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钰回了房,给林听意发送了一份加密资料,在对方接收后就躺上了床沉沉睡去。
翌日,沈栀钰睡了个自然醒。
客卧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人,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向客厅,一片寂静。她看了看,岑濯羡大概早就走了。她泄了气,看来只能另找机会和他联系了,她还有问题要问他。
她洗漱完后沐浴着阳光恣肆地伸了个懒腰,谁料身后传来岑濯羡低沉的声音:“早啊。”
她被吓得一哆嗦,猛然回头,诧异道:“你还在?”
岑濯羡愣愣地看着她。
说完话的顷刻间,她意识到这句话有点赶客的意思在,于是补充了句:“我是说,我以为,还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你就走了。”
岑濯羡没在乎这个,他愧疚地说:“我昨天肯定给你添了天大的麻烦。”
沈栀钰本来还在提心吊胆,听他这么说,心放宽了。她接了杯水,仰头喝了一口,摆摆手:“害,举手之劳,不麻烦。”
“我都醉成那样了,你还管。”他眼珠子一转,又要开始绿茶发言了,“嘶……我依稀记得在地下车库里,你艰难地扶着我要把我放在墙角来着,都怪我给你造成了负担,你一定很累吧……”
沈栀钰呛了一口水,她咳嗽得凶,顺了顺自己的胸口才恢复过来,她赶紧打断他:“你应该是记错了,没有这回事。”
要知道,她那时可是起了把他丢在那边的想法,哪怕是转瞬即逝的想法。
“真的吗?”他佯装震惊,无辜地看着她,嘟囔道,“喝酒真误事,记忆都紊乱了。”
他知道,她一向嘴硬心软,面子上说得多么绝情多么心狠,心底里从不会隔岸观火,心一软他就得逞了。
他就是利用了她这一点,才能让彼此顺利产生交集。
“哈,不说这个了。你肯定还没吃早饭吧,我家里……”沈栀钰说。
话被岑濯羡截断:“抱歉,我已经擅自动了你的冰箱。”
他的目光朝餐桌望去,沈栀钰也跟随他的目光而去。
餐桌上摆着一份芝士培根火腿三明治,一碗酸奶水果捞和一杯橙汁。是他做好的。
沈栀钰目瞪口呆,岑濯羡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神情,敏感的心思又支配着他。
“过去你不喜欢早餐吃得太油腻,好几年了,也不知道你的习惯变没变,爱好变没变。”他双眼清冷,语气落寞。
他过去似乎对她很了解,连这些生活里很微观的小细节他也了熟于心。
她果然没看错人。
“我现在依旧是这样,你很了解我。”沈栀钰说。
她落座,问:“你不吃点东西吗?”
拿她当猪喂呢。
“昨晚喝得太多,现在没胃口。”他说。
“我昨晚还想问呢,从下前院的时候就没看见你,你去哪儿了,怎么喝得这么醉?”沈栀钰问。
他垂眸,当然是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个被你带走的机会,稍加弄了点破坏。
直到昨晚,他才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差,一整瓶下喉,他差点找不着东西南北。
现下他随便编了个借口:“我错把果酒当果汁,所以就那样了。”
沈栀钰把果汁一饮而尽,收拾了残局。
“以后得注意点,这很危险啊。”沈栀钰担忧道。
“那你呢?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家,我说认识你,你就信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话语幽深不见底。
沈栀钰也不逃避他的视线,只是她微微蹙了眉,眼珠不受控制地飘忽。
难道说他在试探自己什么?
他在打探什么?
她也不清楚。
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呢。换做是别人,她就不可能从傍山别墅把人顺路送回来,更别提带回家,简直是天方夜谭。或许她会假装视而不见,一走了之。
但她没有。
她思索良久回答道:“实话说,昨天还半信半疑,当然现在也没完全相信你。带你回家,是权宜之计。”
“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我对你有利用的成分在。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她接着说,“至于我怎么确认你真的没骗我,昨天你陈列的证词已经能够说明些什么了。最让我选择相信的,是你手机的密码。”
“你可能真的不记得昨晚那个小插曲了。在傍山别墅的时候,我本来没打算多管闲事的……”她回忆道。
当时沈栀钰替他做了选择,她想将他交给祁漾礼。
他阻止了她要拨通电话的手,贴在她耳边低语:“要丢掉我吗。用我的手机打电话吧,密码是……”
他乖乖将自己的手机塞到她手里。
他沉默地看着她,仿佛两人之间隔着无形的屏障。
他的手机密码由六位数组成,和她的一模一样。而那串数字对应了一个对她来说意义深重的日期。
是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的日子。连家人也没告诉。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如果是诸如生日之类的数字倒还能解释得通。
不止如此,他的手机屏保是两个人合照。
她情不自禁对他产生了好奇。
“即便如此,你不怕我也带有别的目的?”他问。
“我既然敢带你回来,自然有办法对付你。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看来你不算是个坏人。”沈栀钰坦诚道,“如果你真的是抱着目的接近我,那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只要你的目的不会太过火。提前说好,你从我这里捞不到好处。我除了唯利是图,还是个吝啬到极致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嘴角向下撇。
她是相信他一个人,还是对所有人都一样。
如果昨天是别的男人呢,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他攥了攥手心,将消沉投射在阴影里,咬着牙说:“你猜错了,我只是见到一个怀念的老朋友,有些惊喜。而不巧的是,这个朋友没有了我们的记忆。”
“是吗?那我们还真是殊途同归。”沈栀钰眉眼弯弯,看不出别的情绪,“既然这样,以后常联系?”
岑濯羡点了点头。他向她要来了联系方式。
“你的家装修真特别,很漂亮。”他缓缓道。她平时都会把卧室门敞开通风透气。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沈栀钰如觅知音。
她家里的每间卧室,都是不同的风格。岑濯羡住的那间客卧,是极繁主义的洛可可装修;她母亲常住的那间卧室,仿佛将时间停留在了千禧年,是复古南洋风装修;她自己常住的那间主卧,是蓝色海盐系装修。而客厅,整体较温暖、治愈。
“我提出这种混搭的想法时他们都觉得我疯了,都说我将来一定会后悔。说来奇怪,我当时特别固执,没有人左右得了我的想法,最后就真的装修成现在这样了。”沈栀钰无所谓地说。
“你是受到了什么灵感或者启示?”他问。
他仍抱有一丝微不足道的希望,也许他可以从中找寻到蛛丝马迹,以此证明即使她失忆仍对他有熟络之感。
“我也不知道。这个想法的雏形在我买房前很久就存在了。”沈栀钰仔细思考,“也许跟我过去有关?”
看,不过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我们曾经是同学吗?”她俄而问他。
岑濯羡摩挲着手掌,犹豫半晌后回答她:“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我那时候有提过这些吗?”她好奇。
他沉默地望着她,没有给回应。
当然有,你亲口和我许诺过,你向上帝发过誓。
沈栀钰见他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改口道:“应该没有过。读书的年纪,哪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想象。就是誓言,也吹弹可破。”
“为什么不可能?最丰富的想象力,都留在了回不去的年龄。现在才是,哪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象。”岑濯羡加重语调。
“有道理。”沈栀钰点头。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发生的意外吗?”他问到了这个话题。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又是为什么让我们变成这样。
“我根本不记得。但我后来有问过我妈妈。”沈栀钰如实回答,“那时候我还和她住在老街区。她说,我低血糖犯了,身体脱力从长坡上滚了下去,脑袋磕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
“你知道吗?老街区的叔叔阿姨把那块石头当作休息的板凳,妈妈说我读书的时候就看不惯它,结果我还真的栽在这块石头上了。”说着,她自己还笑了起来。
“阿姨是这么跟你说的?”岑濯羡问。
“是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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