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腹部,有伤?”
伊利西亚的观察是极其细微的,但是在撕破脸前他很少提,更多时候选择装聋作哑,如今表皮被揭开,也就无所谓了。
“我杀了那么多人,没伤才奇怪吧。”
谢慈尘微微侧过身,夕阳落了他满身,淡化了他锋芒。
“累不累?不累的话我带你去看表演。”他笑着问。
“好。”
伊利西亚越与他相处就越觉得人类真的很奇特,谢慈尘在没有情绪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凝聚了兽性,疯狂与无感的怪物。
可是不知为何,他身上,又融合着善良平和,仿佛……
仿佛有着谁的影子。
与人类相处久了,都会这样吗?他不禁想。
随着天色渐暗,橙黄的灯笼缓缓点亮,在这里待久了很容易忘记一线之隔就是杀死无数人的类人区域。
伊利西亚走着,却感觉有些不对,他周遭不知从何起,弥漫着很多恶意。
“你的两盒饭,会引起感激也会引发嫉恨,比如,为什么不给我,装什么圣母,诸如此类,所以,恶意是正常的,害怕吗?害怕我们就回去。”
他察觉到的,谢慈尘自然也知道。
“不用。”伊利西亚对观看到表演有一定执念。
“这个表演,很有名吗?”
“它会让胆小之辈拥有飞蛾扑火的勇气。名叫袭刺,表演者也全部沿袭这个名字。”
谈话间,眼前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呈环形围着一个巨大的鼓,鼓面目前空无一物。
“我们不和他们抢位置,跟我来。”谢慈尘拉过他的手。
“飞跃,会吧?”最基础的赶路技能。
伊利西亚点点头,随即就被谢慈尘发力一扯,两人脚尖点地,小腿发力,跃上人群后方半塌的平房,又登上早已废弃的瞭望台。
这个瞭望台是原来繁盛时期用来盯梢来者的,但是现在城市沦陷,便没了作用。
谢慈尘把额前碎发撩到后方,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他撒开伊利西亚,掌心在围墙一撑,带动腰腹,轻巧的坐了上去。
“你看,这里是不是比下面好看多了。”
伊利西亚走上前,手轻轻搭上冰冷的石块,废弃这么久,这上面却没灰尘,看来谢慈尘的确常来。
“所以啊,人类也有——”谢慈尘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目光凝聚于眼前。
一颗被黑烟死死禁锢的子弹,子弹尖端却与众不同,那里镶嵌着一个暗紫的晶石。
伊利西亚手轻轻一摆,黑烟就裹着子弹掉下了楼。
“你察觉不到?”伊利西亚侧身找到柱体,利声问。
白天还是雾气模样的烟已经漆黑无比,从外套下流出,沿着墙体迅速攀爬,最后猛然一跃——
天空上霎时绽开一双猩红流焰的双眸,它看向哪,哪里的地面就猛然塌陷,伴随着硝烟形成深不可及的黑洞。
一时间热闹和谐的街道尖叫四起,到处都是狂奔躲避的人影。
“他妈的,这是同类的枪,我们被盯上了,你别动手,给我赶紧换脸离开。”
谢慈尘双瞳充斥起光芒,他手腕一抖,一个装满亮灰色液体的针管便落到五指间。
随即就是一个纵跃,针管在刹那被他捏爆,也就在同时,分毫不差的,不远处突然爆起了蘑菇状的烟尘,带着零零碎碎的血点。
“走。”
“诶?”
谢慈尘看着面前矮了自己几个头的白裙女孩呆愣几秒,随后一把捞起来就是狂奔。
“让你他妈换脸你换什么身材?换什么性别?你有病吗?”
“我只能换我记得的脸,不然会成无脸怪。”伊利西亚被他抱在臂弯淡然道。
“无脸怪也比这个好啊神经病!”谢慈尘气极反笑。
他眸子不断的往后瞟,就在他再度握住一瓶黑色药剂准备捏爆时,一个白嫩的小手拍了拍他。
“你好好跑,别回头,我要吐了。”
“你能处理吗?”
“别把我晃吐就行。”伊利西亚平静的说。
谢慈尘也懒得管了,但他跑着跑着,突然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
“?”
“你要裸奔闪瞎他们吗?你很好看但是大可不必。”
“……傻逼。”伊利西亚真的很想一巴掌把他镶到墙里。
他攀附在肩头的骨龙已然变作昂首状态,锋利的前爪撕破衣服,死死嵌在伊利西亚肩骨位置,这也是声音的来源。
骨龙嘴里蓄着无比亮眼的白光,一切暗袭都被它照单全收,再以相同路线,更快的速度悉数返还。
穿透□□溅出的点点血液变作长线奔向骨龙,每融合一点,伊利西亚的眼神就更有神,而竞相追逐的血液,乍一看简直像拖拽着一条艳红的羽翼。
杀伤力已经不能用很强来形容了,完全是变态。
军方的警告鸣笛响彻整片地域,直升机与上膛声清晰的传入伊利西亚耳中。
“回不去了,你知道类人区域的入口吗?”
“知道,但是既然回不去你就别这么温柔了可以吗?给我全炸了,没有烟雾我们甩不掉。”
谢慈尘的声音参杂着癫狂的笑意,显然,他的本性让他此刻很兴奋。
“好。”伊利西亚发动了绝大部分残存的力量,让骨龙顺着他的脊骨腾飞而出。
骨龙漆黑而庞大,黑烟在它的骨骼上蜿蜒缠绕,直至完全汇聚于口腔位置。
伊利西亚确认黑烟完全凝聚完成的瞬间,打了个响指。
“轰!”
直升机,枪械,警铃,脚步,哭喊,尖叫在同一时刻寂静下来,深不见底的沟壑犹如地龙卧伏,长而可怖,却唯独停在了那条像唐人街的地域前。
那个地方还是很美好的,而且,还有表演没看,他舍不得。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以通缉犯的身份提前进入了类人的区域,并且是毫无物资的情况下。
“放我下来。”伊利西亚拍了拍谢慈尘的胳膊。
落地后,裙摆收回,漆黑的军装重新把他包裹回利落淡漠的样子,伊利西亚理了理帽子,看向一旁的谢慈尘。
他刚拧开了一个淡蓝色的药剂瓶,一饮而尽。
“你隐瞒了多少事。”
“没隐瞒,我只是忘了,难道你觉得,他们很有杀伤力?”谢慈尘坐在废墟上,姿态懒洋洋的。
“不觉得,但是你刚刚说的是同类吧,类人敢在人类的地盘公然动枪只有一个可能。”
“军方的势力已经渗透到类人里了,对吧?”
伊利西亚声音很轻也很低,明明是质问,却没什么怒意。
“对,这里分为三个势力,第一个叫做滥杀,如其名,他们屠杀一切进入这里的人类,过于强大的类人也会被联合绞杀。”
谢慈尘顿了顿,伸出三根手指,折下一根。
“第二个,叫做天悯,类人人类都有,他们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树立起完整的规矩链和等级制度,滥杀和他们不对付,但是不会主动跨越边界。”
“第三个。”谢慈尘摊开手,露出了那个紫晶弹头。“就是他们。”
“名叫桥梁,是被军方安插在鏖战市的一支类人队伍,单体能力不强,但是胜在团体和不惧死,他们专门铲除从北方边境新诞生,试图混入鏖战市的类人。”
“他们把自己的血液收集起来再炼制成弹头,因为不是活物,我们无法察觉子弹,他们就这样进行暗杀,是群十足的疯子。”谢慈尘说着,摸了摸脸侧一道细微的口子。
“天悯的位置你清楚吗?”伊利西亚问,他们提前一天进入鏖战市,天悯听上去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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