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念正行走在一片灰白色的雾气中,她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处,只感觉那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暗,等她看到前方的人影时,停下了脚步。
乔怜慢慢转过身,她的眉眼仍然是那种羞怯的模样,看向她的时候,却变得鲜活起来。
江晚念看到,她的身后,黑色的影子如同怪物的触手一般,缠绕上她的肩膀、脖颈、四肢,乔怜的身体被勒得变形、扭曲,江晚念想要伸出手去拉她,可她发现自己怎么都动弹不了。
明明……明明刚才还可以正常走路的啊!
江晚念内心焦急,她催动着体内的灵气,想要让自己的手抬起来。
可她怎么也动不了。
“江晚念。”
乔怜叫了她的名字。
这声音平淡,没有一丝一毫被拉扯的恐惧和痛苦,江晚念看到她平静地对自己说——
“再见。”
江晚念一着急,用尽全力要往前扑,那潜伏在乔怜身后的黑暗仿佛早有预谋骤然暴起,眼看就要把江晚念也吞没,就在这时,江晚念感觉到一双手扣住了自己的腰,将自己猛然往回一拉!
她睁开眼,温热的灵力顺着灵脉游走遍她的身体,她剧烈喘息着,仿佛刚从一场致命的噩梦之中醒来。
江晚念的心跳稍稍平复,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人圈在怀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只扣在自己丹田之上,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坐在他的怀里,周围复杂的阵法亮起。
江晚念的大脑迟钝地转动了一下,轻轻唤道:“商离?”
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嗯”,眼泪不知怎么,从眼角处滑落出去。
秦商澧轻轻叹息一声,扣在她腹部的手紧了紧。
“晚晚,这不怪你。”
江晚念靠在他的怀里,看着阵法明明暗暗。
“我以为我能救她,就像小时候救晨晨那样,”江晚念喃喃说道,“可就差一点。”
她背着乔怜往上飞的时候,全神贯注去向着那一线天际冲刺,完全没有注意到深渊里的黑色龙卷风。
她本可以通过调节身体里的平衡来平安穿过这些龙卷风的,可她没和乔怜说,所以乔怜才为了保住她,用自身自爆来为她争取时间。
“我要是早点告诉她,就好了。”
她和乔怜说了那么多,怎么就没告诉乔怜,她已经不怕那些龙卷风了呢?
感觉到江晚念身体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魔气又在蠢蠢欲动,秦商澧的灵力加大,一道安神诀掐了过去。
“这不是你的错,”秦商澧低声说道,他的目光划过一丝幽暗,“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江晚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她木然的脑子在阳光的抚摸之下缓缓转动起来,她看着从窗子落进来的光,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飞舟之上。
秦商澧温柔的声音响起:“感觉好点了吗?”
江晚念慢慢地点头。
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灵力充盈干净,那混沌之气中夹杂的魔息已经被净化完毕。
神识顺着灵力往灵根处看,江晚念看到了那枚圆形的金丹。
她已经结丹了。
江晚念的修行速度可以说算得上“天赋极佳”那一类,但此刻的她对结丹这件事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
一想到结丹,就会想到灵措秘境,就会想到乔怜沉入黑暗中的那一幕。
江晚念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再想下去就会道心不稳,于是便刻意将那一幕忘在脑后。
秦商澧推来了一个小几,上面放着糕点和茶水,江晚念没有胃口,只简单喝了一口灵茶,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秦商澧坐在她对面,对她笑道:“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是很想回宫学吧?”
江晚念沉默了。
商离不愧是最了解她的人,她现在确实不想回宫学。
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仙盟和宫学了。
原本一直以修复地脉为己任的仙盟竟然会因为枢灵珠碎片而主动撕碎地脉,丝毫不顾灵措秘境会毁于一旦,虽然灵措秘境的等级不高,仙盟手里的秘境不差这一个,但这也不是肆无忌惮毁掉一方空间的理由。
江晚念以为自己和宫学、和仙盟、和这个修真界所谓正道同道有着共同的目标,却发现大家好像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样。
一时间她有些心灰意冷。
再加上和宋应淮分手的事,还要涉及到两个家族,江晚念突然就有了鸵鸟心态,不想管,不想面对。
好想就此消失。
“我不想回去,”江晚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想逃避一段时间,我知道这样不对,这样不好,无论是仙盟还是这次任务,或者是……或者是宋应淮……”
江晚念将手插入自己的头发里,她感觉到自己脑子很乱。
秦商澧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另一只手帮她捋顺头发。
“晚晚,很痛苦就不要说,也不要想了。”
江晚念反手握住秦商澧的手,她抬起头:“商离,我和宋应淮,要解除婚约了。”
秦商澧的手一顿。
江晚念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不一定能有人信,但是商离,宋应淮……他……他将乔怜当作炉鼎,用了你送的那枝并蒂灵莲,但他又在危难之时将乔怜推进了那些魔气形成的龙卷风,在那之前他先推了我进去,所以我和乔怜才会落入那样的境地。”
江晚念讲得很乱,但秦商澧的神色慢慢严肃起来,他原以为是那混乱导致的江晚念和乔怜涉险,没想到竟然是宋应淮。
懊悔的情绪慢慢爬上了秦商澧的心头。
但江晚念没有察觉,她继续说道:“我觉得过去的十几年,我从未真正地认识宋应淮。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明明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江晚念红了眼睛,她不会再和宋应淮在一起,可那些一路走来的时光和感情,也不是就这么简单能够舍弃。
七岁的时候,宋应淮带她踏出了向外的第一步;
九岁的时候,宋应淮冒险为她折来第一滴春雨落下时绽放的抿春花;
十一岁的时候,宋应淮为她冷嘲热讽地刺回了那些来打探她近况的江家旁支,让那些扰人的旁支亲族不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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