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长安再次下起了暴雨。

祝守玄只看了一眼天空,满月快到了,但今夜大风大雨,看不到月亮。在暗淡的天光里,雨水像断线一样落下。

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坏消息来得比晨光要早,清水巷里死了七八个人。

那里是居民区,平日来往的人很多,昨夜暴雨,巡逻的队伍原本巡逻过了就该回去了。没想到居然敢在那种地方杀人。

沈清河一早就去走访了居民,说是昨夜只有风雨声音,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谢照松姗姗来迟,外围都是士兵,拦住了围观的人群。

“没流血么?”谢照松看了一眼地上,嘟囔道。

地上原本是有血的,今早起来的时候全部被雨水冲刷干净了。但沈清河听到这句话,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许他们的血不是被冲刷干净了呢?

这座城里,不止一次出现过吃人的恶种。

“沈大人,抓到一个人被吓破了胆,似乎看到了昨夜的事。”下属来报。

“人呢?”沈清河看了一眼,没找到那个“吓破了胆”的人。

“这人缩在家中,完全不敢出门。”下属报。

这次沈清河还没回复,听到老大来了,声音依然冷冽:“稍等,待会儿带我过去。”

说完,苏舜臣冷静地打量这里的一地尸体:“尸体的位置动过么?”

沈清河摇头:“你没来,没敢动。”

“血被雨水冲走了么?”苏舜臣又问。

“目前不能确定,但这几天雨大,地下水也汹涌,只怕是无从查起。”沈清河道。

苏舜臣冷静看了看尸体倒下的位置和伤口走势,在脑海里模拟着杀人者的动向。

半晌,才缓缓睁开眼。

谢照松忙不迭问道:“老大,看出什么了?”

“杀手技艺高超,杀死这些人,只用了一刀。”苏舜臣道。

“一刀?!”谢照松不敢相信,“这里可有八个人!”

苏舜臣再看了一眼,道:“的确只用了一刀。”

说着转向沈清河:“清河,你留下来处理掉尸体和安慰家属。照松,和我去看看那个目击者。”

目击者姓胡,是个商户,生得又矮又胖,平日打扮得华贵非凡,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他是富商。

照理来说,此人行动迟缓笨重,连训练有素的守卫都被干掉了,怎么偏偏他一个胖子活了下来。那人之强,绝无可能看不到他。

唯一的解释是那人放了他。

此时胡富商已经被几道醒魂法叫醒了。此人从床上一睁眼,看见一群天机阁的人齐刷刷围在自己床边,差点又晕死过去。

还好苏舜臣眼疾手快,点了他两处穴位,稳住了。

“你见过杀手?”苏舜臣开门见山。

胡富商一副还在梦里的样子,昏昏沉沉地点点头。

“描述一下你见到的人长什么样子。”苏舜臣继续道。

“他穿着很贵重,手里有一把纯黑的刀,伞面是名青家制的,七十二骨的上等货色。我们注意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街道那头,但只用了几秒钟,他就杀了其他所有人……”

“还有呢?”谢照松很反感这个家伙,明明是刚刚死里逃生,他却只记住了杀手用的伞是“上等货色”。

“还有……还有……他身上有华清楼的味道!”

谢照松哼哧。“他为什么没有杀你,还是说,你认识他?”

“我哪敢呐!我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再怎么着,也不会和那种人勾搭上!”员外急忙解释。

“他需要一个人来给我们通风报信,你很幸运。”苏舜臣淡淡道。

胡富商还没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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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山。

苏舜钦看着大雨洗过的山林,飞鸟忙碌。榻月不声不响地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神鸢落在窗台上,榻月取出机关腹的字条:

“清水巷出现八具尸体,有幸存者称杀手带了七十二骨的伞,带有华清楼的味道。”

榻月苦笑:“谁不知道华清楼的老板娘有一把七十二骨的油纸伞,就这么把锅甩给我了。天机阁一群蠢货,估计今天就会找过来。”

苏舜钦只看了一眼字条:“如果是我的话,三日之后,新仇旧恨一起报了就好。”

“怕就怕这几日浑水摸鱼的人多了,血月一过,证据全无,假的也变真的了。”榻月道。

“简单,只要干掉天机阁,顺水推舟把罪过全推给他们就好了。”苏舜钦道,“人们愚蠢,蒙昧,且没有判断力,向来是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才让两个人搅得天地不宁。有时候真想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了。”

榻月定定望着他,始终无言,最后只能抱住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温暖他。

苏舜钦任由她抱着,而目光里,有一缕黑烟升起,他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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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必然是要来找他算账的。

玄色面色平静地走进来,刚坐下,榻月为他献上茶水,玄色看都没看她一眼,榻月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咽喉,缓缓升至半空。

榻月试图去抓住那只无形的手,但是一无所获,她触碰不到那只手,只能仍由这种窒息的感觉蔓延。

她艰难地开口:“主上。”

“你的目的是什么?”玄色厉声问道。

“榻月没有其他目的,只为北辰肝脑涂地。”榻月断断续续道。

“是么,那你为何隐藏你的能力,又直接带走破军?”玄色道。

“榻月对苏卿之爱慕,世人皆知,一朝得知他的去向,自然心急如焚,一时过激,没有控制好。”榻月道。

玄色加重了力度,厉声道:“是么?你的能力呢?你居然能汲取他人的记忆,这可不是简单的幻术。”

“这几年渐渐练出来的,还未来得及上报。”榻月几乎要断气了。

玄色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苏舜钦,放下了榻月。

榻月刚一落地,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只见玄色贴近自己耳边,厉声道:“苏舜钦是我最锋利的刀,别在这关键的时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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