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人遥望对峙,这般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小九冷着脸开口:“你来做什么?”

喻顾清走到她面前,面上显出些许委屈:“小九,你的师兄将我伤成这样,你不得负责?”

“论起来他还是你师叔呢,你怎么不干脆找师父负责去。”

“可他是为你守擂……”

“那你还参加比试?还这么不要命。”小九嘴上说着数落的话,细听却能察觉其中不乏关心。

喻顾清自确定她的心意,心中坚定,他温柔地看定她,放自己低入尘埃:“可我想通过武试,我怕被旁人捷足先登。”

“就你一人过了擂台,还有谁能捷足先登。”

喻顾清试探性地牵起她的手:“可你父皇好像对我有误会,招婿不成,万一他答应了将你嫁给别人怎么办。”

小九白他一眼:“我父皇是那等糊涂之人么?”

呃……喻顾清沉默了片刻,穆时深算得上仁君,却不算明君,若非小九这两年经营,烁国此刻只怕已是大煜囊中之物。

可他自是不好说未来岳丈的坏话,将此话题揭过,捂着肩膀处的伤撒娇:“痛。”

小九无奈叹气,从妆奁里捡出一个金色药瓶,喻顾清将正准备拿出来的金疮药藏回袖袋。

她瞥他一眼:“自己脱啊。”

喻顾清二话不说将上身脱得精光,身上新伤叠旧伤,早就没一块完好的皮肤,本是白玉一般的瓷肌,现在却在纵横肌理上蜿蜒一道道丑陋疤痕。

饶是见过不止一回,小九依旧心惊。

今日新伤虽都不深,可血肉模糊看着却有些骇人。

小九沾着药粉的手有些抖,喻顾清突然捉住她的手,背转过身,他背上亦有些旧疤痕,不过在瀑布般黑发的遮掩之下,只看得到一二分。

他从她手里拿过金疮药:“吓着你了吧,我自己来。”

小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半蹲着,看他的目光坚定温柔:“我有这般胆小么?”

说着,用沾着药粉的手指抹在他肩头的贯穿伤上,药粉沁入伤口,热辣钻心的疼,可她指尖微凉,却正好安抚了这一丝躁动。

她细细替他将每一处伤口抹好药,熟练得堪比医师,涂过药后又用纱布将患处缠绕,以湿润的绢布错开受伤之处,将他身上的血迹擦干净。

做完这些,已是累得出了一身薄汗,喻顾清抬手替她抹去额间的汗,二人挨得极近,呼吸缠绵之间,暗涌情愫翻腾。

喻顾清双臂圈住她的腰身,让她贴自己更近一些,他身上滚烫,灼得小九耳尖微热,她双手扶在他肌肉紧实的肩上,一低头便瞧见他身上被绷带错开的腹肌。

小九咽了咽口水,这家伙的身材真不赖,惹人眼馋。

他声音喑哑:“看哪呢?”

小九下意识抬头,便见他眸光炽热,漆黑的眼睛愈加深邃,眼中的贪婪占有不加掩饰。

喻顾清仰面吻上她的唇,从浅浅碾压,到深深啃噬,小九招架不住,神魂都飘到九霄云外,连他二人是如何从外室滚上床榻的都不知。

直到听见他不自然的闷哼,小九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伤,一点理智回笼,轻推他的胸膛。

感受到她的抗拒,喻顾清支起上身,强压下一身燥意,定定望着她。

“你身上还有伤……”

不等她说完,暴风骤雨般的吻又落下。

她并未拒绝。

轻纱幔帐垂落,一地衣裳狼藉。

满室旖旎,一夜春光。

第二日,小九梦醒,便觉得有一道目光粘在自己脸上,昨夜种种浮上脑海,脸腾地一红,她不动声色地侧了个身,捂脸叹气。

色令智昏,她绝对是色令智昏了!

还有那些谣传的流言,什么喻顾清不举啊,他可太举了。

喻顾清侧躺支着脑袋,看着她嘴角噙着笑,那笑意压都压不下。

“夫人,可要我伺候沐浴?”

小九扭头瞪他:“谁是你夫人?”

喻顾清掰着她的肩将人转过身来:“怎么,如今还未下床呢,公主便不认账了?那可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嘴上说着伤心,可面上笑得眼睛都要眯没了。

小九看着他身上缠着的白绷带被血渗透又干涸后留下深红的印子,伸手碰了碰:“你身上还有伤,你……你怎么能这般不懂节制!”

“这点小伤有何要紧,还是说……”喻顾清凑近了小九的耳朵,低声道,“公主对昨夜不满意?觉得伤势影响了我的发挥?”

小九羞怒地将他推开:“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赶出去!”

喻顾清伸手在唇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意思是只要我不胡说八道,公主便不赶我走了?”

“看你的表现吧。”

喻顾清翻身,将小九圈在他身下,笑得眼眸铮亮:“我定好好表现。”

细密绵长的吻落下,小九晕晕乎乎只觉身似浮萍随波沉浮……

一个时辰后,小九才懒懒散散地起身,身旁已空,她眼神放空,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直到脚步声自屏风后响起,抬头看见喻顾清已换了一身齐整的长袍,坚定而又随性地朝她走来。

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下,小九唇边不自觉带上一丝笑意。

喻顾清弯腰将小九连人带被子打横抱起。

小九一声惊呼:“你做什么……”

“抱你去洗澡。”

小九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羞恼地转了头埋首于他的胸膛:“你……一会儿收拾了,全都扔了。”

喻顾清将小九放入浴桶,小九忙遮他的眼睛:“你出去,我自己洗。”

喻顾清也不坚持,生怕真让她恼了:“那我叫素衣进来。”

“不要。”小九推他,“你赶紧走。”

*

喻顾清以养伤为由赖在祁云宫不走,小九日日给他上药,可他的伤口好了又崩,崩了又好,始终不见痊愈。

小九怒了,坚决与他分床睡,又过了半月,伤势才好全。

这日,喻顾清又拿了新药出来。

小九正在拆头上的发饰:“师兄说了,你的伤不必用药了。”

喻顾清从身后抱住她:“这不是治伤的,师叔说这药能祛疤。”

小九乐了,扭头看着他:“你还担心留疤?男子身上留点疤有什么关系。”

喻顾清蹭了蹭她的鬓发:“男为悦己者容,你不是觉得身上那些疤痕很丑么。”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从前确实觉得他身上的伤疤看着吓人,可这些日子看得多了,早就习惯了。

喻顾清埋首她的颈窝:“我从前过得很辛苦,留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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