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院子,就看到丁妈妈怒火冲冲地与小荷一起抬着一个箩筐往外走。

“这是怎么了?”关怀素看了一眼,笑着打趣,“谁惹你们了,瞧着跟斗鸡似的?”

“姑娘!她们欺负人!”小荷一看到关怀素,立刻露出委屈神色,眼里含着泪花说,“今儿才发的新碳,少了不说,还点不燃!”

关怀素伸头一看,框子周围湿润润的,她心中顿时有数,问丁妈妈:“妈妈,这是给的湿炭?”

“不但是湿炭,还是最次等夹着泥灰的垫脚炭,哪怕是晾干了也都是浓烟!乡下屋里都不用这炭火!”丁妈妈怒声说,“这玩意儿灶里烧都嫌烟大呢!”

“无事,柳叶,去屋里拿钱,我们自买些上等新炭火就是。”关怀素摇摇头,说。

“我去找他们去,这事儿是他们理亏!”丁妈妈显然舍不得钱,忍不住说。

“这不是理亏不理亏的事情。”关怀素温声开导丁妈妈,说,“你拿这炭火去找谁?找底下人,大家都听大娘子的命令行事,闹大了,我去找父亲?那大娘子可以申斥下人,发作几次,这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让下人觉得我刻薄,闹得多了,让父亲觉得我不省心,说不得以后还觉得是我性子不大度……今儿个我与大娘子吵了那么一场,她只怕就等着我们去闹呢。”

这些拿捏人心的事情,孙大娘子很擅长,用来拿捏姐姐确实也够了,但是对关怀素来说,真正是洞若观火,一点也激不起她心中风浪。

丁妈妈听得明白了,还是觉得心中不忿,难受地说:“难道就由她拿捏不成?”

“那倒不是,这些炭火都摆在院子里,好好存着,我过段时间有用。”关怀素说话之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说,“我估摸着宁小娘那边也没炭火,柳叶,你与我一起过去看看罢。”

丁妈妈虽不明白关怀素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家姑娘脑子灵光,她虽然不忿,但还是去做了。

关怀素就带着柳叶一路往对面院子去。

宁小娘的院子里,如今倒是显得焕然一新了。

只是院子里没伺候的人,显得寂寥了些。

关怀素推门而入,进去之后,看到宁小娘靠坐在床上正在喝粥。

这是关怀素第一次看到她坐起身,上回躺着就已经看到这位宁小娘十分貌美,如今看她坐起来,才发现她气色好了之后,美得荡人心魄。

按说崔小娘也是风流妩媚,千里挑一的人物,看着保养也十分得当。

但是与宁小娘一比,却完全不够看。

哪怕是关怀素一个女子,看着宁小娘的时候,依旧会被她的美震撼的有一刻走神。

“大姑娘来了。”宁小娘看到关怀素进门来,推开云青喂到嘴边的勺子,想起身说话。

“不用,小娘大病初愈,合该养着才是。”关怀素回过神来,立刻上前阻止宁小娘下床,过去给她掖好被褥,边说:“听说小娘身子骨好了?如今冬日寒冷,多将养一下,等到春暖花开,到时候多出去走走,好得快些。”

“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我听云青说,我屋里这些衣裳炭火全数都是大姑娘自掏腰包给安排的,药钱更是花了一百多两银子,我这样的人,怎地就值当姑娘这么抛费……”宁小娘显然是感动又羞愧,说着说着,眼圈发红,竟是带着泪水。

“是啊,今儿我们院子里送进来的都是最下等的炭,根本烧不着,得亏姑娘送来的这些银丝炭,不然今年冬日咱们小娘还不知怎么熬呢。”云青感动地说。

说着拿着帕子擦眼睛,显然也是为自家小娘和自己委屈。

“哎,如今屋里大娘子与崔小娘各自当家,家里其他人自然不好过了。”关怀素温声叹息,轻声说,“不瞒小娘,我那院子里,今儿发下来的炭火也是垫脚炭。”

宁小娘顿时一愣,脱口而出:“她们怎么敢!”

“怎么不敢的,我家姑娘这些年,说实话,也就是面上光,私底下过的与小娘这大半年的日子也差不多了。”柳叶心里想着真正的大姑娘,愤恨地说完,又说,“今儿我们大姑娘的姨母来探望,大娘子堵在门口不让进来,我家姑娘忍不住出去见了亲人,回来屋里领的炭火就成了湿炭……这就算了,大娘子还打算把我家姑娘许给一个有了小妾庶子的人呢!”

此话一出,宁小娘顿时吓得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这、这……老爷他不管?!”

“后宅的事情,哪里事事都管得过来呢?不过是一些风言风语,没有确实证据,我若是去闹,万一给抓住把柄反将一军,反而更难了。”关怀素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宁小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关怀素看着她,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意思,她直视着宁小娘,然后温声说:“小娘可想为孩儿报仇雪恨?”

宁小娘浑身一震,眼睛发出厉光,脱口而出:“大姑娘有办法?”

关怀素微微颔首,轻声说:“我确实有办法,至少先帮小娘先脱了困境。”

“大姑娘,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告诉我便是!”宁小娘猛地握住关怀素的手,眼神之中带着狠厉与强烈的狂喜,她赌咒发誓一般的语气,连声说,“大姑娘,我自己个脑子不好,对付不了崔妙人那个**,也动不了孙萍那会算计的……”

她郑重地说:“但是只要能给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报仇……大姑娘告诉我怎么做,我一定好好做!”

关怀素看着她,也郑重地反握住宁小娘的手,认真地说:“如此,那我今日就与小娘击掌为誓,结为盟约。”

二人在空中击掌三声,声音清脆,如翠玉崩裂一般。

东院,大长公主的帖子到了。

婉淑知道后日可以去大长公主宴会,喜不自胜,竟一时激动得坐卧不宁。

孙大娘子看着不太像话,放下帖子立刻对婉淑说:“婉淑,不过一个酒会而已,你大大小小的宴会参加过多少,怎地今儿还沉不住气?”

婉淑正跟点墨吩咐,一会儿回屋把自己那几套压箱底的衣衫拿出来熏熏,这会子听到母亲说话,脸庞飞起一抹悄不可见的红霞,有些扭捏地对母亲说:“阿娘,我这不是头一次去公主府……”

“你别拿这些虚话头哄我。”大娘子摇头,压低声音说,“你是我生的,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她使了个眼色,周妈妈立刻带着所有丫鬟全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孙大娘子这才坐下来看着婉淑说:“如今满京师都传,大长公主这**京要给小侯爷相看婚事……你就也想着,万一你有机会,是不是?”

“阿娘!”婉淑心中确实有点不可见人的小心思,这会子没想到被阿娘直接这样点出来,她立刻又羞又窘,急迫地喊了一声,然后有点倔强地承认:“万、万一呢,我又没有做什么,阿娘何必这样臊我。”

孙大娘子摇摇头,温声说:“婉淑,你是我生的,阿娘永远都会为你打算。你但凡有你大姐姐和二姐姐那样的姿色,阿娘拼命也会为你争取到更多机缘。可是你最多不过中人之姿,你父亲官身不显,赵二郎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婉淑,此时你绝不可以有一丝动摇与贪念,不然阿娘怕你连赵二郎都留不住。”

孙大娘子这话说的很重,婉淑咬牙,显然有些不愿意接受。

没有一个年轻姑娘愿意承认自己天生容貌不如别人,尤其是在择夫婿这件事上,赵二郎虽好,哪里抵得上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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