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角蛇本身的毒性都已经足够惊人,而身为变异后的冥蛇,毒性只强不弱。

这一口下去,别说是诡物,就算是体型庞大的异兽都得打个趔趄。

胡攰果不其然的扛不住,摇摇晃晃没了气儿。

林雾强撑着爬起来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嗓子眼儿里翻涌上来的铁锈味儿压回去。

流焰生来就注定不凡,还是蛇卵就被青花人面蛇吞进肚里,结果非但没死不说,被林雾捡到竟然还顺利孵化出来,成功变异。

虽然小小的一条,但是聪明又护主,虽然现在还小实力不显,但毒性依然少有敌手了。

一看对手死了,流焰马上向林雾爬去,关切又担忧的趴在林雾的手腕上抬着小脑袋观察。

林雾胸腔里撕裂般疼起来,鹤羽套装帮她抵挡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震伤内脏但没有性命之忧。

这就已经足够,林雾早就听说过诡境副本里面的诡物是外面那些寻常异兽和弱小诡物无可匹敌的。

即便等级相同,副本之中的诡物战斗力是外面同等级异兽的两倍还拐弯。

前世的她不曾见识过,所以便也只是听一听,心中甚至不以为意。

现下吃到了苦头,才知所言不虚。

缓了好几分钟,接连吸收了三颗蓝核,能量在体内循环好几圈终于好受许多。

看着天赋技能的的进度条才不过往前了一筷子头的长短,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越往后不管是个人等级还是天赋技能的等级都需要呈几何倍涨的经验和能量,遥遥无期啊。

还没等她站起来,穿着棕褐色长袍的老者一步一晃的从林中走出来,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却让林雾霎时间一身冷汗。

蹲在原地等着掉落物出现的雪梨左等右等也没看见,偏巧又出现了个一模一样的人。

鸟儿不太大的脑仁运转不过来,但它记得是这个人伤了姐姐,尖利一声啼鸣就要冲上去干他。

“雪梨,回来。”林雾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

雪梨犹豫了一下,一步三回头的向林雾蹦去,长长的尾羽在身后一弹一弹的。

将雪梨扣在身边,林雾才支撑着站起来警惕地观察着诡物的动向。

然而依旧重复之前的一幕,胡攰身影一闪来到林雾面前,四目相对也似没有看见人一样的继续向前走。

林雾音乐觉察出了点不一样的头绪,安静的戒备却没有再贸然出手。

这一次胡攰晃晃悠悠的很快走出了视野,丝毫不作停留,甚至没有林雾的干扰反而走的稳当且快。

看来这不是暴力就能解决的副本,但是具体要怎样才能过关,还得在观察观察,毕竟线索太少了。

林雾带着两个小家伙儿沿着胡攰走来的路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枯树林越发稀松,逐渐露出更宽敞的路和一大片已经干枯却没有收割的玉米地。

沿着路往前走,有人说话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爹,再不下雨庄稼就要旱死了,可怎么办啊?”妇人忧虑的说。

嘬嘬嘬

“呼——那能怎么办呢?”沙哑的中年男人叹着气在脚边的石头墩上磕了磕烟袋“祭司大人去世,没人能够再为我们求来甘霖了。”

“再这样下去,下半年的田租和赋税都要交不上,咱们的儿子恐怕……”

妇人捂着脸悲声哭泣起来,“连年天灾收成不好,多少地方都已经饿死了人,战争四起,若是因交不上赋税而强征儿子去充军,哪儿还有活路……”

林雾蹲在玉米地里思忖片刻,好像有点明白了。

商羊本身是求雨的瑞兽,而如今遍地大旱,颗粒无收导致饿殍遍地,纷争四起。

如果能够天降甘霖,挽救庄稼于危机,人能够吃饱饭自然就不必去抢,去斗。

而只要能够想办法解决降雨的问题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但问题是……她又不是神,不会呼风唤雨。

而且还不是水系天赋,也没办法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如果必须是水系天赋者才能解决的话,这副本至少应该有个限制条件,但是既然不限制天赋技能的类别,那就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她探头往外看了看,只见坐在地头上的夫妇两个,都穿着和胡攰一样的长袍,只是材质粗陋了一些。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线索。

林雾仔细的看了看那衣袍的制式,古老笨重,但她不精于此道,甚至连了解也非常有限,靠衣着猜背景是行不通的。

先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吧。

……

江溯年按照卦象在山间树林拐来拐去,兜兜转转,最终停在了一处峡谷。

少年满脸狐疑的盯着卦象,忍不住又接连重新开了两卦,“奇了怪了,卦象显示救命恩人姐姐就在这附近啊,怎么没看见人?难道是进去了?”

他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自小在道观中长大,师父是远近闻名的道家今明先生,于卦算一道精研数年,不说百算百灵也少有失手。

他别的没有继承到师父的衣钵,但是这卦算一道他可是被师父亲口认证过的天赋异禀。

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奇的事儿。

之前按照卦象找到茅叶林,在里面转了不下十圈也没看见一个符合条件的。

再一看卦象竟然又变了,不止一下子跑出这么远,再算精准方位竟然是一片模糊。

但大方向总是不会差的,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头,几乎没什么遮挡物,哪儿来的人啊!

江溯年气鼓鼓的蹲在谷口,白皙稚嫩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

“师兄,你们在哪里啊,小八要被冻死了。”少年鼓着腮帮满脸委屈的嘀咕着。

才十七岁的少年,虽然从小在道观中长大,但是师兄师姐,师父师叔们都很疼爱他,从没有让他吃过什么苦。

长到这么大,吃的最大的苦就是没完成师父留下的课业被罚跪祠堂。

不过是跟着师兄出山入世,谁知不过是一转身就被莫名其妙的拽进这个陌生的世界。

而且还差点就被人卖了。

“师父师叔啊,你们还好吗?”江溯年念着念着就控制不住的想哭“我、我好想你们,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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