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荷红着脸收走了茶碗,没过一会儿,云惜便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装得沉甸甸的。

她走到床前,打开油纸,里面是一颗颗饱满油亮的蜜饯,她递到纪珣身前:“这是我珍藏的蜜杏,要不要吃?”

其实她也怕苦,平时生了病,喝药后总要用蜜饯冲苦味。

“我最喜欢吃蜜杏,不喝药也想天天吃。可惜父皇怕我吃坏牙,总是让应南风看着我。”云惜说,“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以后每天有蜜杏吃,不用被人管着。”

然而,因为提前预知了她和应南风的不可描述剧情,她一直把这些蜜杏藏着,生怕被应南风发现,然后触发什么不好的剧情……

如今换了纪珣,倒是不用藏着掖着了。

“蜜杏很好吃的,你以前吃过吗?”云惜抬眼看他,见他一动不动,忽然想起他的手不方便,于是连忙挑出一颗糖色最亮的,送到他唇边。

素白指尖沾了些糖霜,看过去十分引人注目。纪珣低眉,目光往下挪,视线却集中在那截白皙的手指上。

只要他一张唇,便能将那蜜杏含入口中。

“没吃过。”

或许吃过,但他不记得。

纪珣默不作声地咬住唇边的蜜饯,在口中含了片刻,随后喉结滚动两下,吞咽。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莫名优雅性感,云惜忍不住手指一缩,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他的舌尖不小心擦过了她的指头,痒痒的,好像突然有一股电流经过,酥酥麻麻。

再抬眼瞥去,他唇上也沾了些糖油。其实纪珣的唇色很淡,但因为平时脸色有种病态苍白,所以显得有些粉,沾上糖后,让云惜联想到了冰糖葫芦。

如果这样比较,他一定是那种熟了一半的糖葫芦,甜中带酸,而且很难啃。

在她出神之时,纪珣同样若有所思。

“谢谢殿下,很甜。”

比他吃过的所有东西都甜,有一种发齁的感觉。但他不讨厌。

“你还要连续喝好几天药呢,这些蜜杏都留给你。”云惜说,“怕苦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纪珣沉默须臾,低声道:“不是怕。”

只是药的苦味,会让他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记忆中,曾有人想用一碗毒汤药杀了他,味道也和这一样苦,可是他没死成,他的父母都丧命于此。

现在一喝到苦的东西,心口便会隐隐作痛。

其他的事,他想不起来了。

“行行,你不怕,是我害怕你苦着,行了吧?”云惜无奈道,在这件事上,她不想和他争辩。

人总有一两件羞于启齿的事情,但她没想到,纪珣执着的居然是这种事。

想着,云惜忍俊不禁,唇角不自觉上扬。

正想解释的纪珣见她忽然笑了,眸光一凝,最终没有开口:“……殿下高兴就好。”

总算不哭了。其他的,不重要。

他已经发现,云惜总是对别人的遭遇格外感同身受,虽然他无法理解,但这件事告诉她,又要哭上一阵。

他不想自己从前的任何事困扰她,因为一切都和她无关。

“对了,你的银面呢?”云惜忽然想起这件事,从回来到现在,都不见银面的去处。

对上她直白的视线,纪珣下意识偏过脑袋,垂落的发丝遮住半张脸:“吓到殿下了?”

他回来那晚浑身是血,没带银面,一般人都会被吓到。他记得,云惜的脸都被吓白了。

“我早就习惯了。”云惜嘟囔道。

梦里不知见了多少遍了。况且,他另外半张脸实在生得好看,仔细看不觉得可怖,反而有种妖冶的神秘感。

他从前明明不在意,现在反倒遮掩起来了。

“碎了。”纪珣冷静地说,“和刺客交手的时候,不慎落下了。”

“过些天,我赔给殿下。”

云惜道:“那本就是送你的,既然不见了,铸造司那边的金面也快完工了,正好换新的。”

“嗯。”纪珣低低地应了一声,阖上双眼。

“你困了?可是外伤药还没上。”云惜说。

他迟疑片刻,道:“我自己来。”

云惜质疑道:“你确定?你有很多伤口都在背后。”

“殿下,我早就说过,我不卖身。”纪珣淡淡地说。

云惜:“……”

“事不过三,我不会再卖了。”

云惜:“…………”

不出意料的话,这件事肯定是圆荷告诉他的,如果她猜得没错,他刚才肯定又无意识地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难怪圆荷是红着脸出去的。

思毕,云惜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她已经无话可说。

……

接下来几日,云惜都没有再回过寝殿。她的寝殿环境好,而且纪珣不方便动身,暂时留给他养伤。

他没法再帮她写功课,之后自然得云惜亲力亲为,她终于不再偷懒,认真地写完了。

写完功课后,有种知识短暂经过大脑的舒畅感。

果不其然,自从那日圆荷出去后,公主府忽然流行起一阵风言风语,都在谈论她私底下怎么疼爱纪珣,甚至把寝殿让他住。

云惜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怪,但仔细想想,这也是有好处的,若是下人们经常在纪珣面前提起她的好,或许他以后就不会想着离开她了。

于是云惜放任了谣言传播,只让圆荷她们注意点,不要传到公主府外面。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在纪珣养伤的第五天,公主府忽然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公主,陛下有旨,特派太学宫周祭酒留府为殿下授课。”圆荷说,“人已经到公主府门口了。”

正躺在侧殿榻上看话本的云惜顿时皱起眉:“什么?”

“周常生的伤养好了?”

圆荷连忙压低了声音:“听说就是这两天养好的。刚能下床,便进宫向皇上请旨,要来公主府亲自教导公主,还说太学宫这座小庙,容不下公主这尊大佛……”

云惜:“……”

原著确实有周常生入住公主府授课的剧情,但在后期两人都熟悉了彼此的身体,所以才敢肆意妄为。

她本以为周常生会因为上次的事知难而退,没想到他还更进一步,直接搬到她府里来了。

不愧是迂腐固执的酸书生,倔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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