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娘自小在国公府长大,虽不在崔老夫人跟前伺候,但也知道老夫人的品性。程知身为翰林院官员,崔老夫人不会突然派人来带程知回府,还是这般急切,可见事态严重。

她实在担心程知被黄书兰陷害。

毕竟,她刚从黄书兰手底下捡回一条命。

程知拍了拍季娘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安抚道:“不用担心。”

“嗯。”

不知道为什么,季娘对这位初认识的少夫人有绝对的信任。跟着少夫人,再大的事情也能稳妥处理好的感觉。

程知揣着疑惑走进崔老夫人院子,黄书兰坐于崔老夫人身旁,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苗氏神情担忧,最上座的崔老夫人更是满脸怒意。

见房内气氛紧张,程知不像收起平时的笑意,规规矩矩走近,“孙媳给祖母请安,见过黄夫人。”

苗氏起身,屈膝向程知行礼。

“程知,老身问你,陆家待你如何?老身待你如何?怀骰亦待你如何?”

崔老夫人的话让人听得发懵,程知从容回应,“陆家待孙媳极好,祖母疼惜宠爱,夫君情深体贴。”

“既是如此,老身再问你,栖梧园为何会有避子药?”

崔老夫人生气看着程知,气愤程知做出对不起陆怀骰的的事情。

她自问没有对不起程知,也对程知说过陆怀骰子嗣的重要性,不知道程知为何如此狠心?

陆怀骰只有程知一个枕边人,程知此举,这是要断了陆怀骰的后!

崔老夫人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程知注意到桌子上的药渣,心里一沉,看来是让崔老夫人知晓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

心知事情无法避免,她诚恳道歉,“祖母息怒,此事乃程知不妥之处,没能早日向祖母禀明。”

见程知没有半分犹豫,崔老夫人更是心痛,“不妥?此乃大错!你程家女儿就是这般教养?”

“祖母,此事乃孙媳一人之过,请祖母莫牵连程家。”

程知提起裙摆,缓缓跪在堂中,挺直脊梁,声音不卑不亢。

此事,终究是她隐瞒在先,伤了崔老夫人的心。

要打要罚,她绝无二话。

只是,不能因此辱没了程家。

“看来,你之前笑着与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我真是老眼昏花了,竟让你一个小丫头给骗了。我自问待你如亲孙女,怀骰更是将你放在心尖上,甚至许诺不纳妾不蓄婢。可你呢?你就是用这东西来回报我们!”

崔惜华言词激烈,怒拍着桌子,仍不能泄愤。

眼看崔老夫人情绪激动,苗氏立马上前搀扶,生怕崔老夫人气晕过去。

黄书兰得逞看着这一切,这事可不怪她,是程知自己犯的错。

说来也巧,她原先特地寻栖梧园的错处,愣是一点错都没寻到。

这次只是在府里随意走走,没想到恰好遇上了栖梧园的人扔东西。恰好只是多了一眼瞧见药渣,她心生疑惑,没听过程知和陆怀骰有什么毛病。

没由来地让人一查,没想到这药渣子是避子药方!

真是老天都看不过陆怀骰夫妻,特地送了“礼”,让她好好收拾这两人。

得到证物,她连忙来崔老夫人院子,赶快将事情交代,让崔老夫人来处置这两人。

崔惜华发难,程知都听着,没有解释。

“祖母!”

陆怀骰匆匆赶来,官服都来不及换。

刚进门,就看见地上一堆药渣,心里猜了个大概。

顾不上礼法,他撩起官袍跪在程知前侧方,正好挡住崔惜华怒指程知的方向。

看见陆怀骰一进门就是护着程知,崔惜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得正好,看看你的好媳妇做的好事!”

陆怀骰迎上崔惜华审视的目光,坦荡回答,“祖母,您若说避子药一事,那你就错怪程知了。那药,是孙儿服用,并非程知。”

“什么!”

崔惜华震惊!

黄书兰也惊得站起来,怀疑陆怀骰是不是为了保护程知而揽责?

苗氏眼里满是惊讶,惊叹陆怀骰怎会服用避子药物?她只听过夫妻感情不和者,女人会偷偷服用避子汤,拒绝为夫家诞下子嗣,不曾听闻男人服用避子药物。

这世道,尤其看重子嗣繁衍,何况像他们这样的豪门世族。而陆怀骰身为陆家的长子长孙,其子嗣的情况尤为重要。

方才程知所言,众人只是不解、诧异,明明夫妻感情和睦,为何不生孩子?

但陆怀骰所言,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

程知同样意外陆怀骰,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话。

这话传出去,陆怀骰不得被陆家人戳脊梁骨?

“怀骰,程知是你妻,你平日偏袒他,这无可厚非。但今日只是,非同小可。你如此纵容她,如何面对陆家的列祖列宗?”

崔惜华不相信此事为陆怀骰所为,更偏向于陆怀骰为了程知而承认过错。

陆怀骰温柔牵着程知微凉的手,“祖母,并非孙儿偏袒,此事确实孙儿所为。药是孙儿寻来,亦是孙儿服用,程知不知此事。要打要罚,孙儿一力承当。事后,孙儿自请去祠堂向列祖列宗请罪,望您莫伤我妻。”

“你!”

崔惜华气得说不上来话,被苗氏搀扶着缓缓坐下。

她如今倒是看不清这个孙子了,不知陆怀骰自己服用避子药,还是为了保护程知而担责?

“她要仕途,就得暂缓生育。你为何要暂缓子嗣问题?别以为我年纪大了,脑子也跟着糊涂了。你这是为了护着你媳妇!”

“祖母明鉴。我夫妻确实商议过子嗣问题,程知初入朝堂,仕途要紧,我们决定晚些再要孩子。”陆怀骰温声解释,希望得到崔老夫人的理解,“是药三分毒,男子身体本要比女子强些,孙儿不能为妻子分担生孕之苦,岂能再让妻子受汤药之累?故而,孙儿做主自服避子药。”

这话情真意切,听得程知有些动容,难为陆怀骰着急赶来,又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已经分不清这避子药是谁的,崔惜华连连摇头,“你怎可如此糊涂啊你!”

陆怀骰清楚此事伤了崔惜华的心,郑重叩首,“祖母,子嗣一事,孙儿从未忘怀。但请祖母相信,此事孙儿自有安排。我与程知都年轻,来日方长。眼下,还请祖母体谅孙儿这片私心。”

陆怀骰的姿态放得极低,将程知稳稳地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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