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的眼神苍老而孤独,玄离心里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那些小妖也不应该成为你们爱情的垫脚石。”玄止走上前来,她的双眼注视着桃夭。
“你是大妖,比谁都清楚人妖有别,你要的长相厮守本来就是虚无缥缈。人间情爱于你这样的大妖,不过是漫长生命的调剂品,你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爱周玉。你爱的不过是你能救周玉水深热火高高在上的你自己。”
桃夭一动不动地看着玄止,她看向玄止的眼神开始变得嘲讽,“虚无缥缈?好一个冷眼旁观的理中客,你年纪轻轻就如此轻贱爱情,可见是梦婆汤没有彻底消除你累世积累的情感,你一定也是求而不得,才会鄙夷我的感情!”
“我到底爱不爱周玉,你没有资格评判!”
“我努力追逐我想要的幸福,有什么错误!今日不过是我不得天道偏爱,才会被你害得如此下场。”
“今日是我的因果,也必将成为你的因果。”
时晏闻言眼皮直跳,杀了她!他的心在剧烈跳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桃夭。他有预感,桃夭的话会一语成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拳头,“哥哥!”玄止慢慢掰开了他的手指,“我的因果,若真如蛇王所言,那我就甘之如饴。”
“只不过,我今日能打败你,不是天道偏爱,而是正义使然。我始终认为,无论是人、是妖,甚至是神,都不能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之上。今日那些被你杀死的小妖,他们无辜,他们弱小,他们一样想追求幸福生活,却在你的爱情里丧了命,这不公平,不应该。”
桃夭还是大笑,“你真是博爱仁慈,你比神还有爱心啊!那我就等着看你的结局,看你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说完她抱起了周玉的尸体,背对着玄止,她看向山下连绵不绝的群山,“我会睁着眼,看你守护的世界是怎样公平正义地对待你的!”她抱着周玉一瘸一拐地走下山去,鲜血顺着他的足迹留下两条长线。
玄止看了看桃夭的背影,转身看向玄离他们,他们的眼神出奇一致,悲伤而心痛,“师兄们,哥哥,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没有那么可怜,我的人生也不会像蛇王说的那样。今日之事,我没有做错,我为什么会承担后果呢!”
玄离没有办法看玄止信誓旦旦的样子,他的头一抽一抽地在爆炸,痛感剧烈。
“小九,你真的不懂我们的心,我们怕的是你把青白山背在身上。”
玄止忽然不懂玄离的意思,“大师兄,也觉得小九今天多管闲事吗?更何况,我自幼受青崖观庇护,不应该将青白山背在山上吗?师兄们也可以为青白山做任何事我却不行吗?”
玄离被玄止的话刺激到,他后退一步,望着玄止,没有说话。
玄英低喝一声,“小九,你不要曲解大师兄的心意,我们是担心你!你真的不觉得你今日之事太过冒险吗啊?”
玄止冷静下来,知道玄离他们是害怕她会为了青白山而牺牲自己。因为她真的可以为了青白山而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尽管她也真的想活到一百零八岁。
“各位师兄,哥哥,对不起!今日的确是我太冲动了,我应该先拖延住蛇王,等你们过来的。但是师兄们不要把我想象的太弱小、太需要保护了。我是青崖观玄止,和你们一样的存在,我也想为维护青白山的贡献力量。”
玄英拍了玄止的头,佯怒训斥,“小九,我看你还是伤的太轻,听听说的什么话,我们担心你,不是看轻你。”
“那就师兄们就应该相信玄止也能独当一面!”玄止知道他们真的太担心她了,但还是想要表达清楚。
玄离望着玄止,一字一句问道:“所以小九,你是在说你今日就算这样死去也可以?你一点都不会遗憾我们生死分离?你一点都不遗憾自己青春早夭?你对我们没有任何眷恋?”
玄离的话说的太过直白,玄英绞尽脑汁不知道怎么打圆场。
但玄止忽然头晕目眩,那句梦话又在吵闹,她头痛欲裂,如高山倾倒在她一人之身,她仰面跌倒。
众人惊呼:“小九!”
时晏及时接住了玄止,低声呼唤,“小宝!”
玄英再次替玄止把脉,她体内气息紊乱,心血翻涌,但无大碍,“时晏,带你妹妹回去躺床休息,没事的!”
时晏立即横抱起玄止,转身就飞离断玉崖。
玄离站在崖边,还在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玄止背影,风吹着,像是要起飞一样。
玄英站在一旁,出言打断沉默,“师兄,小九长大了!年轻人总是充满自信,也不懂生离死别,只能说我们把小九培养成了一个有责任感、有实力、又有正义的人!她这样优秀,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玄英,我不要她的义愤填膺、奋不顾身。我要她长长久久活着,平安健康活着。”
玄英摇了摇头,“师兄,小九的人生是掌握在她的手里的,她对这个世界有她自己的见解,我们应该尊重她的人生。”
玄离的眼泪快速滑过脸颊,消失不见。
“所以我只能再次看着小九一路踩着荆棘,跳入悬崖吗?”
“如果那是小九的人生,我们就在悬崖底等着她,接住她就好了!”
玄离摇了摇头,“万丈深渊,我们就算粉身碎骨也接不住小九!”
“我偶尔会想,当初应该直接把她抱回山下去的,我应该在当时就带她下山,这样她的人生可能就会真的平安喜乐的!”
玄英抓住玄离的手,严肃说道:“大师兄,不要去想象我们没有走过的那条路,那里鲜花满地可能都是正在沼泽之上,一旦踏足,深陷泥潭。”
玄离看着玄英,扯出一个笑容,“是啊,或许小九不一样,她要走的路或许是康庄大道。”
临渊回来那天是初八,雪下得很大。
玄止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刚好玄离种的那株红梅花开了,她撑着伞守在旁边欣赏,娇贵的花儿在冰雪里更加矜贵。
伞上积雪太多,她向下倾了倾伞,轻轻摇了几下,提起伞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湖蓝道袍落满了白雪,连头上也是白茫茫的,几乎隐匿在风雪中了。
玄止有点惊讶,她竟然一点点都没有察觉到临渊的气息,只是他为何在那里傻站着呢。
她撑着伞一步一步走过去,恭敬地站在临渊面前,记得他说过不喜欢别人拜他,便只替他挡住漫天的雪花,她的身量已经长高了很多,到临渊的肩膀上了,刚好可以给他撑伞。
她抬头直视他,带着笑意说道:“师傅,您回来了!”
临渊听到她的声音,比雪落下的声音好听许多,像花开的时的清灵空透,沁人心脾。他稍稍一挥手,雪花都停止下落,他身上的雪花也都消失不见,清清爽爽,他点头,看着玄止的脸,“你长大了!”
玄止把伞收回来,她知道临渊不想她给他撑伞,又伸出手点了一下从伞上落下来的雪,天上的雪花又开始簌簌落了下来,“师傅,八年了,玄止当然会长大!”
临渊看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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