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岍看到身披红色外袍,踏光而来的裴肆,觉得前世今生关于这个人的说法都不准,起码她是没觉得有哪点符合的,除了那张不吃亏的嘴和病弱的身体。

小孩穿的都比他单薄。

“裴大人,您怎么来了?”江凝岍一把把大妞护在身后,又看似不经意地向左移动一点,意图挡住身后的几个孩子。

裴肆是什么人,这点小动作很容易就看穿了,按照平常,裴肆肯定会直接拆穿说:“你和城东卖猪肉的张屠夫是亲戚吗?”

张屠夫杀猪为生,体型彪悍,一身蛮力,一个顶江凝岍两个半。

可是裴肆现在又不想说了,只是双手环胸询问那个引路大娘:“你说死者的儿子在这,有什么证据吗?”

“哎呦喂,裴大人,我可是亲眼瞧着那个小孩从这小作坊院落的狗洞爬进来的,”邵大娘一双乌黑的双眼贼溜溜的转悠,不住地打量着馆内的家具陈设。

江家家境殷实,江凝岍虽然是个不喜张扬的性子,可眼光还是挑剔的,虽然只是一个陶瓷坊,设计布置还是带着点巧思。

不管是入门的牌匾,还是墙边的陶瓷摆件,又或者廊下刚移植过来的丛花等等,无不透露出主人的品味。

邵大娘一边看,嘴里一边嘀咕:这江小姐可真的是有钱。

裴肆有点不喜欢邵大娘的眼神,目的性太强,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语气不耐烦道:“证据呢?报假官的罪责可不轻,还是你觉得本官的风评很好,可以让你随意使唤?”

裴肆冷脸下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邵大娘立刻收敛了许多:“不是的,我可是看着陈家那孩子长大的,我认识的,不信您可以去邻里街坊问,我要是撒谎就罚我儿子娶不了媳妇。”

邵大娘边说还边起誓了,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倒是让刚刚的言论多了几分信服力。

江凝岍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回事?又想到那些昂贵的菜肴和小姑娘欲言又止的行为,心中愈发紧张。

“裴大人,这些孩子是我邀请来玩的,我这‘空山馆’不日就要开业了,想着多点人气多热闹些。”

江凝岍将原先的事情轻飘飘地盖过,她始终觉得,孩子犯错要给机会让他们解释,了解事实真相,不能直接一棍子敲死。

江凝岍护犊子的姿态让裴肆挑了挑眉,注意到大妞脸上明显的泪痕,心中腹诽:过来玩,谁家请小孩过来玩还哭成这样子的,这明显是被教训过的,当他瞎吗?

邵大娘仔细地看向那一群孩子,忽的一拍手,神情兴奋地指着其中一个男孩喊道:“裴大人,裴大人,就是他,毛蛋。”

“这臭小子那双眼睛可随了他那浪荡的娘,骨子里的媚态!”

“您看看。”

循着邵大娘指的方向,众人眼神集中在后头一个皮肤黢黑的胖小孩身上。

裴肆见到毛蛋的那一瞬间似乎真的看见那双含泪癫狂的眼睛,不同的是,这双眼睛里充斥着各种说不清楚的感情,有怨恨有嘲讽,唯独没有的,是慌乱。

这孩子不对劲,太淡定了。

江凝岍还想解释什么,只见毛蛋直接推开挡在前面的瘦削男孩,冲了出去。

“虎哥!”

“毛蛋!”

周围其他孩子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江凝岍感觉到手里的小手握紧了自己,以为是大妞害怕,回握住大妞。

可是一个小孩的爆发力怎么可能抵得过成年人,还是经过大理寺层层选拔的录用的。

毛蛋没跑几步就被陈默制住,提溜着后领带到了裴肆面前。

裴肆不知道从哪又顺来一把椅子坐着,“毛蛋?不是你江姐姐请来玩的?跑什么?还推人?”

邵大娘在刚刚的小混乱中躲到官兵后面,见情况已经得到控制,连忙凑上去说:“裴大人,这其他小孩我说不准,可这毛蛋可不是被请来的,他推人,这可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您瞅瞅老陈身上的伤口,都是他干的。”

说完还拍了胸口给自己压压惊。

此刻,仵作的验尸结果被送到,“大人。”

裴肆略微扫了一眼,致命伤是后脑处的击打伤,应该是争执间被推倒,脑部撞击到床角所致。

“知道了,让老刘进一步检查,”裴肆摆手,又对着毛蛋,没有感情道:“小子,你爹昨晚死在家里了,你知道吗?”

什么?

江凝岍最初听到有死者还在寄希望于邵大娘搞错了,或者是看着这群小孩偷偷摸摸不顺眼,没有想到是这样子。

爹没了,这儿子的表现是不是有些不对?

“所以,江小姐还坚持是自己叫他们过来玩的吗?”

“这……”

“既然不是,那么毛蛋,你昨天下午到来这‘空山馆’之前在哪里?有人可以证明吗?”

裴肆看向一旁从被抓之后就沉默的毛蛋。

毛蛋还没有回答,被推倒的虎哥急吼吼地抢过话头:“和我们……不是,和我在一起,我们在郊外打兔子来着,今天是大妞生日,我们想送只兔子给大妞。”

虎哥眼神忽闪,他在说谎。

江凝岍直接在心里做出判断。

“啧,”裴肆显然也是不相信,“这样子吧,你们和我去趟大理寺,京城也就这么大,走一圈,爹娘或者亲戚就认出来了,到里面咱再好好说道说道。”

江凝岍看向裴肆,这人果然是不按套路来,正常人不应该是先询问住址,让家中长辈来吗?

他倒好,直接游街吗?

这阵势……

“江小姐,一起吧,你看起来是他们的老大,有我们给你保驾护航,我爹都没这份殊荣,珍惜点,”裴肆说着立刻起身。

不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江凝岍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挣扎一下啊。

谷雨急了:“裴大人,不关我家小姐的事情,这群小孩我们本来打算报官的。”

“真的?那怎么不报了?是我的官太小了吗?”

……

江凝岍语塞,这个是重点?

江凝岍还想解释,这大大咧咧地游街是不行的,又注意到四周的大理寺相关人员也没动。

这也不符合逻辑,一般来说,下属最重要察言观色,了解上司行事风格,配合上司,力求一个眼神动作就可以,可现在,其他人听到裴肆发话居然都没有动。

威慑!

这是心理战啊。

对,这些孩子肯定知道点事情,尤其是毛蛋和虎哥,街头一走,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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