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州共存着以影族为首的五大族,每隔十个甲子便会协力开启一次天枢境,仅化神之下修士可以进入。天枢境内灵力充沛,有不少天材地宝,更有极品灵兽,境内生死不论,一切资源各凭本事。
明日天枢境便要开启,被宿离约了见面,玉幸仪方到林中的竹亭,宿离便从亭檐上跃身落地。
宿离和玉幸仪年纪相仿,相貌俊秀清爽,穿着印有银色花纹的墨色里衣和黛紫色外裳,腰间别着银笛和香囊。长发微卷,其间若隐若现几根细长小辫,额发凌乱地往两边翘起,看着很是少年气。
见到玉幸仪后眼睛都亮起来,亲昵地一把揽过玉幸仪的肩,几乎头碰头:“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玉幸仪一向不喜与人过密接触,总觉得这样凑一起像小土狗会面顶头似的,但跟宿离这小子待久了也算是习惯了,懒散道:“哦?拿出来看看。”
宿离左手向上摊开,掌心正趴着一只浑身晶莹雪白、长着淡蓝眼睛、像玉般剔透的小虫。
“寒玉蛊,可牵制一位婴变之下的修士。”
玉幸仪知晓寒玉蛊的珍贵,有些诧异:“你这呆子,不怕又被族中长老责罚吗?”
宿离:“怕什么,横竖他们不敢杀了我。”
“他们是不舍得杀你,但是会让你受万蛊噬心之痛,让你生不如死。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上次被罚是怎么痛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的了?”
玉幸仪微微侧头,语气揶揄,明明蒙着眼,却让宿离有种被他看着的感觉,思绪飘忽起来。
被罚的那晚他疼得厉害,什么也记不清了,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枕在玉幸仪膝上,玉幸仪倚墙而眠,那双漂亮的手正轻轻覆在他脸上。仰视的视角看,闭目安睡的玉幸仪温柔宁静,简直美得圣洁。
宿离晕乎着,以为在做梦,下意识握起玉幸仪的大腿根,低头含咬了一口柔嫩的腿侧软肉,结果是真的,惊醒的玉幸仪差点阴着脸一剑把他送走。
思及此,宿离不由微笑起来。如果每天都能这么醒来,区区万蛊噬心又算得了什么。
搭肩的手把玉幸仪往怀里箍了箍:“你个没良心的,我哪儿哭爹喊娘了,不过干嚎了几声。”
“况且,你一来我就没敢嚎了。”
“怕你嫌我吵,指不定直接给我打晕了。”
“这事你真干得出来。”
玉幸仪听见他说这话就想笑:“呆子。”
这浅淡一笑让宿离有些找不着北了,只觉萧仪笑起来煞是好看,仙子似的赏心悦目。
这呆子两个字怎么能被他念得那么好听呢。
微弯的唇看起来像藏了蜜的花瓣,好想亲。脸摸着好滑嫩,这么贴着看都没有一点瑕疵。
还好是蒙着眼睛的,不然他怎么受得了。每次被萧仪的眼睛一看,脑子里就空空的了。
难怪族里那些长老说萧仪是妖精,是祸害,长成这样,天生就是个勾人惑人的极品蛊。他什么也不用干,就会有一大群人为他鞍前马后地卖命。
宿离想取悦玉幸仪的欲望更强烈了:“你只管拿着就是,横竖罚不到你身上去。”
玉幸仪却是蹙眉,毕竟上次要断欲蛊已经害过宿离一次了:“不需要,我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
他并非是第一次去天枢境,早已轻车熟路,以他元婴大圆满的修为在天枢境内大可横着走。
只要采下境内的涤灵草,他便能复明。
宿离知他厉害,还是不放心:“别太自信,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有备无患才好。”
他已经化神,去不了天枢境,萧仪此行,他总觉得心有不安,恐生出什么变故来。
毕竟数日前,曾有人破了蛊族的秘阵。
这秘阵乃十位长老所布,若要破此阵,修为至少需达问鼎,而那人,看起来不过元婴初期。
他言简意赅地将此事对玉幸仪说了:“你若不拿,我便把它捏死算了,横竖你用不上。”
话毕便作势要合起掌心将蛊虫碾死,玉幸仪只好承了好意,将蛊虫收入储物袋:“谢了。”
*
天枢境已开启,入口处接二连三有修士入境。
玉幸仪长发以玉簪半披,着一身月白衣裳,肤如白雪,手如修竹,安静站在那儿,衣袖与缚眼丝带一同被风拂起,说不出的清冷出尘,遗世独立。
他修为摆在那儿,过路人不会贸然拿不恭敬的下流目光打量他,但多少忍不住偷看他几眼。
玉幸仪不急着入境,预备先感知出涤灵草的大致方位,省得进去后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屏息凝神间,忽觉一道冷若冰霜的目光如寒刃般袭来,玉幸仪颦眉,因被冒犯而不悦,以神识探去,却被瞬间击溃,心惊之余,更觉冰寒彻骨。
短暂交锋,玉幸仪便知对方修为深不可测,远在自己之上,捏死自己如同捏死只蝼蚁一般。
起码是婴变期。
玉幸仪冷汗涔涔,难以控制地咳嗽起来。
天枢境有禁制,元婴以上修士若施展修为,在境内会受到天劫的持续攻击,直至死亡。
婴变期如何能进天枢境,此人到底什么来头。
对方目光迟迟没有移开,即便只是被看着,那无意识的威压已经让玉幸仪无法呼吸。
玉幸仪极少树敌,迫不得已与人敌对时,也会斩草除根不留祸患,所以他肯定与此人无仇。
但修真界杀人哪需要理由。
他虽采药心切,却也不是傻子,他宁愿再等上六百年,也不愿与此人交手,白送性命。
可他的腿像灌了铅,被压制得动弹不了分毫。
不同于大哥戏弄般带着逗玩意味的威压,这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像是要把他压成一张纸片。
玉幸仪咳到喘息,雪白面颊也染了绯色。
少倾,一道身影落在了他身前。
凛冽气息扑面而来,压得人汗毛直立。
玉幸仪撑不住地腿软,竟直接瘫坐在地,此时哪儿顾得上风骨不风骨气度不气度的,只想着先活命再说,求饶道:“前辈饶命,不知何事冒犯……”
他看不见,单从修为上尊称声前辈,如果他看得见,便会发现面前是个极其英俊的年轻男人。
对方垂眸看去,玉幸仪撑在地上的手指雪白细长,泛粉的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鞋尖,另一只手捂着心口,有些痛苦地垂着面喘息,身子也一颤一颤的,乌黑柔亮的发丝从肩头垂下去几缕,带着些柔弱的风情,那塌下去的腰不盈一握,看着就很——
很适合掐起来玩些见不得人的花样。
目光收回,许是因为玉幸仪是个识时务的,密不透风的威压如风般散去:“你听话便不会死。”
他的声音很冷,让人如掉冰窟般心腹生寒,手上没个百来千万的人命,断不会有这般气质。
玉幸仪这才呼吸顺畅起来,起身作揖:“前辈有何吩咐不妨直说,晚辈定当尽心竭力。”
他这般恭敬,倒真像个乖巧听话的可爱小辈。
实际心理早已记了仇,除大哥外,还从来没人能让他这般狼狈,他定会让此人付出代价。
好在对方也没半点前辈的宽厚,目光如鹰隼压迫而来,语气冷硬不容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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