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用膏子替她擦面,真真是白皙精致,再在眉心用珠石缀上一朵红莲,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

她还想再劝一劝,王府并不是那么好待的。

沐梧悠比她稍微晚起了那么半个时辰,因为昨晚睡得太晚,加上今日大婚,整个人都是怏怏的状态。

她打了个哈欠:“考虑好了,不就是王府嘛,惧怕什么?”

重活一世,难不成还会栽第二个跟头。

正午,离婚礼开始还有两个多时辰,从王府姗姗来迟的婢女到了沐梧悠院外,说是有要事通报。

一路上跑的满头是汗,阿羽以为有什么紧要事,一问才知原来是王府那边的工匠说,要准备新婚夫妇所居庭院的匾额,问王妃想好了名字不曾。

匾额?沐梧悠倒是把这一茬事儿给忘了。

这一时半刻的还真想不到名字,她有些不解,大荣朝的习俗不是会让新婚夫妇在行礼时再题吗,今日怎么如此匆忙。

“王爷说他想趁着这几个时辰再多练练,怕题字之时手抖坏了上等的木材料子,不然短时间内再寻一块怕是难了。”

沐梧悠笑了笑,驰骋沙场的萧小王爷何时成了一个愿意为此等小事上心的人了。

“你且回你家王爷,就题秋水香苑这四个字最为妥当。”

婢女传了沐梧悠的话回去,萧尧听到这四个字,不禁开始浮想联翩。

他执笔于桌案前:“我以为那庶女不过是草包一个,今日用匾额之名试上一试,她出口的四字倒也有些雅趣,你让那些工匠都给我仔细点,用上好的紫光檀就是了。”

“是。”

紫光檀材质不易腐坏,要做匾额的话这种材质最好,不过紫光檀因为笨重难寻,所以极为宝贵。

桌案上铺了四五张练字的纸,萧尧写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写出了令自己满意的一张,他举着那幅字过头顶,放在了阳光下晃了晃。

字迹尚未完全干,透过阳光能见到墨汁一闪一闪地晃着眼睛。

他嘴角一翘,问道:“元华,本王的字迹你来品一品?”

等字迹完全干了,景元华才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王爷的字本就是极好的,何须他人来评定呢!”

景元华是萧尧征战时收过来的,那时他的家乡出了些乱子,宅子都被烧得一干二净,是萧尧见他可怜,又有些才华,才收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是个书生,曾跟过夫子学过些为官之道,看过三两本兵书。

后来跟了萧尧后,他腹中的诗书才得以显现出来,助萧尧征战屡战屡胜,得过不少捷报。

“你觉得王妃见了本王的字会做出什么评价来?”

景元华放下那幅字。

“其实我不太能明白王爷的心中所想,明明可以娶一个能在政事上帮助王爷的王妃,为何偏偏娶了一介小官的庶女?”

萧尧低迷一笑,缓缓道来。

“你涉世未深,不懂天权王臣的波潮汹涌,可你需知一旦将相之权胜于天子,必会惹得龙颜不悦。”

景元华:“所以王爷要娶奉议郎之女,是为了让他们知道王爷是一个只会在战场中厮杀的将才,而非朝中可以颠覆皇权的肱股之臣。”

“我自小征战四方,早已达至权力顶峰,可这并不是件好事,他日朝中呈信暗自上奏天听,离间君臣之心,届时跌落神坛我又如何能逃得过……”

“我听闻奉议郎的这位女儿在家中并不受宠爱,性格古怪,只怕娶进王府恐徒生是非。”

“昨夜我见过她,宵禁之夜出府胆子够大,可她又有些……”

萧尧正说着,那股邪魅之气一股脑地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很显然,他很中意。

景元华瞧出了个所以然,自我宽慰道。

“看来王爷对这位即将过门的王妃甚是满意,那我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只希望她能真正地帮助到王爷您。”

……

在大晋朝中,新妇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候,人人都会沾脂涂粉,描眉画目,身着凤冠霞帔,置十里红妆,于母家风风光光地出嫁。

这一次终于到了沐梧悠的风光时刻。

辰正时分,街道上爆竹声声,随着人声一齐传到了街尾开外。

南安王府外姗姗开迟的红梅争相探出了脑袋,红纸漫天飞舞,也随着喜气落到了梅枝身上。

石狮旁堆积的白雪也被孩童插上了烟火,为即将出嫁的新妇添一添彩头。

街头人流如织,有好几个不清楚情况的外地人挨个戳着问。

“萧小王爷娶妻了,不知娶的是哪家的女郎?”

“奉议郎沐府家的,据说还是个庶女。”

“好大的福气啊,庶女做王妃古今从未有的事,这摇身一变山鸡也成凤凰了!”

“诶!你是外来的吧,你不知道,这王妃娶回去是镇压□□的。”另一个人掩着嘴低声解释道。

那人压眉:“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明白,这个萧小王爷什么都好,听闻有仙师给他算了一卦,就是命中□□不净,克妻啊!”

……

从王府来的喜娘领亲迎队伍过了街,一路停于沐府前,执迎书高唱。

“贵府亲启:闻沐家女郎芳姿绰约,恬静娴雅,今有萧家郎君风神秀逸,绝代风华,二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特备金鸳鸯一对,合欢铃一只,现三书六礼已全,今遣亲迎队伍至贵府,特来迎新妇出阁!”

爆竹声轰炸了整条街巷,婚驾行过了繁盛的京都大街,仪仗队足足排了十里长,人人说红装十里,真真做到的又有几人?

沐梧悠第一次嫁娶时很急促,婚轿抬回了王府时连堂都没有拜成。

以至于后来她在府中的日子很难过,一大家子都变着法儿地找她错处,好在萧尧这人还算讲情理,至少给了她一只钗环保身。

可惜了,就是弄坏了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到底怎么坏的,谁都不知道。

这一次的婚仪与前一世的截然不同,沐梧悠想过会盛大,却没想过会如此盛大,甚至惊得全京城的百姓都出来观望。

铺子歇了业,酒楼缓了三两个时辰才开张。

天子脚下的御林军开道,以红毯铺之,而后车驾慢行。

萧尧驾着马,童子手持用花藤编制的篮子跟随在两旁,向众人撒着金箔纸包就而成的喜糖。

里面还掺杂着梅花瓣,这一扔过去,一群人被喜糖迷昏了头,女子更是被芳香迷了眼。

这可是金钱啊,谁不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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