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炸酥肉

话说家中采回来的橘子在屋檐上挂了一串又一串，干辣椒脆生生地在风里响，萝卜干也吹老了，苏初妍搭上竹梯，去掐萝卜干，却掐也掐不动的时候，就将这些干萝卜给收了下来，放在麻布口袋里。

近来事不多，苏初妍就给赵渊备着干粮在路上吃，外头冷，多备些也不怕坏，只是苏初妍每日苦思冥想，也没能想到能准备些什么，仅仅只是些寻常的馒头、饼子，肉就带腊肠，往日能想到的东西多的很，如今要细细想来到底是要备着哪些菜，此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就也只能是先将手头的东西备着，明日赵渊要进山，今日他去找要一路进山的人商量明日的路程去了，一大早将早饭做了，自己吃了，同苏初妍说了声自己将饭菜都做好了，人就走了，走前还不忘偷一抹香。

苏初妍就在庄上人家那儿去买食材，肉买的多，买了五斤，炸出来是多，也不全是给赵渊带进山，这次炸来就要多炸些，家中也要留些过年吃。

不必家里，外面的风大，说出口的话还没传进人家的耳朵里，就又被风吹回了嗓子眼里，寒风又湿又冷，吹进嘴巴里，又灌进肺里，满身都凉了起来，耳朵骨风吹着钻心的疼，十个指头个个都僵木了。

苏初妍将自己的下半张脸埋进围脖里，围脖外挂上了霜雪，她就透过棉吸着外头的空气，不然这肺也受不了。

买完猪肉，苏初妍只觉得自己去翻猪肉的大拇指还有食指都再也动不了了，只是攥进手掌心里勉强暖暖。

“今个儿真冷，我这肉怕不是都要卖不出去了，卖完我们也要歇息会儿了。”

苏初妍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同自己说话，只是垂在围脖里的下巴多点了几下，接过肉就走了。

菜是不必愁的，只是今年自家没种南瓜，她想着这一口，也买了个不大不小的瓜，放在背篓里，瓜都大，这回买的是团状的瓜，这瓜长得匀称，放在背篓里正好就能蹲在最底下。

上回熬的瓜汤确实甜糯，这回瞧见人家这瓜着实是长得好，又黄又厚实，价钱也合适，忍不住就要买个才行。

又在卖干货的店家买些香油、黑醋，倒是干豆皮家里没有，这次就买上了。

不论出门买什么，只要背着背篓，回回都是满背篓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才回家。

回家路过菜地，田边生的豌豆尖尖须长长了不少，只是都矮小，近乎是趴在泥巴上，苏初妍抖着手去掐了一小把，又扯了些芫荽，连忙是往家赶，外头着实是太过冷冽，苏初妍受不住这番严寒，回去就连忙生火烧水，顺带烤烤火。

赵渊还未归家，虽说他明日才进山，不过苏初妍这会儿没瞧见人在，竟就开始心忧着，可见这日后又该如何才能熬过？

锅里烧的水不多，苏初妍舀出来倒进盆里，伸手进去烫一烫，直到双手通红，上面隐隐发痒的指节舒服了些，没再发痒了才敢捞起来，围脖一热上面的雪就化开，红色晕开成了深色，这会儿裹着有些发热，就扯下来放在一侧。

额前的发丝都湿成一缕一缕，颤巍巍地摇曳着，方才一暖就散开了些。

擦干手上的水，苏初妍便是要快些将干粮这些给备着，馒头馍馍都是在铺子里买的，一文钱能买三个，馍馍不甜，是葱油搅的馅儿，里面的葱花不少，咬一口就满嘴飘香，苏初妍怕自己做的面食不好吃，索性就全是买来的。她就是要备些肉，要好带，油水要足，这样才好热来吃，也不必去抓猎物来处理了，用刺骨的雪水洗了再放进锅里煮，路上大多也只备着盐，多的料也没有，出门前大多都会在家备着一些。

苏初妍缓过来了些，将割回来的肉细细洗干净，放在案板上切开，切成团子状，要小些，大了腌的时候不好入味，要等久些。

切完就有一大盆，放盐、酱油、豆瓣、花椒、辣粉，有种酱油极其的黑，滴上一滴就能将满锅的汤给染成褐色，这时候就要放些，然后就立马用手搅匀，不然倒下去的那一块肉就要发黑。

蒜瓣切细小些，姜不能过多，葱倒是不必放，不然一下锅就要发黑，贴在肉上一块黑黝黝的，里面倒上多多的面粉、番薯粉，加些水先搅着，等这些粉都成了粉浆，挂在肉上像是泥沼般就成了，要不粘腻，不太稀，用手搅和也会把十个指头都挂满浆就算好了。

撒了盐的萝卜丝水分出来了不少，再用力挤干，成了球形，再裹上粉，撒上胡椒和盐巴，不必放辣椒，这萝卜水灵，也够鲜嫩，调味少才最能吃出这萝卜的本味来，这滋味比那些料要美上不知多少。

不过苏初妍瞧着搅和好的肉，总觉得同往日的有些不同，不过苏初妍仔细瞧了瞧，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是这有些白。

对了，她是忘记放蛋进去了，苏初妍去麦糠里掏出两个鸡蛋往里打，蛋黄一破，粉浆就变黄了起来，搅和好整盆就有些淡淡的黄色，这就同她记忆里的酥肉一般了。

锅里先不放油，将近些日子里吃的南瓜里的南瓜子拿出来炒干，那些籽早就是拿出来洗干净，又吸干了水，放进热锅里炕干，等外皮有些焦黄就要立马盛出，然后还有花生，还是苏初妍刚刚才想出来的，也是将带着红皮的花生放下去快些翻炒起来，等外面的皮变脆，手一捻就落皮，就能盛出放在瓷碗里凉着，等晚上再包进油纸里带走。

锅也够热了，倒下多多的油，此时不忘多放些油，只是时不时就炸了些。

筷子放进油里，表皮起了小鼓泡，就可以慢慢将肉团裹着浆一块块放下去，贴近些，不然油往上溅，放下去先不动，等锅里一圈又一圈放满了，就能用筷子去翻动肉，肉的底面已经焦黄，有些发脆，上面还是生粉浆，翻一面接着炸。

油温高，苏初妍满头冒汗，后背也泛起汗，离锅一远，那汗珠就冷了下来，后背又冷。

苏初妍找来了个大盆，放下去的酥肉“咚咚咚”就落盆里，炸得焦黄又脆生生的，然后第二锅就能下锅了，饶是这般的大铁锅，也足足炸了三次才炸完裹好的肉。

随后就是萝卜丝，在手里尽量团成一个球状，不过这萝卜丝是长条状，炸起来也不够圆，还能瞧见萝卜丝丝现出来。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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