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身后有人问道。

我转身看去,是位穿着绿衣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我还在斟酌如何回话,她又道:“看您较为陌生,可是第一次来到此地?”

这句话瞬间让我回想起与土地神见面场景。我摇了摇头,驱逐这样跳脱的想法。

“嗯。”我点点头,“偶然得知今日是地祭。益国重礼,便想来此地观摩。”

我的话让她双眉皱起,似是不同意,又好像含有失望:“您不必这样说,此地能到如今也是劳苦。”

我还在思索这句话是何意思,无意看到身旁两人,一个正细心地听着,一个不知何时拿来一支笔正在奋笔疾书。虽然很无礼,但我莫名有些想发笑。这两人身上到底有何任务。于是我侧目看去开口问道:“怎么突然要记下,你并非史官。”

她手猛地一顿,抬头调整严肃的表情,笑道:“此地亦是选址,臣务必要谨慎些。”我点头收回视线正要问那位女子,可她已经离开了,但我并无多少惊讶,她应也不会多说,我随口问道:“她走了?”两人点点头没开口。

“走吧。”我看向这条路看不见的尽头,“去那里瞧瞧。”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走到我感觉整个国家只有我一人,像我第一次踏入村庄时,不知劳累充满精气神地走了很久。

一直走着,没有百姓没有活气,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我立马停下脚步,着急地回头看向二人,瞬间周围又有了说话声,眼前又是隆重有礼的祭祀活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她们的手稳住心神。二人迅速扶着我,着急道:“您怎么了?”心中巨大的悲痛让我无法及时回话,我摇了摇头,站直身子看着两人。她们立刻盯着我的眼睛,予以我安慰。我开口道:“无妨,只是有些累了。”

“要不今日就这样吧。”越罗虽是看着我说话,头却偏向方颐,似是在询问她。她也在犹豫,视线看向周围,转了一圈后又落在了我身上,依旧难以抉择,眼里是对我的心疼和对百姓的焦急,还有对自己的责怪。最后她开口道:“不急与百姓交谈,您先好好休息。”

“不必。”我握着她们手的那刻,感到身上的罪孽感减轻,但这样的感觉更让我心慌,我需要解决这样的怪异感。我放开她们,继续向前走着,两人互看了一眼,随即跟在了我身后。

左耳传来翻开簿子的声音,方颐开口道:“这里的百姓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进行祭祀,以求天地保佑。”几乎是重复了原先的话,但透露了每年,看来两人也知道那十年并未祭祀。两人不愿提,或者亦是不知道,我也不愿问,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

我快速地走着,想尽快走到这路的尽头,可越急这路便越长。我闭上眼叹了一句再次睁开后放慢脚步,问起了具体的供品。

“丹药。”

我猛地一顿,甚至怀疑是别人在回答我的话,我皱眉扭头看去,确定就是她。

“丹药?”

“丹药。”她移开视线没回话,方颐继续回答。

怎么会是丹药,太过于超乎常理,几乎有种与祭祀严肃氛围不同的强烈荒诞。

我拿过她们手里的另一本簿子,上面写着五年前重新举办的祭祀开始,便都是丹药上祭。往前十年无祭,穿过这段空白期后的祭品是瓜果鲜花,五谷糕点,还有此地盛产的玉石。我再次合上簿子,心寒道:“此路不急,我们先去官府。”

来到官府,这里亦是肃穆。“参加殿下。”她俯身行礼,名隋容。

“不必多礼,我有些事情问你。”我说话期间,身旁两人抬头看着周围越走越远。我也没管她们,开口道,“这里祭品为何是丹药?”

她伸手请我进府,跟在我身旁叹气道:“臣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

“此话怎讲?”我心间一跳,她的无奈与努力可见一斑。

“原本是想着治理好这里后,再向您述职。没成想您先行一步到此地问话。”她缓缓开口,“此地五年前才再次祭祀。”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竟久久未再开口。

这话一出,我顿时知道为何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这里十年不曾祭祀,我竟一无所知,留着百姓独自承担,而再次祭祀后,我仍旧不知。我对自己的封国一无所知。

“那十年,百姓不做农事,不兴祭祀,惟愿追求长生不老。”她简洁回答,可我还是不够明白:“为何?”

“有方士游历到此地,大肆宣扬制作丹药远比下田耕作简单,且吃了丹药便能长生不老,享不死之福。百姓迷上此药,终日不顾田地,只知吃药求神,求来生,求转世。”她声音哀戚,似乎在迅速衰老,我伸手扶住她,她点点头又开口,“臣上任后,极力想转变这样的情况,经过多次尝试,最终于五年前再办祭祀,而仙神也再次现身,护佑此地百姓。”

我听完后没回话,仔细思考待会儿要去哪,又该如何探知真相。她说话时看着我的双眼,她的话都是真的,但不够仔细,或者说她也不知具体如何?想到这,我又迷茫起来,她到底知不知道。临危受命,走马上任定是困难无比。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这些年辛苦了。”我开口道。她抬头看着我,泪光闪烁,万分委屈。

我又开口:“为何不告知于我呢?这样大的地界你一个如何顾得来。现下这般肃穆的祭祀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努力甚至是代价,可我不愿意你如此辛劳。我亦对不住你。”

她边听边摇头,落泪道:“您不必这样说,管理此地是臣的职责。臣不愿您多费心思。”她还想说什么,却因泪水汹涌而泣不成声。

我让侍女扶她坐下,安慰道:“你又何必如此,我的罪还需我自己来赎。”她一直默默点头,不停落泪:“臣知道您会这样,也就是不想您这般,才想着治理好这里后才告知您。”

“你们都是我的子民。我如何不顾?”我擦掉她的泪,笑着开口,想调节现下这悲伤的情绪,“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你撑腰。你每次上奏,都只言喜事而不说悲苦,你在此地治理的成果我也知晓,只是你故意忽略这样的艰难情形而我又荒于政事,故而并未探知。如今我到了此地,如何不知你背后的艰辛。做一个良官贤臣又何尝容易。”

她越哭越伤心,泪如春雨。我反倒愣住了,难道我说的不对。此时我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早知道不说这话了,弄巧成拙。

“好了。”我僵硬地开口,“我还要去……”本想着找个借口离开,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话在嘴边也没说出口。

她听完后倒是停止了哭泣,抬头道:“您要去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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