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地下陵墓
玄州位于帝国的最北方。
凛冬时节，万里雪飘。
刚进入玄州境内，雪就开始下了。沧镜呇的折扇飞在空中也不太稳当，于是选了一个平缓的地方降落，两人徒步前行。
归叙给的位置并不好找，广阔的玄州找一处小小的陵墓并不容易。
好在标记点附近的村落有方便在雪中滑行的装备。
沧镜呇租借了一套，两个人挤在小小的雪橇上，由一只不知是什么的动物拉着跑。
寒降挤在沧镜呇身边问：“这是什么动物？”刚开始看还以为是雪地犬，但又不是犬类。
沧镜呇侧过身子，给寒降腾位置：“玄州当地的灵兽，能够在雪中畅行无阻。”
从村落出发，一路向北。
雪很大，沧镜呇把折扇拿出来挡风。
寒降不得不佩服这折扇的妙用还真是多。
沧镜呇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都说了送你一把，你要不要？”
“算了，你给我我也不会用。”寒降有一种史无前例的挫败感。
落满雪的松树林深处，有一座小小的庙宇。
庙宇之下就是他们所要找的陵墓。
沧镜呇将灵兽和雪橇拴在庙宇附近。
庙里的雪打扫得干净，应该经常有人过来清理。
神像一尘不染，紧闭着双眼，坐于高台之上。
就连门楣上都没有灰尘。
奇怪的是他们刚才来的那一路上都没有人走过的痕迹。若是时常有人过来供奉，应该会专门有一条路被人走出来才对。
桌上供奉的三碟果子还是新鲜的，看起来油光发亮，甚至能闻到香气。
寒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拿起一个果子握在手里，轻得不像话，像是塑料制成的假果子。
她使劲掰开，外边光鲜的果子内里早已腐烂，只徒有一具外壳。
“寒小满，这神像下面有一条密道，不久前刚被人打开过，印记还没消失。”沧镜呇绕着神仙转了一圈。
寒降抓了两三个果子塞进口袋，万一等会儿遇到什么敌人还能砸他两下，争取逃跑时间。
“你是说有人在我们前脚来的？”寒降道。
沧镜呇点头：“嗯，神像不是人为挪开的，但我没找到机关在哪里。”
神像抬着一只手，像在与人打招呼，又像在等人击掌。
寒降对着神像的手掌按上去，居然可以朝里推动。
神像的眼睛缓缓睁开，底座旋转开，露出圆形的洞口，向下转出石梯。
待两人走下去，神像又缓慢恢复原样，双眼再度闭上。
“寒小满，你怕鬼吗？”沧镜呇走在寒降后面。
寒降看不清路，一脚一个台阶逐级试探：“鬼？不怕。”
她胆子大得很，以前和朋友去玩鬼屋她都收冲在前面的第一个。
“你平时看着胆子挺小的啊。”
“那不一样，我只是怕事。怎么，你怕？”寒降不喜欢麻烦事，怕自己搅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能丢给别人解决她就悄悄溜走，绝不参与。
不管是什么，上台做汇报啊还是参加比赛什么的，甚至外出旅游，她都不去，不是胆子小怯场，是单纯懒和怕麻烦。
做汇报就得写稿子，参加比赛就得做准备，旅游就得做攻略，她的绝大多数选择都是缩在宿舍或者闷在房间，哪怕无所事事，只能睡觉。
这么一想，她似乎很久没有和朋友出去玩过了。
冬天出门冷，夏天出门热。户外活动大大减少。
石阶走到底了。寒降停下来，等沧镜呇走前面。
她果然还是习惯性将活让给别人来做。
“你先走。”沧镜呇在身后没动。
“不，你先走。”
“怕了？”
“到底是谁怕啊，你先走。”
折扇抵在寒降背后：“我在你身后。”
寒降无奈，大胆迈步往前走。手举着发光石，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的石壁。
不像盗墓小说里那种古老的坟墓，也没有电视剧里拍的恐怖生物。
很宽的走廊，左边是结实的墙壁，右边则空心的，没有路口，只有一条路可走。
所到之处目前没出现任何机关，安全得出奇。
走廊并非笔直，而是呈一个巨大的弧形，很长，没有尽头。
远远能看到有人的影子在前面。
在庙宇里时，沧镜呇说前不久刚有人来过这儿，没想到这个“不久”居然真的不久，那人还没离开。
双方皆是一顿。瞧着对方走进，寒降下意识后退。
沧镜呇开口道：“阿墨？你怎么在这里？”
来者居然是沧镜墨。
“到寅州后赤城发现你俩不见了，发了好一通火。我说没什么事那我也走了，正好有人查到之前那批书有新的线索，我就来了。”沧镜墨道。
“什么线索？”
沧镜墨与二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我问了赤城，我们去蛮州期间，两个黑影一个也没出现，我仍然怀疑你。”
“不说就算了，寒小满，我们继续找吧。”沧镜呇想拉着寒降与沧镜墨错开。
寒降虽然不想放过与结识沧镜墨的机会，可温煦的水晶棺更加耽误不得。
“等会儿你们会绕回来的。这地下就是个巨大的圆圈。唯一的开口是下来的石阶。不过这墙里面是空心的，大概是陵墓的核心。但我没找到门进去。”沧镜墨友情提醒。
“二殿下，有什么线索不妨共享吧，我也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比如我们为何而来。”寒降试着与沧镜墨谈条件，“您不相信大殿下，但可以相信我啊，我可是同时见过两个黑影的人。”
“那你说说吧。”沧镜墨道。
寒降欣喜：“你相信我？”
“毕竟就凭你那点法力，绝不可能是那两个黑影。”
可恶，虽然被相信了，但还是好生气。寒降心里默默比中指。
“我们受枫火映霜楼的归楼主所托来找东西。”
沧镜呇猛一拽寒降手臂：“寒小满，你这么快就把底透出去了？”
寒降挣开沧镜呇，顺便将归叙给的图纸一并交给沧镜墨。开玩笑，沧镜墨是男主，她不相信男主相信谁啊。
“看来我们目标不一致，我是来找一本书的。”沧镜墨将图纸还给寒降，“不管是人魔的转化，还是关于聚灵坛，这相关的书其实是同一套，也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寒降：“谁？沙漠里的王朝少说在千年以前，因此聚灵坛早在千年前就存在了。人魔转化的记载尚不知具体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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