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秧苗愣住了，他下意识地集中注意力，看向那条德牧的脑部，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在德牧的大脑左侧，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阴影，正紧紧压迫着周围的神经！
“是脑瘤！”袁秧苗没有丝毫的犹豫，转头看向江慈，笃定地说道。
这话一出，急诊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江慈眸光一闪，抬手扶住德牧的头：“袁医生，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王总也愣了愣，随即快步冲到诊疗台旁，抓住袁秧苗的胳膊：“那个，袁医生是吧，你说什么？是脑瘤吗？你怎么知道的？”
袁秧苗回过神来，也有些后悔刚刚冲动开口。
不能直视王总殷切的目光，袁秧苗继续对着江慈说道。
“江医生，来的路上，我们已经看过了基础报告，这只德牧的症状是突发抽搐、呕吐后昏迷，体温偏低但生命体征尚稳。
“结合它的年龄和症状发展速度，排除了中毒和急性脑炎，最可能的就是颅内占位性病变了。”
“我上学的时候，正好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至少有80%的把握。”
说完这些，袁秧苗才平复心情，转头面向王总：“当然，还是要马上做CT或者核磁，才能最后下结论。”
江慈本就敏锐，再加上过于了解袁秧苗，知道他刚刚说的，必然不是做出判断真正的原因，不过，也正是因为了解袁秧苗，所以他知道，要秧苗的‘判断’一定是正确的。
“王总，您先别着急。”
江慈抬手按住王总的肩膀，语气沉稳有力：“袁医生虽然年轻，但他的判断有一定的道理，犬类颅内占位性病变确实容易出现这类突发症状。但医学诊断不能仅凭症状推演，我现在立刻安排核磁共振检查，这是目前最能明确病情的方式。”
“核磁共振？还要等多久？”
王总急得额头冒汗：“江院长，袁医生，我家雪球从来没生过病，今天下午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你们一定要救救它！多少钱我都出，只要能救它！”
“雪球的情况，现在最好做多部位的联合扫描，大约45分钟左右就好，您千万别急。”
江慈一面安抚王总。
身后的护士已经着手去准备。
袁秧苗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德牧冰凉的耳朵，它的呼吸依旧微弱，时不时还会有轻微的抽搐，眼角渗出细小的泪珠。
“雪球很坚强。”袁秧苗的声音天生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王总，您放心，只要核磁确认了病灶位置和性质，江医生的手术技术是业内顶尖的，一定能帮雪球解除危险。”
很快，急诊室只剩下江慈和袁秧苗，还有躺在诊疗台上的雪球。
江慈犹豫了一下，拉住袁秧苗的胳膊，压低声音：“苗苗，现在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出判断的了吗？”
袁秧苗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编的借口确实经不起推敲。
“江医生，我可以，先不说吗？也不是不说……等结果出来我再告诉你。”
袁秧苗还低着头，就听头顶传来温柔的一声：“好。”
江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相信你，等结果出来，我们在一起研究怎么治疗。”
影像科效率非常高，仅仅过了半个小时，袁秧苗和江慈刚刚走到核磁共振室门外，影像科李医生已经拿着片子和报告走了出来。
成像调到大屏幕上，李医生指着左侧颞叶的位置。
“江医生，你看这里——确实有一个类圆形的占位性病灶，直径大约1.5厘米，边界清晰，增强扫描后有轻度强化，周围脑组织有水肿带，正好压迫到了邻近的运动神经束。”
屏幕上的影像清晰地显示出那个阴影，位置、大小、形态，和袁秧苗之前描述的分毫不差！
王总凑在旁边，虽然看不懂专业的影像，但看到医生指着的那个黑点，还是忍不住紧张地问：“医生，这就是肿瘤吗？能治好吗？”
影像科医生继续解释道，“是的，不过您放心，边界清晰、没有明显浸润性生长，我们马上就会安排病理活检，当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手术切除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案。”
江慈盯着屏幕上的影像，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袁秧苗站在他身边，却松了口气。
“江医生，怎么样？”王总急切地问道，“手术能做吗？成功率有多少？”
江慈抬起头，眼神坚定：“可以做。虽然颅内手术风险不低，但这个病灶位置相对表浅，边界清晰，没有侵犯重要的血管和神经中枢，只要手术过程中精准切除，保护好周围的正常脑组织和神经，成功率很高。”
他又转头看向袁秧苗，眼底带着一丝赞许：“也多亏了袁医生，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袁秧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毕竟刚刚的事情，几乎可以算是“作弊”了。
王总迅速反应过来：“袁医生，太谢谢你了！”
“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袁秧苗又涨红了脸。
江慈看着红苹果一样的脸蛋，抬了抬嘴角：“王总，我们现在制定手术方案，雪球今晚就可以住院，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还要等到明天下午？能不能现在就做？多少钱我都可以出。”王总还是有些着急，“我怕雪球等不及。”
“王总，有钱我们怎么会不赚？但是开颅手术是精细活，不能仓促。”江慈耐心解释道。
袁秧苗也补充道：“王总，开颅手术是重大手术，器械器材也要检查准备，手术方案更要精细制定，雪球的身体状况也还需要再恢复稳定一点，最好的状态下进行手术，手术成功率才会大大提高嘛。”
二人的解释条理清晰，王总虽然仍有些着急，但还是为了雪球好：“好好好，都听你们的，只要能救雪球，我什么都配合。”
处理安排好各项事宜，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终于放松下来，袁秧苗仍然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触碰到雪球时，看到的一切。
“苗苗，忙了这么久，饿了吧？我刚刚点了外卖，一起吃点？”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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