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园最终还是决定给樊云英包个红包,还是她说的意思,钱多钱少,有红包收就值得高兴。

不过她折中了一下,没包八两,包了二两。

这是原耕耘建议的数字。

他现在对八字敏感过头,向园提都不能提,一提他就要吃飞醋,就要下劲儿折腾她。

向园后悔不迭,真不该一不留神就跟他漏了心里话。

那明明就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多正常!谁受欺负的时候没偷偷幻想过终有一朝扬眉吐气、打得对方满地找牙的情景,她自个儿都没当回事,原耕耘倒上心了。

说到底还是她理亏,不好跟他计较,以后可得长记性!

二两银子用个小钱袋装着,是向园亲手做的。

她针线活不如樊云英好,但是她给原耕耘做的虎头袋和抽绳束口圆筒袋,樊云英瞧见都夸好。

婆媳俩一起做针线的时候,向园假意让樊云英帮自己挑几块漂亮的料子,实则是是拿来给她做钱袋的。

樊云英挑好后,向园从中选了一块褐地印宝相花纹绫,这料子是樊云英夸过纹样别致的,向园做得用心,活计做出来也精细,她觉得樊云英一定会喜欢。

樊云英果然爱不释手,“园园给我做的?真漂亮!”

向园笑眯眯点头,“娘喜欢就好。牡丹花开富贵,莲瓣清雅圣洁,菊花延年益寿,石榴花正应了端午节气,还有卷草纹,缠枝绕花,福寿绵绵。娘,我觉得这料子配您正合适。”

她词儿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层层叠叠的花纹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

樊云英听着,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多谢园园。”她急慌慌摸向自己的荷包,要掏钱给向园买零嘴儿吃。

原耕耘一直在边上看着,此时方从向园身上移开视线,移开后他又回顾一眼,笑道:“娘别掏了,你儿媳妇儿说了,她长大了,以后不吃零嘴儿,要存钱攒钱积大钱,好让您跟着享福呢,她可比我懂得如何孝敬你。”

樊云英瞪他一眼,“长大了就不兴吃零嘴儿?谁定的规矩?我就要给园园买!”

她一恼,也不掏了,直接把钱袋整个塞给向园,“园园拿去玩儿吧。”说着,把向园新给她的钱袋系在腰上。

向园忙推让:“娘,我可不要,我想吃零嘴儿让耕耘哥哥买,您的钱您自个儿留着用。”

樊云英拍拍她的手,“娘有钱,你拿着,别听你耕耘哥哥胡说八道。”她摸着钱袋里有东西,问:“这是什么?你那香球捏好了?我说这么香呢!”

向园眨眨眼,“香球还没捏好,这个呀,是给娘买零嘴儿吃的!”说完,拉着原耕耘就跑。

原耕耘随时不明所以,也跟着她出去,“都在家里,你能跑到哪去?”

向园拽拽他的手,“哎呀,咱们出去转转,让娘高兴高兴嘛!走啦走啦,拿上镰刀,去割捆艾草,离端午节也没几天了,这几天见天都得熏一熏。”

原耕耘点头,镰刀就在背筐里放着,早上割完草都没拿出来。他背了背筐,反手拽住向园的手,慢悠悠往外走。

“耕耘哥哥,节前还上山吗?”

“晚会儿我去村里瞧瞧,看看他们都有空不,人齐的话,节前再上去一趟。”

看棚子也要开工钱的,一人一天三十文,多一天就要多开一天的工钱。

头一筏杉木是十二那天运下山的,也就是从那天开始记工。原耕耘想着,能尽早弄完最好,木头早日拉过去派上用场,何翀那边也好交代。

再说,端午一过,就该收麦收糯米了,他们家两亩地倒好忙活,就怕其他几家一时忙不开,到时候也要耽误些工夫。

原耕耘刚说要去村里问问,脚才踏出篱笆门,就见周二仓他们几个就相携过来了,他们是来问信儿的。

苗秋枳身体好了不少,只是人还有些瘦弱。

出了这档子事儿,在外人面前黄穗平虽帮黄穗宁遮掩过去,但在家里,兄弟俩却是彻底跟他们撕破脸了。

黄父黄母见天没个好脸色,黄穗平私底下跟黄穗安商量,赶紧把这批伐木的活做完,好谈分家的事。

经过这一遭,黄穗安对黄父黄母也不抱指望了,黄穗平一提,他便想趁着这机会,跟大哥一起分出去单过。

兄弟俩在屋里说话,不防备黄金宝就站在门外偷听,当下就不干了——两个哥哥一分出去,往后他还指望谁干活养家?

事儿就这么闹到了黄父黄母跟前,这几天,黄家都在掰扯分家的事。

黄穗平和黄穗安这回彻底冷了心,任凭爹娘如何说教打骂,死不松口,咬准了要分家单过。

黄穗平甚至撂下话:“秋枳这场病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娘和穗宁心中有数。为人子的孝道我会尽,为人夫的责任我也不能推,我心思已定,要打要罚都由你们,但这家,非分不可。”

黄穗安也豁出去了:“其实这家分不分又有什么区别?爹,娘,我们在你们心里算什么?儿子?还是长工?难道你生我们下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给穗宁和金宝儿当牛做马?何必呢?早知如此,倒不如像您常说的,一落地就把我们溺死在血盆里。”

压在心底多时的话一朝说出口,黄穗安只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只恨自己醒悟得太晚。

他和大哥在家里,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二。老三和老四在家里,一个是三宝儿,一个是金宝儿。他早该看清的,可还是糊涂这么多年,自欺欺人。

如今,他不想再窝囊下去了,大嫂身上发生的,保不齐哪天就轮到他媳妇儿身上,这回是摔一跤害场大病,下回会不会把孩子都摔掉?那可是他和大哥自小就呵护疼爱的亲妹妹啊,她就不想想那是大哥的妻子,她的嫂子?就不害怕万一大嫂怀着身孕,流掉的就是她的亲侄儿?

比起大哥的愤怒,他更多的是心寒……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哪怕爹娘狮子大开口,弟兄俩背上一身债,他心里也是一片轻松。承认爹娘不疼自己真的很难,可一旦看清了,好像也没那么难。

原耕耘和向园这才得知,黄穗平、黄穗安兄弟和苗秋枳已经分出来了。兄弟俩没分到屋子,也没分到田地,只分得村东头的两处宅地,外加一笔一百两银子的养老钱,算是买断爹生娘养的情分。

向园心里一算,这正好是兄弟俩伐完杉木能得的全部利钱。哦,还留了个零头,也不知是黄父黄母算差了,还是良心发现,要给兄弟俩留点活命钱。就是不知道这一百两是一个人要给的数,还是兄弟俩一共要给的数。

杨可真扯扯向园的袖子,使了个眼色。向园会意,拉着她进屋说体己话。

杨可真一说,向园才明白,这一百两的数目,竟是黄穗宁提的。

黄家这几口子人,就数黄穗宁最精,当着众人面说这话时,还一脸惋惜模样,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苗秋枳这个嫂子的埋怨,大有两个哥哥不贤不孝,都是苗秋枳在背后撺掇的缘故。而黄父黄母,黄穗宁和黄金宝,倒成了顾全大局,为了让哥俩过安生日子,不得不忍气吞声,被逼同意分家的可怜人。

可惜她这回踢到铁板了,没料到在场的都是经历半辈子风风雨雨的人精,哪是她几句甜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杨可真啧啧感叹:“你是没瞧见,当时三叔公也在,就差没指着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