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天上大小神仙万千,并非都彼此相识,也不是称得上神就有机会上天界,诸如渺渺这样的小花神就没有上天的资格,钟灵官为天界武将之首,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众人震惊过后都老实坐下,七双眼睛皆朝褚九陵投去锋芒的眼神,要挖开这个人来大玉山的秘密。
褚九陵浑身不自在,偷一个陌生人的荣耀还来接受旁人崇拜真的让人羞愧。低下头藏了片刻再抬起来,发现他们还在看,便平静地解释:“是师父告诉我的,但我没有任何前世记忆,对钟灵官的了解还没你们多,往后如何也没定数,也不可能再回从前的仙位,诸位师兄师姐别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大师兄冷静了一下,问他:“你犯了什么罪来这里?”
这个问题当属众问题之首,旁边的人连忙点头,安静地等着。
该如何回答他们的问题?怜州渡说的就是真的?师父说钟灵官是自觉罪孽重,自己下来的,师父支支吾吾的表情下就没藏着其他可能?
“师父说他杀戮太重,必须来人间历劫几世。”
四师兄青山深以为然,点头道:“这个理由倒是合理,哪个武将手里没个洗不掉的血腥气。”
二师兄又“嘁”一声:“程玉炼为何不跟着下来?他和钟青阳比肩并列,他沾的血就少了?”
大师兄把注意力转向晓山:“我记得相佑真君就来过一次,师弟跟他很熟?”
“哼,程玉炼,一群傲慢无礼又目中无人的兵匪子。那年青山拿天心道君一株白葵,我替青山去天心花园里打清工,程玉炼隔三差五就来找茬,美其名例行巡查,说白了还是视大玉山的人为贼,恨不得把我每根翎羽给数清楚才踏实。”
褚九陵听不懂他们口中的人是谁,不过对几位师兄的了解又多一点,也明白二师兄厌恶蛇小斧的原因。
蛇小斧嚼掉最后一根骨头,用手背擦去满嘴油,对众人说:“钟灵官的过往我比你们知道的多些。他与百禽山的伏辰七宿是宿敌,两人打了三百年,钟灵官曾被伏辰七宿给收进他的法器万物卷里,谁都不知道二人在法器里斗成什么模样,总之钟灵官被放出来后气息奄奄,还断了条臂。”
褚九陵并不知断的是哪条胳膊,本能地摸上左肩膀,还真隐隐作痛,原来怜州渡的道号是伏辰七宿。
“后来呢?”渺渺急不可耐,疑惑道:“伏辰七宿与钟灵官的事我们只听说一点,不曾细细了解过,伏辰最后还是死在钟灵官之手,又厉害在哪里?”
蛇小斧挠着下巴,眯起眼细想一会:“伏辰的来历一直是个迷,五雷老鬼不过一介凡人,就算他把毕生修为都给伏辰七宿,伏辰肯定也是打不过钟灵官的,可钟灵官确实吃过他不少亏。好在后来钟灵官发愤图强、卧薪尝胆,日夜修炼,闭关十几年,终于能开启大道乾坤,把伏辰给——”
说到最要紧处,褚九陵立即对蛇小斧喝了一声:“住口。”他望向几位师兄,“后来的事不重要,两败俱伤,死的或许还活着,活着的也许亦死了,前世的仇恨不必牵扯今世,旧事也不想重提,要不今日的赏月鉴酒就到此为止。”
渺渺道:“可我的问题还没问完。”
云山带头起身,对渺渺使个眼色:“时候不早都回去吧,你们也知道大玉山没有秘密,往后相处的时间很长,想知道的或是想隐瞒的,不知不觉就都流露出来了,让九陵早点歇去。”
褚九陵把他们送至院外,听见三师兄夸赞今晚的酒和猪蹄:“上回吃这么饱还是三年前。”
褚九陵问远山:“大师兄,你来此山多久?当初扶顶仙人说我来这里也只能活到二十三岁,我还想在死之前去见见我爹。”
远山不便多问,只是同情地看着他,拍拍肩膀,沉重地开口:“要不,还是换个爹吧。”
“我来这里多久了?”
“按尘世的时间算,第三年了。”
远山走出几步又回头道:“你三师兄喜欢打理果园,闲来无事就整日盯着日头东升西落,想知道是什么时辰尽管问他。”
众人走后,褚九陵又给蛇小斧烤了只鸟,才灭了篝火回屋里去。他躺在床上凝望窗外深蓝的天空,那星辰之上的天界究竟是何模样,钟青阳是什么人,原来到大玉山都已三年,早过了十六岁就死的预言,师父说得亏此前服用过灵丹,照这么算,怜州渡是救了自己一命,往后死了,又将魂归何处?
他在屋顶给蛇小斧搭了根长棍,酒足饭饱的白蛇在棍上缠了数圈,俯视下面睡不着的褚九陵,笑着问他:“看不出陵哥儿还是个心事重的人?”
“只是想我爹了。小斧,你不是有徒子徒孙么,能不能帮我往褚家带封口信去?”
“你当我这三年不想出去?罩在山上的遮天大阵是我能破的吗?而且这苍茫大海,你见过有蛇在海上来去自如的?”
褚九陵翻个身,嘟哝道:“本领不够,借口也多,睡觉吧。”
这几年下来,师兄师姐们每人送了褚九陵一件礼物。大师兄赠的是无底乾坤袋,他给褚九陵演示时打开广袖,往里面塞了几块石头,“你来摸摸看?”
薄薄两层面料什么都没有。
又塞了个缸进去,大师兄抬臂的速度比刚才沉一点,“装进去的东西虽小到纤毫,但重量并没少多少,你身板弱,别瞎装东西,我把口诀告诉你。”
晓山送了褚九陵几根鸟毛,“别当废物丢掉,生死关头既能当令箭又能带你逃跑,比你御风可快多了。”
褚九陵把鸟毛丢进乾坤袋。
云山师姐先是送了把笔直修长的剑,发现褚九陵给剑衬得更高挑瘦长后,又从掌中变出一柄掌宽的大剑,让他当场舞几招后满意地点头:“正配你。”
束发这一日,渺渺师姐把褚九陵按坐在镜前,笑道:“刚来第一天你的个头才到我眼睛这里。束发是凡尘小孩的仪式,但我们眼里你就是小孩,仪式不能缺。师姐送你一根心想事成簪,不过没什么用途,自娱自乐用,哪天心情好、天气好,拿出这支簪画个空间,别人看不见你,躲在里面爱干嘛干嘛,想要什么花花草草都有。”
“这支簪有意思,难怪我常去找师姐时无人,是不是就藏在里面?”
“这簪名叫‘孤傲’,虽是小玩意,保准你用它的时间比别人送的都多。”
渺渺把褚九陵如瀑黑发蓬松束在脑后,插上“孤傲”,又将一根深蓝色发带系在簪尾,“站起来把簪子演示一遍给我瞧瞧。”
其他师兄都等在外面看师弟束发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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