思而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要一起吃吗？”枫晃了晃第二个饭团。

阴影里传来卷轴收拢的轻响。卡卡西从水箱后转出来：“哟。”

带土触电般跳起来：“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从'超——级有面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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