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身后的车辆发生爆炸,阴雨也灭不掉那窜天的火焰,焦黑且无情。

仿佛是在嘲笑着什么。

舒遇的身体单薄,撑不住严昀峥的重量,随着爆炸的热浪,她带着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跪在地上,护着严昀峥的脑袋,他沉得吓人,怎么叫都叫不醒。

周之航打着伞站在旁边,其余的同事都在喊:“救护车——”

只有舒遇仍呆愣着,心跳紊乱,有点刺痛,却因为他的温度而轻轻减弱了一些。

救护车到来,急救人员想把严昀峥抬上担架时,她才发现他竟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

无论谁来掰都弄不开,舒遇只好随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

严昀峥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长睫紧闭,眉头紧锁,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

对于舒遇来说,今夜真是一场噩梦。

枪战、追逐战,还有受了枪伤的人躺在她的怀里。

坐在病床旁的她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干干净净的,没有血也没有温度。

原来严昀峥的世界是这样的。

病房内落针可闻,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冲击着舒遇的心脏。

谢宇闯进房间,打破了寂静,他微喘着气,看向不停滴落的点滴,安抚着那个魂不守舍的人。

“刚刚问过医生了,他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低烧,可能是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至于子弹是擦着胳膊过去的,缝几针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舒遇摸着手心,栗色短发垂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就好,吓死我了。”于潇潇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严队也真是的,顶着个枪伤,还想往火里钻,以为自己是超人啊。”

谢宇笑了笑,“说得对,等他醒过来你当着他的面说说他,让他以后注意点。”

于潇潇疯狂摆手,“那我可不敢。”

谢宇收起笑容,似有似无地瞥了舒遇一眼,“舒遇,他没什么事,你别害怕。”

“我害怕?”舒遇眨了眨发涩的眼睛,“我没害怕啊。”

他欲言又止,良久,什么也没说出口。谢宇不认同严昀峥的做法,他认为舒遇的记忆应该由她自己做主,无论好坏,都要她自己知情。

但他们俩的事,谢宇实在是不敢掺和,他怕自己自作主张之后,严昀峥会发疯。

谢宇还有其他手术要忙,道别离开。

门在这时突然被人打开,是周之航来了。他和谢宇打过招呼后,拎着三碗馄炖走过来,“先吃点东西吧。”

原本陷入思绪中红了眼的舒遇,突然闻到馄炖香喷喷的味道,她默默走到沙发前,接过于潇潇递过来的塑料勺,“学姐在哪?”

于潇潇回答,“在禁毒支队等着采访缉毒警的队长。”

舒遇吃着馄炖,扫了一眼正在睡觉的严昀峥,“那个冷哥呢?”

周之航接过话,“抓到了,这次是任务足够彻底,连根拔起,只是可惜了那个卧底警察……”

“哎,你们的工作变数太大了,不可能什么都预料到的。”

于潇潇感概道。安静了几秒又鬼鬼祟祟地问,“那个当初暴露严队身份的人是谁啊,这个能说吗?”

“是毒枭那边的人。"周之航嫌弃沙发太矮,他站起来靠在窗边,拿着饭盒吃,“如果你们不想节目被毙掉,还是别拍这种敏感话题。”

这个话题令气氛诡异地静了一瞬。

病床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严昀峥打点滴的那只手撑在扶手上,他挣扎地想要坐起来。

“严队。”周之航第一个放下饭盒,走到床前扶住了他。

严昀峥的声音嘶哑,“咱们的人救出来了吗?”

“……没有,他为了夺方向盘,被旁边的人一枪……打死了。”周之航的后槽牙咬紧,声音发颤,“不过冷哥已经抓到了,任务很顺利,你别担心。”

“我现在就要过去。”

他想要抬起左臂,却因伤口的撕裂而蹙起眉头,下意识看了一眼胳膊。

周之航解释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中枪了,幸好没有打中骨头,只需要缝针就好了。

于潇潇忐忑地上前劝道:“严队,医生说你尽量减少一下活动。”

严昀峥不语,垂下眸,静静地把针头拔掉,“周之航,别让我说第二遍。”

站在后方的舒遇已经套好外套,她扎起碎发,走到他的身边,冷到泛白的手指拉过他刚刚拔下针头的那只手,已微微出血。

她用大拇指按住出血口的棉球,面色冷静,“周之航,你去找谢医生借个外套给他穿,然后去车库开车,在出口等我们。”

周之航光速闪人,于潇潇的眼珠一转,拽上放在沙发的外套,也急匆匆出去了。

舒遇的手很凉也很软,轻轻捏着棉球,仿佛在捏脆弱的瓷器。

可他明明与这类的词根本不搭边。

严昀峥的眼睛下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乱糟糟的头发,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我能抽根烟吗?”

她仰起头,丹凤眼弯起,说话很轻,甚至称得上是轻快,“当然可以啦,严队。只要你把线都拆了,把打的药都抽出来。”

实际上是拿着把刀抵在他的脖颈。

“……”

严昀峥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舒遇垂着眸,坦坦荡荡地拽着他的手,离开了病房,嘴里还在碎碎念,“可以去,但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和冷哥聊完你想聊的事,我就送你回家休息。”

“如果我不照做?”

那紧绷的心弦总算是松了松,严昀峥难得松懈地笑了一笑。

“不然我就去和赵局告状,让你过不了好年。”

他的声音含笑,“我们熟悉到这个地步了?”

舒遇怔了一怔,可电梯门已经打开,她拉着人进去。

医院的电梯总是像沙丁鱼罐头,严昀峥被迫贴近着她,她稍稍一动,就轻易感知到他的下巴蹭过自己的头发。

舒遇只好低下头,视线停留在他的胸口。

那令人心静的冷杉木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潮湿的雨水气息。

好可惜。

电梯到达下一层又进来了几个人。

舒遇的后背被身后的一把伞顶了一下,她下意识伸出手臂,护住严昀峥缝针的左臂。

他垂下眼,呼吸微微加重,她头顶的碎发被轻轻吹动。

逼仄的电梯里,严昀峥额角的脉络都清晰可见,他忍了又忍,才终于到达了一楼。

缕缕晨曦透过医院大厅的玻璃,照在舒遇的脸上。

她才迟迟地回复,“经历这么多了,怎么也应该是熟到朋友的地步了吧。”

朋友。

严昀峥笑意不达眼底,长腿一迈,踏过人行道的栏杆,往靠在路边的车走过去。

/

禁毒支队门口。

徐霖正从大楼出来,舒遇坐在严昀峥的车内,按了两下喇叭。

徐霖快步走过来,坐进副驾,“潇潇呢?”

舒遇把买的豆浆和油条放在她的手里,“这不在咱们的拍摄范围,小姑娘一宿没睡,也受到了惊吓,我让她回宿舍睡觉了。”

“那就好,我忙着各种联络沟通的事,忽略你们啦。”

“怎么会,因为你和领导到处沟通,我们才能拍到这些素材的。”舒遇帮她把吸管插上,“还温着,等你喝完了睡一会。”

“好,饿死我了。”

徐霖打了个哈欠,吸溜着豆浆,“等会我给在群里发个消息,让那些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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