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前。

昏暗寂静的夜晚,路灯下走过一个高个子男生。

即将走进树荫,里面暗得要死,灯光被高头大马的树叶吞遍,零星落下几滴光点。

很让人怀疑,要是遇见没盖的井盖,自己还能不能竖着走出来。

男生脚步一顿,冷不丁飞速回头。

身后的人一惊,忙闪身躲进旁边的树后。

目之所及空旷得能跑马,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男生默默转回头,走进了阴影。

过了红绿灯,气氛慢慢热起来。

滋啦升腾的油烟,飞蚊绕着缠满蛛丝的灯泡,马路牙子上坐了一排排光着膀子的男人,盘中的葱花和豆腐滋滋冒着油水。

人们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似赶走了白日的压力和烦恼。

趁着男生在糖水铺买冰粉,林攸忍不住入乡随俗,买了一串烤苕皮。

转身,灰烟弥漫的夜市,哪还有男生的身影?

半晌。

林攸从草丛站起来,借在大树后,看着男生慢悠悠吃着冰粉的背影。

竟然差点让他跟丢了。

职业险遭滑铁卢,还好被他敏如敏锐的追踪能力解决。

一只手快如闪电,在他身后五指成抓,突然袭上他的肩膀。

林攸被一双大手抵在树上,他的脸贴在树皮上,眼神一凌,双手抓着身后人的脑袋,腰身一扭,狠狠甩前去。

那人更毒,手心藏了一把军刀,狠狠划上他的脖子大动脉。

脖颈一凉,温热的液体不顾主人的意愿疯狂淌出,血滴子飞溅到暗绿的叶子上。

鼻子一痒,“啊噗!”

像是房间里打破一瓶花露水,刺激的气味争先恐后钻入鼻腔。

苏澄光猛然回头,眸光极亮,像是深渊里的一团猩红业火。

身后人竟在他的眼神下停顿了一秒,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

看清他捂得严严实实的脸,苏澄光把糖水劈脸泼向男人,扭头拔腿就跑。

妈的!

哪来的疯子,给他送来第一滴血。

他现在正处于吸血后的虚弱期,随便来个小女生都能把他打死。

被从草丛冲出来的男人拦腰抱住,一方手帕死死捂在他脸上。

刺激气味灌入鼻腔,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是□□!

苏澄光被箍在男人臂弯,屏息掐着男人的手臂,另一只手抠向他的眼窝,谁知撞上坚硬的护目镜。

草!

男人嗤笑,不顾他的挣扎,铁臂死捂他的口鼻,拖着他往草丛深处。

急慌之下,他抓上旁边的草丛,揪掉一地的叶子。

窒息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苏澄光在换气和窒息的间隙中,抠进树皮的手指一松,终于失去了意识。

***

鱼腥味和方便面的气味飘在空中。

迷迷糊糊中,被男人揪起刘海,对着照片仔细端详。

“不是那个有钱的小子,是另一个。”

“那怎么办?让顾不惘那混小子拿钱换?”

“换个屁,我们都死了多少个兄弟了,既然顾不惘比他老子还狠,我们就以牙还牙,每天切一根他朋友的手指给他送过去。”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两人面面相觑。

搜出苏澄光裤兜的手机,光头男开门扭身而出。

半晌,门一开。

光头男取下口罩,露出一张黝黑的国字脸,长相普通,像是每个人在街上都会遇见的那款大叔。

屋内口罩男突然道,“铁哥,咱们今天下手的地方不是昨天观察的呀。”

“不好,这小子有反侦察能力,刚才那个保镖就差点摘跟头,”光头男反复观察外面,转身扭头对口罩男说,

“不行,今晚就必须把他俩处理了。”

他们把死去的保镖装进黑色垃圾袋,里面塞满石头,抛入江中。

幽深如海的江面没一会儿就恢复平静,像是注视着大地的天空。

至于那个男孩,在药效未过之前,挖了一米的坑草草埋了。

监控室。

画面中的男人被双手反剪绑在以上子椅子上,眼窝深陷,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

“顾少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几天,他被顾不惘放回去,又跟猫捉老鼠似的抓回来,不管他躲在哪里都无济于事。

——他就是一条被溜的狗。

这个认知深刻又屈辱的地写进他的脑子。

强光下,男人的轮廓像是希腊雕塑,

“你跟铁莽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在哪?”

郭大强左边的袖子空荡荡,鲜血渗透绳子滴落在椅面,

“在灯塔。”

门轰然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

“顾少,林攸的第二芯片传来信号,宿主没有生命体征。”

顾不惘霍然起身,眉眼锋利,像是仙鹤一样的人,这会儿全身都是肃杀之气,

“你说什么?”

林攸是他派去保护苏澄光的佣兵,九死一生出身的练家子,怎么会说没就没。

保镖在他的眼神下失声,媚着胆子低下头,

“林攸死了,我们的保护目标也失踪了。”

郭大强睁开一只眼,露出满口黄牙,

“你的同学这会可能已经变成野狗肚子里的烂肉了吧。”

顾不惘掏出手套,漫不经心地戴上,

“查监控,以信号消失的地点为圆心,方圆十里地查。”

他冷着调子,步步走向郭大强,

“虽然我很忙,但还是可以稍微陪你一下。”

地下负十八楼,一道痛苦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赫然响起,声音绵绵不停,伴随着天上的寒月沉寂下去。

半小时后。

门被打开,顾不惘扯开脖子上的领带,神色阴沉,白净的脸上仿佛结了层寒冰,阴,溢出诡异的艳丽,对着旁边人说,

“去银杏街。”

***

次日。

危银河睡眼惺忪地走在路上,书包没有背着,而是挂在有力的小臂上。

昨晚翻到第二本小册子时,里面的主角太像苏澄光,他扑通扑通跳的心突然平复下来,经过第一本的启蒙,他已经不是单纯的他了。

带着隐秘的期待,他继续看下去,在凌乱荒唐的场景下,捕捉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很熟悉,是他每天刷牙都会在镜子里看到的脸。

故事简单有颜色。浅发男生开篇被校霸压在厕所欺负后,偶然得到催眠的能力,在一次与校霸对峙中,无意识让校霸中了指示,乖乖交了作业。

好学生当然学什么都快,在彻底掌握催眠后,好学生便在厕所对校霸进行了报复,期间手段越来越过界,最后狠狠地日哭了倨傲不羁的校霸。

后面,浅发男生厌烦了不成不变的姿势,突然将校霸抱起,展示了他惊人的臂力。

黑皮男生倏然抬起俊挺而熏红春潮的脸,脖颈扬起,露出颤抖的喉结,眉骨处的一枚月牙疤痕沾上汗水,性感又堕落。

代入感太强,危银河脑子里自动开始想起某人的脸。

想到苏澄光的叫他名字时弯弯的桃花眼,想到苏澄光给他递手帕,那次替他手背消毒……

一阵呆愣后,他欲哭无奈地扯掉了床单,半夜偷偷摸摸地换了新床单。

心虚和慌乱之余,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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