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2
往上看是那张伟大俊美的脸庞,浓眉挺鼻,面色正常,盖着被子也难掩那出众的挺拔身躯。若不是眼眸紧闭,丝毫看不出是个在床上躺了三年多的植物人。
即使云荷这大半年看了无数遍,还是没看腻这张俊脸。
床头置放着从国外引进的最先进医疗仪器,随时监测着男人身体的各项数据。
房间明亮干净,空气清新,没有一丝怪味。窗外夏日高照,树叶轻轻摇晃,在窗边木质地板上落下点点树荫斑驳。
纪夫人曾婉莹是个爱花儿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种类,一年四季都能见着花骨朵。
云荷剪了好几种,经悉心搭配在玉白瓷瓶间,瞬间令房间明媚鲜活了几分。她小心翼翼的将看着就很贵重的花瓶往木桌中央挪了挪,又拨正着边缘一枝歪扭的蓝紫色鸢尾花。
做完了每日必须任务,她本该离开房间。但在转身时瞥见床上的男人,想起梦境,心情不大好,脚步一转在窗前藤椅坐下。
隔着好几米的距离,远远看着纪明慎的脸庞。
思绪神游天际。
去年九月,她嫁进纪家,云荷内心其实没多大抗拒。
按她爸妈的德行,不是纪明慎,也会是其他人,女人在云家啥也不是。当年号召上山下乡,不想大儿子去吃苦的云父母,硬是把才15岁的二女儿云笑推了出去。
云笑此后彻底和这个家断了联系,作为二姐最疼爱的妹妹,云荷现在倒是隔段时间就会收到来信和少许的钱。这事她一直瞒着家里人,没跟别人说过。
当背地里看笑话的亲戚说起:她大概是要一辈子守活寡时。
云荷比谁都要淡定。
守活寡就守活寡呗,没男人又不是会死。纪家家大业大,纪家父母瞅着也是好相处的,难道还会亏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不成。
云荷庆幸纪家父母不是那种为了儿子彻底疯狂的人,结婚后没让她硬..上了纪明慎,好为他留个种。
她不和纪明慎住一起。
纪母曾委婉的说:植物人多少会控制不住自己,亲自定下来的儿媳妇,没道理让她去遭这罪,家里又不是没多余房间。
替明慎娶阿荷,是他们实在没招了。
就想试试那道士说的有没有用,万一明慎真醒来了呢。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当爸妈的也要试一试。
如今过去大半年了,纪明慎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曾婉莹和纪承德心中多少有些失望,但也不曾怪过云荷,只叮嘱她不要多想,一家人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
“哎,你怎么就不能早点醒来呢?梦里的你要明年年底才会醒来,还要等这么久,妈经常说你是个面冷心热、好相处的。若是你醒来后想和我离婚,应该不会让我净身出户吧?”
“不过有爸妈在,要离婚想来也不会亏待我的。你的意见才不重要的啦。”
云荷单手托着下巴,自顾自的诉说着。
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她噌的一下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纪明慎看:“额,你醒来该不会是因为文红玉吧?!医生说你能不能醒来全靠运气的。”
她拒绝走剧情,文红玉便没法接触纪家和纪明慎。
如果纪明慎醒来的关键在文红玉身上……
那纪明慎岂不是一辈子都没醒来的希望了。想到待她如亲女儿般的曾婉莹,云荷心中不太得劲儿。
云荷烦躁的在走到床前来回走动,咬牙切齿的指着男人,坚定自己的想法:“让我被拐过苦日子,你们俩恩恩爱爱想都不要想!我才不要给你们让路,你爱醒不醒!”
伸在半空的手指头跃跃欲试,干了这么久以来一直想干的事情。指尖轻戳在纪明慎温凉的脸颊上,连着戳了好几下才收回来。
“没想着你脸还挺软的,还以为你硬.硬的呢。不过我这么心虚干嘛,你是我丈夫,我戳你几下又没犯法。”
云荷轻车熟路的安慰好了自己,再瞅了瞅没半点反应的纪明慎,刚要转身离开,就瞧见被子一侧似乎有点轻微的起伏。
她当即人傻了。
呆愣几秒后迷惑的歪歪头,紧紧盯着那处看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变化,眼睛酸涩了才无语的收回视线。
服了,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眼神都飘忽了。还以为她把纪明慎给戳醒了,吓死个人。
下午她得好好补一觉。
傍晚,楼下。
眼看着快到饭点,曾婉莹见每日早出晚归的丈夫都回来了,那在念高中的小儿子还没到家。顿感些许心疲力竭。
自大儿子出事后,退隐背后的丈夫不得不再次接手偌大的家业,一把年纪了还忙得不可开交;而她当初悲痛于心,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又全心扑在让大儿子醒来一事上,多多少少对小儿子有了些疏忽。
不知不觉间,只觉这孩子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近来给明扬收拾房间的佣人不止一次说,小少爷房间多了止血纱布和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曾婉莹三番五次试探,啥都没探出来。明明小时候挺活泼一小孩,短短几年就开始变成跟他哥一样的闷葫芦了。她没法,询问学校和明扬的老师,依旧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得知明扬,每天一放学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婉莹,怎么了?”见妻子情绪不佳,上了年纪仍旧气势骇人的纪承德大步走过去问道。
曾婉莹捏捏眉心:“还能是什么,你想想你有多久没跟明扬好好说过话了。他心里藏着事,我问不出来。”她把佣人的话说了一遍,尔后望向外面逐渐黯淡的天色:“这么晚了,明扬还没回来。”
纪承德浓眉凌厉:“还没回来?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婉莹你别担心,明扬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事的。”
“怪我平日没多注意他一些……”
夫妻俩的对话落入恰好从厨房出来的云荷耳中,识趣的没敢上前打扰谈话,往外走站在屋檐下欣赏着天边的落日余晖。
她和纪明扬关系一般般,在家碰面两人都心有灵犀般的互相当没看到,一个月也说不上几句话。
在爸妈面前,该有的礼数倒是一点不缺。纪明扬喊她一声嫂子,那她就唤纪明扬一声小弟。感觉这小子是个兄控,大概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纪明慎叭。
云荷无所谓咯,井水不犯河水,又不是跟纪明扬过日子。那就是一个脾气暴躁、誓要日天日地的少年。
正想着,斜挎着背包的少年骑着自行车出现在视线里。近了才发现他黑发凌乱,衣角沾灰,那张还显稚嫩的俊秀脸庞上比早上多了一道伤口。
自行车稳稳在台阶下停住,十五岁的少年,身量已有一米八。模样和纪明慎不像,长得更像曾婉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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