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有些意外宁时毓这时问起福儿,这几日他都把云悠带在身边。

还以为他忘记了福儿这个人。

“嬷嬷是不是给她安排别的差事了,我为何没看到她?”

余嬷嬷本还有些迟疑,可听宁时毓不是随口提起福儿,连问两次,只好说出那晚福儿上菜后的事情。

“福儿,应当是怕主子罚她,这才不敢回府。”

宁时毓坐于书案后,目光一直看向门口,沉默不语。

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余嬷嬷又补充道:“前几日,香儿去她家中看过。”

“眼睛都哭肿了,定时害怕了。”

宁时毓持茶盏的手停在半空,茶盏微微一晃,茶水便洒落在了桌案的书册上。

茶水烫到了指尖,他也没察觉,目光沉沉。

片刻后开口道:“一只羊而已,摔了就摔了。”

“我何曾想过罚她。”

“嬷嬷,明日你亲自去寻她回来。”

而后,宁时毓又把书案上的食盒,递给余嬷嬷。

“把这樱桃毕罗也给她带去。”

余嬷嬷神色错愕,她没想到,自己主子尽让她亲自去接福儿回府。

作为从小到大伺候宁时毓的嬷嬷,他对她十分尊重和信任。

府上的事情,他几乎不管,全权交由余嬷嬷打点。

身边还派了丫头照顾,有事她只管吩咐下去。

不让她出半点力。

哪怕是宁时毓看重的事情,也是如此。

为了把福儿这个倔驴喊回来,破天荒让她亲自去。

如何不让她诧异。

还给福儿买了,冬日根本吃不到的糕点。

除非是特意到正明斋提前预订的。

若说他在意福儿,为何又不念及半点旧情。

那般宠溺云悠。

余嬷嬷不由得在心中叹道,自己这个小主子,心思深得很。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临走时,余嬷嬷才想起她来寻宁时毓的正事。

“主子,那云悠姑娘日后在府上,是不是按姨娘的用度给?”

宁时毓翻书的动作未停,神色淡淡道:“此事,你安排就是。”

*

话说一直待在家中不愿来宁府的福儿,也只消沉了两日,又鼓励自己有了新的主意。

想着宁时毓的宅子得不到,自己可以重新再买个小院子。

够她和她姐姐住就行。

即便熬不过爹娘,真的嫁人了。

过不好,这也是她的退路。

乐哥儿长大后也不愁没地待了。

只是想到要放弃宁宅,内心始终有些不舍。

不为别的,她在宁宅待了多年,那份感情是割舍不下的。

她在宁宅学会了认字,学会了算账,学会了制香。

知道除了陵阳和她老家外,还有很多是她没去过的地方。

知道了人和人的不同,从衣着和发饰上就能区别。

跟着宁时毓,也吃了不少好吃的膳食,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还有她睡的拔步床木架上,生宁时毓的气时,用银簪刻了他很多往日的小秘密。

后来等气消了,想擦掉,却怎么也擦不掉。

心中害怕,一直不敢挽起床账。

若是被他发现了,自己就死定了。

还有宁宅每个院子里,她都种了花,就是等着制香用。

福儿用手指头数都数不过来,她在宁宅哪些美好回忆。

宁宅不是她的家,她却当成了自己的家。

这也是她一直坚持,想要宁宅的原因。

想到要彻底割舍,福儿还是有些伤心。

眼眶都起了雾气。

可一想到现实,福儿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不去再想宁宅。

其实她自己存了笔颇丰的银子,那便是宁时毓每年给她的压岁钱。

和平时打赏的银子。

差不多在陵阳能买间小别院了。

只是这笔银子用了,她也就没银子傍身了,所以想着得再找份差事稳定下来。

再去买院子。

余嬷嬷来时,福儿正好不在家中。

文氏这几日也因福儿不回宁宅,担忧不已。

“余姐姐,我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不是她在府上惹了祸?”

“上次香儿姑娘来劝过,她也不愿回府。”

两人毕竟还有点交情,余嬷嬷便把那日的事情告诉了文氏。

作为母亲,文氏很敏感就抓住了关键问题。

宁时毓已经有了妾室,为此福儿才闹脾气不愿回宁宅。

文氏越发坚定,今年内一定要把福儿嫁出去。

在府外找差事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来到二月二这日。

家家户户祭灶神,吃龙须面,龙耳饺,撒灰引龙,来祈求风调雨顺,人丁兴旺。

斜桥巷虽大多住的商贩,可他们也是农户人家,依然保持着农耕时的习惯。

福儿一早,就随自己娘亲起来做一家人的龙须面。

灶房里,文氏不停训斥福儿的不是。

一会儿说她揉面无力,一会儿又说福儿添的柴火太小。

曼儿见这些日子,自己娘亲总数落福儿,也心疼她,让她照看乐哥儿。

自己则主动接过她手上的活。

“娘,你莫要责怪福儿了,她不想回去,就别勉强她了。”

文氏把手中的擀面杖一敲,“你爹也这样说,看你们就宠着她吧。”

“媒人被她轰了好几个了,再这样下去,谁还敢给她保媒。”

“这也不嫁,那也不嫁,我看她要嫁个那样的。”

自余嬷嬷上次来家后,文氏就想着把福儿快些嫁出去。

福儿模样好,又能识字算账,媒婆说的都是城里商户人家。

甚至有一个还是秀才。

可她看都不看,就把媒人给赶走了。

气得文氏拿大扫帚抽福儿了,要不是曼儿拦得快。

福儿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

福儿另寻差事也不顺利,去别的府上当丫头,不是月钱低,就是女主人嫌她长得过于明艳。

这半个月下来,除去了一趟欧阳府,拜谢老夫人外。

其余时间都在寻差事,就是没有着落。

她自己也沮丧不已。

不过她向来心大,听着她娘亲在灶房的唠叨声,根本没当一回事。

一手抱着乐哥儿,一手在自己的手札本上标记着,陵阳县城还没去过的府邸。

一般大户人家都是让人牙帮忙找丫头。

她们大多一进府邸,都是卖给主人家的。

是生是死,都由主人说了算。

不似福儿,在宁宅做丫头十多年了,宁时毓也没问她要过卖身契。

像福儿这种只想找差事,不愿卖给主人家的,是进不了大户人家的。

就在文氏唠叨个没完时,一中年妇人找上门来。

文氏一看她不像媒婆,有些面生,正要询问。

就见福儿抱着乐哥儿走了出来,惊呼一声,“芳嫂。”

“福儿姑娘,你在家了。”

看到她怀中的乐哥儿,芳嫂神色不悦道:“你的孩子?”

“我姐姐的。”

这时那妇人才笑开颜,把福儿拉到屋外说话,“能帮嫂子一个忙吗,我那边缺一侍女,你去顶一下。”

福儿知道她做的买卖,当即拒绝,“我去不了。”

这妇人便是专为大户人家送丫头的人牙,往日宁宅买的丫头就是她送来的。

福儿与她打过交道。

那日在街头,芳嫂看到福儿在另寻活计,才知福儿已不在宁宅当丫头了。

当即就要给福儿寻一门好去处。

福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哪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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