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二十名精锐杀手竟已折损近半!

杀手头领眼中戾气暴涨,知道拖延不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

剩余七八人立刻变换阵型,不再分散攻击,而是集中力量,刀光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不畏生死地同时扑向核心处的顾今朝!竟是要以命换命,强行击杀顾今朝!

“郡主小心!”夏蝉清喝,软剑抖出漫天寒光,试图拦阻,却被两把配合默契的弯刀死死缠住,肩头的伤口血流如注。银铃怒吼着将门栓掷出,砸翻一人,自己却空门大露,另一把弯刀已刁钻地抹向她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看似只能周旋、无力反抗的顾今朝,眸中寒光骤然凝结!

她非但不退,反而迎着那片刀先剑影踏前一步!鹅黄色的衣袖同流云般拂过,这一次,洒出的不再是令人癫狂的‘梨儿怨’,而是一捧细腻带着奇异甜香的粉色粉末。

笑春风!

粉末随风散开,瞬间笼罩了正面扑来的三名杀手。

那三人冲势太猛,根本不及闪避,吸入少许,动作竟是诡异的一顿。脸上狰狞的杀意如同冰雪消融,瞬间被一种极度欢愉、飘飘欲仙的迷醉神情取代,眼神涣散,嘴角甚至咧开痴傻的笑容,仿佛陷入了极乐幻境,连手中的刀都握不稳了。

“扑通!扑通!”几声,三人软倒在地,脸上带着极度快乐的笑容,气息却已瞬间断绝!在极致的快乐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这诡异骇人的死法,让最后几名杀手冷汗涔涔,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拍!

顾今朝要的就是这一瞬的空隙!

她指尖早已扣住数根银针,如毒蛇吐信般,疾射而出!并非射向杀手,而是精准地打灭了屋内仅有的两盏烛火!

黑暗,好似无意打散在宣纸上的墨汁,瞬间吞噬了整个无忧阁!

视觉被剥夺,其余感官瞬间被放大。杀手们骤然陷入绝对黑暗,阵脚立乱,只能凭借风声和呼吸声判断方位。

而这对顾今朝而言,却如鱼得水!

常年与毒物相伴,夜间视物、听风辨位于她而言近乎本能。

“银铃!左三,横扫!”

“夏蝉!右后,下盘!”

顾今朝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精准的指令,没有丝毫慌乱。

银铃想也不想,凭感觉朝着左前方猛地一个地堂扫腿!果然踢中一人脚踝,骨头碎裂声和惨叫同时响起!夏蝉更是默契,软剑如毒蛇般贴地卷出,立刻传来利刃割开皮肉和闷哼之声!

杀手们彻底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在绝对黑暗里,他们成了被狩猎的对象。顾今朝的指令,夏蝉的剑,银铃的拳头和腿,甚至白菜时不时不知从哪个角落踹来的冷蹄子,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过短短十几息,最后的抵抗也消失了。

黑暗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弥漫开的浓浓血腥味。

“嚓!”

一点火折子的微光亮起,映出夏蝉苍白却坚毅的脸。她迅速点燃了桌上一盏备用油灯。

昏黄的光线重新照亮内室,一片狼藉映入眼帘。桌椅翻倒,窗棂破碎,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尸体,死状各异,有的癫狂吐沫,有的笑容诡异,有的浑身抓痕深可见骨,更多的是被利刃毙命或被巨力砸碎筋骨!

银铃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甩着被划伤流血的手臂,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他奶奶个龟孙儿,!累死俺了!这帮杀千刀的,属耗子的吗?这么多!”

夏蝉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和银铃的伤势,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她担忧地看向顾今朝:“郡主,您没事吧?”

顾今朝站在一片狼藉中央,鹅黄色的裙裾纤尘不染,唯有袖口沾染了几点不易察觉的粉末痕迹。她脸色在灯光下依旧苍白,却并非惧色,而是一种消耗心力后的冷寂。

她微微摇头,目光沉静地扫过满地尸首,最终落向洞开的窗户,望向那轮高悬的、清冷冷的明月。

“看了这么久的戏,”她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带着冰冷冷的寒意,清晰地送向屋顶,“谢殿主还不下来,是打算在上面数一晚的星星?还是等着本郡主给你奉茶?”

房顶上的谢逍,正漫不经心抚摸着元宝的手微微一顿。凤眸里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更浓的兴味。

他居然……被发现了?这病秧子的感知,敏锐得超乎他想象。

“呵。”一声慵懒低笑在夜风中荡开。

下一瞬,一抹刺目的红,如同暗夜里绽放的幽冥之花,轻飘飘地自屋顶落下,悄无声息地立在院中,恰好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谢逍依旧是那身夺目的殿前司指挥使红服,宽大的衣袖在夜风中微微拂动。他怀里抱着那只通体雪白的幼虎元宝,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元宝的下巴。元宝舒服地眯起琥珀色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俊美近妖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右眼尾那点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妖冶。他的目光落在屋内一片狼藉和那个独立其中的素衣女子身上,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与惊艳。

“啪!啪!啪!”

他竟慢条斯理地鼓起掌来,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精彩,真是精彩绝伦。”谢逍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却又糅杂了一丝真正的赞叹:“康宁郡主真是好手段,深藏不露啊。本殿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

他微微歪头,目光似温柔的刀刮过顾今朝沉静的脸庞,掠过地上死状奇特的尸体,又扫过叉腰喘气的银铃和持剑而立的夏蝉,最后甚至看了一眼正在用脑袋蹭顾今朝手心邀功的白马白菜,唇边勾起青年惯有的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杀人于无形的奇毒,力能扛鼎的小丫头,剑术刁钻的侍婢,还有这……”他顿了顿,似乎觉得颇为有趣,“……这专踹人后心窝子的白马。郡主这无忧阁,简直是卧虎藏龙。本殿方才若贸然出手,岂非抢了郡主的兴致,坏了这一台好戏?”

“呸!”银铃闻言立刻炸毛,也顾不上胳膊疼了,跳起来指着谢逍就骂,“你个穿红衣裳的阎王!站着说话不腰疼!看戏看了全场,屁都不放一个!俺们打生打死的时候你在上头乘凉!现在倒说起风凉话了!有本事你过来,俺让你也尝尝屁股开花的滋味!”

元宝似乎被银铃的大嗓门惊扰,不满地睁开眼,冲着银铃的方向龇了龇牙,发出低低的威胁吼声。白菜立刻打了个响鼻,蹄子不安地刨着地,硕大的马眼警惕地瞪着谢逍怀里的那只“大猫”。

谢逍对银铃的怒骂浑不在意,反而低低笑了起来,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元宝的脑袋。他目光重新锁住顾今朝,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剥开她层层伪装,直窥内里。

“本殿只是好奇,”他慢悠悠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郡主既有这般翻云覆雨、谈笑间取人性命的本事,今日在慈安宫,又何苦装那弱不禁风、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凭白受了那老不死许多闲气。莫非……郡主就偏爱这柔弱不能自理且任人拿捏的软柿模样?嗯?”

这话语里的试探和嘲讽几乎不加掩饰。

顾今朝缓缓转过身,正面迎向谢逍。月光洒在她清绝的侧脸上,长睫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眸底情绪。她并未动怒,甚至连语调都没有丝毫起伏,清清冷冷,如溪泉甘淋。

“谢殿主这话,倒是抬举本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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