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映衬着苍白的云。

生机盎然的绿里,深红的血气绵延不断,‘常冬喜’嘴角带着一抹诡异撕扯的笑,永远闭上了眼睛。

“砰!砰!砰!”

三扇木门内部早已被虫子啃食,摇摇欲坠,承受不住人的用力一推,径直倒下,扬起一阵灰尘。

土房角落蜷缩着几个被绳子拴住手脚的人,他们面露惊恐,在接触到破门人的制服时一阵慌乱。

“别怕,你们没事了,罪犯已经被降服了。”

最前面的异警快速走到里面,按下异徽报告情况。

他身后几名异警快速将他们的束缚解开,带着担惊受怕的人们往外走。

在角落,焦黑的纸炭混在泥土中,上面的文字早已消失殆尽。

夏有浅垂下眼睫,被异警扶着走出木门。

突兀的白昼落在面前,她眨眨眼,两滴泪流淌在脸颊上。

满身脏污的少女隔着人群,脚步虚浮。

她不动声色侧头,视线落在那倒地、再也没有呼吸的大蛇身上。

夏有浅张了张口,无声道歉。

对不起,谢谢你。

视线离开前,不经意跟一个瘦弱,带着眼镜的女孩对视,仅一眼。

李圆跟那双满是复杂情绪的双眼对视一秒,那女孩很快跟着人群离开,周围只剩下异警在封锁现场。

是她吗?夏有浅。

李圆低头,若有所思。

浓重的血腥味下,黑色的怨气缓缓脱离斑花蛇的躯壳,一抹极淡,极淡的玫瑰味道消散在空气中。

锁骨前的月牙小坠随着怨气一起飘在空中。

眨眼间,便将怨气收入其中,脖后轻微的压感消失,褐色的月牙小坠重新掉在皮肤上。

“累死累活的,这居然不是碎片。”

白若离收回鞭子,转动手腕骨,缓解大力度带来的疼痛感。

“不过也算是个好的发展!虽然这次不是碎片,说不定下次就是碎片啦!”

一身青色,发丝贴在脸颊的少女重整旗鼓,很快安慰好自己。

李圆握着那枚月牙小坠,原本有些惆怅的心情随着这番话,也好了一点。

她低头,看着那地上蛇的尸体,心情莫名沉重。

常冬喜的遭遇,她知道的时候都会心痛不已,更何况是为她报仇的蛇媚呢?

她啃食的对象,只有明礼。

她的死,是为了保护身后,更多的‘常冬喜’吗?

莫名的,她觉得有些悲哀。

为她报仇的她,竟然只能用这样的极端来反抗。

李圆垂眸,跟着白若离一起下山。

脱离血腥和泥土的味道,山下众人正有条不紊收拾着东西,做记录。

“诶?柳树精去哪了?”白若离靠在李圆旁边,东张西望。

白羽指着她左边:“那里。”

警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怀里提着三花猫。

“不是吧,那不是受害者的车吗?他过去干嘛呀?”白若离歪头,不解地指着他。

“可能在问话。”白羽吐出两个字,顺手接过那少年怀中的猫。

“问话?问什么话?”

穿着中式上下褂衣,扎着丸子头的少女还是没搞清楚。

“也许,是在问夏有浅吧。”李圆忍不住惆怅,声音放低。

在问她为什么要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付出这么多,明明她不在网站里。

又问问,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事情闹的那么大。

李圆发现,在这些回答冒出来的时候,她好像也猜到了为什么。

她只是有些难过。

常冬喜,那个还没有给奶奶买大房子的常冬喜。

那个原本应该有美好人生的常冬喜。

还有那个,被造谣,被放弃的....柯络。

“好吧太复杂了,总之案子破了,常冬喜的死因也知道了,这下没有人再受伤了。”白若离手搭在李圆身上,带起一阵重量。

是啊,事情解决,没有人再受伤了。

已经受伤的人,也一样。

李圆将酸涩咽下去,跟着大家一起上车。

隔着车窗,她看见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又恍惚间看见了蛇媚的脸,或者说常冬喜。

蛇,不冷血。

这绝对是零点团队到的最齐的一次,每个组的位置都坐满了。

“今天,好多人啊。”

李圆早已在车上调整好情绪,抱着三花猫,说完便低头,不去看周围的人群。

“是诶,怎么今天人都来了?”白若离接话,打了个哈欠。

云听颂走在最后,声音里带起几分凉薄:“今天零点开例会,不过我们出去抓凶手,错过了。”

李圆:“原来是这样。”

他们来这里倒不是开例会,而是去结案和结算积分。

失踪者回归,凶手也抓住了,这个案子也就这样宣布告破。

李圆握着月牙小坠,坐在会议室冰冷的金属椅上,垂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咱们这次破了那么大案子,是不是会有什么奖励呀?”

白若离坐在李圆旁边,早已经忘记刚才那些不愉快,亮晶晶看着最上首的柏太。

柏太瞥她一眼,清清嗓子第一个说白若离。

“奖励有,但先看看你们的积分。”

一直沉寂在会议室角落的羽也草枝丫生长,宽大的绿叶上勾勒出大大的‘27’。

云听颂拧眉,提出质疑:“这算是大案,为什么只有27的积分?”

有零有整的。

剩下两人附和着点点头,李圆也从沉静中脱离出来,融入话题。

柏太见状,露出一抹冷笑,眼神扫过白若离,羽也草的绿叶在空中摆动,拼成几个大字。

“防卫过度。”

李圆跟着其他三个人的视线落在身旁一无所知的少女上。

???

白若离一脸懵逼:“你们都看我干嘛?不是在问问题吗?”

云听颂无语,收回目光:“您的意思是,狐狸过度防卫,击杀了凶手所以扣分?那还有其他扣分点吗?”

“就这一个,这都算是严重失职!”柏太恨铁不成钢,将资料‘啪’一下甩在桌子上,看向白若离,“我们没有随意审判别人生死的权利,要说决断那是异妖司法厅的事儿。”

“你呢,你倒好上去就是一顿猛干。那蛇媚身上鞭鞭见骨,当场就没气儿了。

“这桩案子明显还有疑点,虽说是人类执法厅那边的事,物证本来就少,现在死了一个确凿的凶手,剩下的....”

柏太恨铁不成钢,话还没说完,白若离唰一下站起来,脚踩在椅子上,也跟着说。

“这不是我的问题呀!我劝了呀,她不听还一直往我鞭子前面凑,又不是我故意打死她的!”

柏太被指着鼻子骂回去,在心里默念三遍好队长守则,深呼吸一口才强压住想继续反驳的话。

“你没觉得自己有错?”他降下火气,反问。

本来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蛇媚的,但被这么一激,白若离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点了三下头。

她下巴轻抬,面带坚定。

云听颂扶额,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不是的。若离她当时真的说了,也一直在躲....”李圆在柏太充满火气的眼神里音量逐渐减小,“我,我看到了。她不是故意的。”

“我...”白若离刚要反驳,便被白羽拉住。

“若离,不要冲动。”

柏太看看畏畏缩缩,一副快被吓哭样子的李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云听颂,还有那倔驴一样的白若离、面不露色的白羽,一个头两个大。

“都给我写两千字检讨上来,全都写。”柏太来回看了半天,最后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云听颂、白羽:“为什么我们也要写?”

柏太:“你们不是一个团队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犯了错都一起担着,这又不光是白若离的责任。”

云听颂抬头,话却再被柏太预判,他扬眉,抬手阻挡他的话。

“诶,别说我连坐,你当时为什么不上山?”

少年面色微动,垂眸答应了写检讨。

终止了这个话题和那个问题。

零点九的奖励很快下来,同时还有检讨。

四个人人手一份检讨交了上去,柏太认真看过,叹了口气。

这群小孩还是没深刻意识到问题啊。

不管是以何种缘由开启的犯罪,都是犯罪,本质上这是在用另一种罪恶掩盖罪恶。

柏太看着手边,印着异妖与人共同犯案的报告,放入木板上,很快报告传递上去。

公理不断完善,法律无情人文有情,却也得尊重客观,而不是提倡情感的极端。

玫瑰色的云落入少女眼眸,反衬那双哀色的眼睛。

按下门铃,异形别墅的门很快打开,李圆低着头,再次与夏有浅擦肩而过。

她不知道该有什么话去描述自己刚刚听到的。

“常冬喜不认为我是她的朋友。”

“我现在也不这样认为,当时只能算...我这个人比较善良,之后你也可以当我比较善良,我没什么动机,也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警官,我在购买夏有浅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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