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迩凝滞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周明礼没打领结,外套也敞着,剪裁精良的西装竟穿出了一种别样的痞气。
他倚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似乎是在等待着桑迩将未说完的句子补全。
此时桑迩心里还留有一丝侥幸。
昨晚房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或许……他并没看得清自己?
她鼓足了勇气,硬着头皮试探:“初次见面,您好。”
周明礼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缓缓掀眸,扫向了桑迩。
“初次?”
他目光冷峻,唇角上扬的弧度含着恶劣的戏谑。
停顿半晌,他慢腾腾道,“确实是初次。”
桑迩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地上。
周明礼欠了欠身,问:“找我什么事?”
桑迩抬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明礼的神情。
“我听说您在收购清江创业园区的楼盘,我作为4号楼的所有者,想和您谈一谈。”
周明礼起身,走向酒柜,取了一瓶和昨天相同的威士忌,往加了冰球的玻璃杯中倒了一些。
画面太过熟悉,桑迩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你想谈什么?”周明礼问。
“我想把楼卖给您。”桑迩不知为何,说话有些没有底气。
周明礼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旋即,他轻勾薄唇,问道:“一栋楼卖两次,桑小姐觉得合适吗?”
桑迩眉心轻轻拧起。
“什么?”
周明礼冷声道:“我听闻肖氏集团已经以4000万的价格签下了那栋楼,桑小姐作为肖公子的未婚妻,居然不知道这件事吗?”
桑迩瞬间僵滞。
只听周明礼又说:“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那栋房子就算拿去作抵押也不止5000万,怎么肖付能以如此低价便收入囊中,不想原来是桑家和肖家喜结连理,成为一家人了。”
桑迩之前从未听过此事,但她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这是刘西娅搞的鬼。
“不是这样的。”她试图解释,“我没有要和肖公子结婚,那栋房子我也没想卖给肖家。”
“可是,”周明礼缓缓逼近,巨大的压迫感瞬间袭来,“你昨晚亲口承认自己是肖家派来的。”
他的音色低缓冷沉,却犹如火药一般在桑迩的耳际炸开。
桑迩猛然一怔,旋即警觉地向后撤了半步。
“你……”
话未出口,只见一张字条飘落于她面前的地板,上面只有两个字:【差评】
这是今早她“作案”留下的证据。
“我……”桑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实在想不到那威严狠厉的周明礼竟然还有“接客”的癖好。
此刻任何的辩解都只会越描越黑,她干脆用最诚恳的方式展开——
“对不起。”
她抿了抿唇,道,“昨晚我点了您酒吧的特色服务,工作人员告知我,可以在二楼挑选任意房间,等待公关到来即可,但后来我喝的有些高,若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周明礼微微一顿,随即轻挑眉尾:“你是说,你把我错认成了公关?”
桑迩意识到这其中有误会,极力想找补:“周先生,我绝没贬低您的意思。”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站在我当时的角度,确实很难想到别的可能。”
“啪”
一个厚厚的信封掉落在地上。
桑迩知道,那里面肯定是今早她付给他的尾款。
周明礼的眼底毫无温色,凉凉道:“桑小姐,我想你该离开了。”
眼见着他要转身,桑迩急了,上前想去拉他的手:“等等,周先生,请听我把话说完。”
周明礼却甩开了她,沉声警告:“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要多远滚多远。”
桑迩不由地加快了解释的语速:“周先生,昨夜的事,我多有得罪,您要追究,我百分百配合。可是一码归一码,这和我想要卖楼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可以保证,我同肖家不存在所谓的婚约。”
周明礼果真停住了脚步,似乎是觉得好笑:“没有关系?”
他侧过脸睨着她,“前段时间你的母亲刘西娅融资诈骗的事情肖付也有参与,你们两家不说难舍难分,也算得上是来往密切了。纵使没有婚约,你们也是关系匪浅。”
“可是……”桑迩还欲争辩。
“桑小姐,”周明礼打断了她。
“站在我的角度,除了你是骗子,确实很难想到别的可能了。”
这是刚才桑迩对他说的话,现在他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送客。”周明礼道。
房门打开,几个保镖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
桑迩明白,今晚不会再有任何结果了。
“好的。”
她丢下两个字,退了出去。
走出大门,她险些直接被路边石子绊倒,只能停下来休息。
她气血上涌,指尖微颤,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打了辆车,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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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可北路花园房子里的吵闹声却没有停歇的意思。
刘西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死死地盯着大门。
“今晚我非扒了那死丫头一层皮不可!”
桑猛坐在对面,哗啦啦地翻着报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桑猛,你能不能上点心!”刘西娅吼他。
“哎呀,老婆,”桑猛放下报纸,哄她,“别生气了。”
“肖总不是说了嘛,肖公子喜欢桑迩,根本不介意……”
话未说完,突然,传来了大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刘西娅回头一看,正是桑迩回来了。
刘西娅立刻跳了起来,冲上去就要打人。
“小贱人,你敢坏我好事!”
桑迩可不会乖乖挨打,她一把握住球杆,猛然一推,反而将刘西娅带倒在地。
“你凭什么动清江创业园的楼?”
刘西娅失去了武器,一时不敢近身,只能咬牙切齿道:“老娘是你继承的遗产的代理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桑迩睨着她,道:“很快就不是了。”
“好啊。”刘西娅最见不得她那副倔样,“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她跑进书房拿了一个信封,折返后将其摔在了桑迩面前的地板上,“你自己看看吧。”
桑迩怔住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捡起那封信件,拆开一看,竟是法院不予受理的回执单。
“想证明你有民事行为能力,废掉我这个监护人,然后把楼卖了,再带着你那弱智姐姐远走高飞?”刘西娅故意放缓了语调,“你想得美。”
“我早上不戳穿你,是因为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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