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尽管向北帮了路杨，还跟路杨吃过一次饭，但这件事依然没给两个人的关系带来什么大的转变。毕竟两人对待学习的态度天差地别，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
路杨依旧每天上课睡觉，放学走人，遇到不喜欢的老师或者心情不好，直接就逃课出去打游戏。向北也依旧是全校师生眼里绝无仅有的好学生，期中考试成绩公布，继续一骑绝尘，稳居全年级榜首，拉开第二名二十多分。
卢洲看完排名榜，回来跟路杨吐槽：“向北是不是人啊？他到底是怎么做到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余都是满分的啊？”
路杨对成绩不感兴趣，反正他的名字每次都垫底，但他对向北这人确实挺佩服的。好学生他见得多了，但像向北这样又能读书又能打架的人，他还真没见过。而且向北上次打架的手法，一看就是很娴熟的，绝对不是新手。
打架这种事情，看似没有章法，但会打架的出手都是技巧。且需要经常实践，技巧才会纯熟。向北这么个乖宝宝好学生，到底是在哪里练的这项本事？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路杨专门去找徐天皓打听向北在翠林中学的事，因为徐天皓的女朋友以前就是翠林中学的。为此，徐天皓还敲了他一顿大餐。可得到的结果却跟他知道的没什么区别，什么长得帅，成绩好，校草，学霸，三好学生，全校师生眼中的大宝贝，这些词他都听烂了。
路杨十分不爽地用叉子戳着面前的牛排：“就没点新鲜的吗？”
坐在对面的徐天皓睨他一眼：“什么新鲜的？”
路杨：“比如，有没有偷偷跟人打架什么的。”
徐天皓：“你说什么梦话呢？向北这种好学生怎么会跟人打架？”
路杨心想他不止会跟人打架，而且打得还相当牛逼。你们都不知道吧？就我一个人知道……等等！向北会打架这事儿除了他好像真的没人知道啊，那他岂不是知道了向北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可惜路杨这点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还没维持多久，就听徐天皓又说了一句：“会跟人打架的是他那个好兄弟欧阳。”
“欧阳？”路杨觉得这名儿确实有点耳熟，“四班那个？”
“对。他之前在翠中的名声，比你好不到哪儿去。”
“……”所以，向北打架这事总不会是跟欧阳学的吧？就算不是，他俩关系那么好，欧阳也一定知道向北会打架。
“你的表情看上去怎么有点失落？”
“滚蛋。”
徐天皓已经习惯了他的臭脾气，一边切牛排一边说道：“向北这种人，不会打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怎么突然打听起他来了？人家可是一中的镇校之宝，你可别动歪心思。”
路杨呵呵冷笑：“我能对他动什么歪心思？”
“那谁知道？你初三的时候不还因为看隔壁班的学委不顺眼，把人打了一顿吗？”
“放屁！那是因为他惹到我了！”路杨说完把手中的叉子一扔，起身就走，“不吃了。”
“别忘了买单。”徐天皓回头喊了一嗓子。
“你丫留在这儿刷盘子吧。”路杨边说边头也不回地朝餐厅大门走去。
“草。”徐天皓骂了一声，但并没有跟他一起走，而是起身将对面路杨那份几乎没有动过的牛排端到了自己面前，“浪费可耻啊。”
以他对自己兄弟的了解，他有信心不会留下来刷盘子。
向北自然是不知道路杨在他背后干了些什么，其实路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打听向北的事。如果一定要给这些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觉得可能是好奇。
就像向北好奇那帮混混怎么会惹到他一样。男孩子嘛，总是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好奇的。但他的这种好奇放在心里，并没有像向北那样直接问出来。他认为自己的这个行为跟向北没什么关系，纯粹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向北没有必要知道。
期中考试过后，很快就到了元旦。
路杨不喜欢过节，任何节日都不喜欢。喜庆祥和阖家欢乐的氛围从来就不属于他，每到这种节日，除了银行卡上固定会多出来的数字，他什么都不会有。
所以这样的假期，他基本就是约上一帮狐朋狗友在网吧或者游戏厅度过。反正路广成有的是钱，不管自己怎么挥霍，银行卡里的数字都只会增不会减。
但今年出了点意外。就在他跟几个哥们儿在网吧战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接到了路广成的电话。
他原本是没打算接的，但路广成接连不断打了十几个，他只能暂停游戏，点开了接听键。
说实话，在接通这个电话之前，他还想着是不是路广成出了什么事，否则怎么会这么着急地要找他？
然而路广成只是让他去C市过节。他在电话里说：“你葛阿姨担心你一个人在江城太孤单，咱们一家人也应该在一起过个节……”
路杨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冷漠地回了一句：“我跟那个女人，永远不可能是一家人。”
他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并且在路广成再次打过来的时候关了机，然后在游戏里不分敌我一顿乱杀，砍得卢洲怀疑人生，摘下耳机问他发什么神经。
路杨没理他，继续在游戏里见人就砍，最后成功把自己作死，摔了鼠标起身离开了网吧。
卢洲在椅子上朝他喊：“不玩了？”
路杨头也不回：“你们玩，我出去吹吹风。”
事实上他不是想出去吹风，他是心里有一团四处乱蹿的火，极度想找人干一架发泄出来。
一家人？路广成还真敢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们一家三口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脸让他一起过节？
路杨面色铁青，出了网吧也没注意方向，闷头朝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他不想回家面对那栋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也不想继续待在充满烟味儿的昏暗网吧里把自己憋死。他只能就这么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就连撞到迎面而来的小孩，都没停下说句对不起。
小孩的母亲在他身后不满地指责：“你这人怎么回事？撞到人连句道歉都没有，怎么这么没家教啊？”
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跟杨蔓青很像。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跟杨蔓青一起出门，不小心被人踩了一下，杨蔓青也是这样扯着嗓子跟人吵架的。
哦，杨蔓青是他的妈妈。
他那个时候只觉得妈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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