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杜瓶感到意外的是,小时候的希德过得倒挺快活的,皇帝为他的生日大办仪式,一群大臣为他送礼庆祝。
小男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除了他的母亲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侧,只能远远地站在花园某个角落,眺望着这边的欢庆热闹。
杜瓶伸长茎秆,努力看清了希德母亲的外貌。
那个年轻女子穿着朴素,单看着装,任谁都会以为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宫中侍女。
她为什么会为皇帝诞下子嗣呢?后来……又为什么消失了呢?
杜瓶不知道这奇怪的穿越能否为她解答疑惑,不过身为一朵玫瑰,长期暴晒在太阳底下,她感到有点蔫巴,再这么下去,她迟早枯萎。
就在她萎靡不振地耷拉着脑袋时,白发男孩忽然握起水杯,往指尖沾了滴冰凉的水珠,抹向了胸前白玫瑰的花瓣,杜瓶饥渴地吸收着那犹如甘霖的水分。
啊,救世主来了!
他不断地往指尖倒水,不断地用手指浸润着片片雪白柔软的花瓣,杜瓶饱饮清水后,突然回过神来,兰琉斯怎么会知道她缺水了呢?她现在分明只是一朵不会说话的玫瑰呀……
难不成她和过去的他也有心灵感应?
男孩纤长的手指沾着漉漉的水渍,探向玫瑰的花蕊,中指和食指时而同频,缓缓揉动,时而一前一后,将花丝又拨又分。
好了好了……已经足够了……这样量大得有些过分了……这样硬塞进来……一瞬间,淡黄色的花丝被刺激得根根竖立。
呼……这个就叫做人工授粉吧。
这家伙,从小就是个淫/魔……
杜瓶软趴趴地枕在男孩的胸口,感觉花蕊流蜜了一般湿润极了。
冷静冷静,我只是一朵玫瑰,怎能思想如此恶俗!
杜瓶平复着心境,小男孩总算将手指收了回去,脸上没有半分罪恶感,他当然没有罪恶感,在他看来不过是把玩一朵玫瑰花罢了。
兰琉斯依然孤独地站在角落内,那站在人群中央,众星拱月般的皇子,令他更像是远在那片银河星系之外的小小陨石碎片,被无数强于自身的引力拨乱拉扯,在荒凉冷寂的宇宙中越漂越远。
他手里握着的那只药瓶,里面少了两粒药片。
可杜瓶知道,他刚刚没吃药。
就在不久之前,她目睹了他把药片丢进了湖水里,湖面泛起诡异的绿光,两条误以为有鱼粮光顾的小鱼拼命游过来,在吞咽下附近的绿水后,却慢慢升腾,在湖面翻起了肚皮。
那到底是什么药……能将鱼类置于死地,是否意味着,那是一种毒药呢?
可兰琉斯的母亲伊德琳,为什么要给他吃毒药?
杜瓶不解,过了会儿,生日宴结束,伊德琳的女仆鲁妮过来找到了兰琉斯,告知他因为洛兹莱昂侯爵身体欠恙,他们要提前离场。
兰琉斯走的时候,希德还在人群里朝他拼命挥了挥手。
他回头看他,抬起手,好似也想回应他的招手,可右手抬起好久,都没有鼓起勇气举起来,最终只是缓缓落下,他离开了。
杜瓶原本以为兰琉斯会跟着鲁妮去往飞行器停靠的地方,收拾收拾打道回府了,没想到鲁妮带着他来到的却是金宫中的一片树林。
白发女人站在遍布鲜绿三叶苜蓿的草丛中,等待着男孩的到来。
“你终于来了,兰琉斯。”她笑着回过头,“我找到了个绝妙的材料,帮助你练习一下我前几日教你的占卜术法——”
术法?
杜瓶一愣,兰琉斯的魔法,是跟着他母亲学的?他母亲也会魔法?难不成,她母亲会是个比他还要强大的术士?
杜瓶脑子里嗡嗡地思考着,她发现兰琉斯浑身在颤抖,他往后退了一大步。
很快,杜瓶就知道他为什么发抖了。
女人的脚边,躺着一个美丽的长发少女,她的胸口被人划出了一个十字形的血窟窿,窟窿边缘的血迹早已干涸,娇小的身躯萎缩着,好似被吸血鬼吸成了一副枯柴。
“不,不要……”
男孩往后,拔腿欲逃,却被鲁妮一把擒住了右臂。
“我知道,第一次都会有些紧张或恶心,别这么胆小,兰琉斯,你可是我的孩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地下的腐尸都能美味地享受——”
白发女人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别浪费这次机会,这片大陆上拥有刻灵之血的人少之又少,他们的肉同样难得,来,吃下她的肉,我要你占卜出她的来历和身份。”
男孩被鲁妮推到了尸体前方,十指蜷缩着,不断往后退。
白发女人眼中笑意渐渐散去,她突然拎小鸡仔般地将他拽了起来,“够了!兰琉斯!别浪费你的天赋!”
男孩依然奋力挣扎,双手犹如溺水一般不断往上扑腾,他向来平静麻木的脸庞已经涨红到发紫。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下。
胸口的白色玫瑰缓缓坠地。
男孩同样被扔到了地上,手掌压在地面的尖石上,刺开一道流血的豁口。
他的右脸红红的,白嫩的脸颊上赫然浮现出一道深深的巴掌印。
“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女人眯起双眸,“往常你不会这么激烈地反抗我。”
男孩瑟缩在草丛中,努力远离那干瘪的尸体,也努力远离面前笑容阴森的白发女人。
“药呢?”
他不说话,她便伸手从他背带裤的口袋里取出那个药瓶,药瓶里理所应当地少了两粒药片,“哦?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她摁下盖子,再次将药瓶塞回了他的口袋里。
目睹一切的杜瓶终于松了口气,没被她发现,没被发现就好……但她心头的不安却并未消散。
下一刻,她便看到女人的手指晃动了一下,一根枯槁的树枝从她衣袖中舞出,与枯枝同出的,是一根长而粗壮的藤蔓,藤蔓仿佛一条巨型黑蛇蓦然间重击向男孩的腹部。
“嘭!!!”
地上的玫瑰颤动着。
男孩的右手在泥地上抠出五道扭曲的指痕,他不断呕吐,不断从胃里吐出透明的胃液,他没有吃药,吐出的东西里面自然也就不包括那两粒消失的药片。
“你果然在骗我。”
伊德琳脸上的笑容倏然冰凉,“告诉我,兰琉斯,你哪里来的勇气骗我?你以为你是谁?侯爵之子?皇帝之子?你以为你真的富贵尊荣,你以为……真的有人在乎你?”
她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硬生生扯到自己脚边,抬起手,又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藤蔓抽打在男孩幼小的身躯上,回声沉闷而剧烈。
“没人在乎你!没人爱你!你不过是个空壳!你不过是个实验品!你不过是个怪物!”
一下又一下,将男孩打得双臂布满淤青,藤蔓上凸起的叶根令他的手臂绽开一道道血痕,滚烫的血液泼洒在雪白的玫瑰之上,杜瓶能看到兰琉斯的皮肉在被肆意撕裂。
她想不顾一切跳起来,将那个施虐的白发女人推开,可她只能趁着风起时摇摆茎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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