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发了高烧,接连昏迷了两日,那晚终究没有落下雨却将昏迷中的人困人了梦魇,

她的耳边回响着让人心惊的闷雷。

身体很重,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挣扎不起来,

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可她好像是在哪里迷了路,独自一个人走了很久,身心俱疲也没有走出来,

白茫茫的一片中,只有她是孤独的,无措的。

但她没有停,尽管身体的疲累让她产生了退却之意,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放弃,仍然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迷雾之后,隐隐约约看见了人影,

很朦胧,即使她努力也看不真切。

但就是一种直觉,她知道,那人是林老师。

可她刚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喉咙干涩嘶哑,好半天也没有发出声音,

委屈和难过在此刻翻涌上的酸涩让她有了流泪的欲望,

她很想扑进林老师温暖的怀抱中,狠心地质问她,为什么扔下自己,

为什么不陪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真的很累。

雾后的人似是感受到了她的难过和悲伤,令人心中一震的声音透过雾传到她的耳边,

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捧炭火,将她已经麻木僵硬的身体从寒冰中解脱出来。

“没关系的,朝安,别停下,继续往前走吧。”

楚知默再也忍不住了,热莹莹的泪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地上,怎么也止不住,

她真的不想走了,她好像睡一觉,哪怕是停下来休息一下。

“朝安,别怕,继续往前走吧!”

这次是身后,楚知默骤然回身,哪怕入目的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

但那声音她认得,是她的太子哥哥。

是那个会偷偷从御膳房偷精致的糕点带给她尝鲜的太子,

是那个为她做出了能飞出冷宫宫墙竹蜻蜓的哥哥,

是那个不知从哪寻来了菜种子送个她为了博她一笑的楚元廷!

两道泾渭分明的声音此刻在她的脑海中重叠,逐渐融为一体,

它说,“往前走吧。”

守在楚知默床边两天的赵齐眼下青黑一片,眼角的皱纹一夜之间深了两寸,惨白着脸,

一遍又一遍询问张太医小皇帝到底怎么样了。

胡子花白的张太医轻叹了口气,

只是普通的风寒加之心绪不宁,好好休息即可,

确认她没事后,张太医马不停蹄地背着药箱回太医署煎药了。

独留下赵齐眼角泛泪,焦急又心疼地守着昏迷不醒的人,“陛下,快醒过来吧。”

床上深陷昏迷的人不安地说着糊涂话,她的额头被汗水打湿,

赵齐耐心地捏着帕子小心为她擦拭,耳边是楚知默模糊不清的呢喃,

他俯下身想要听清,但却只听懂了几个字,似乎在说,

“往前走。”

楚知默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醒来后又大病了一场,

本就干瘪的身材又小了一圈,可把赵齐心疼坏了,想方设法喂她吃些补品。

但都被楚知默拒绝了。

她女子的身份一直没有暴露,一方面是因为有张太医为她打掩护,

张太医算是那五件秘宝之一,知晓她女子的身份,平时为她看病诊脉,这才瞒住了众人。

另一方面,这两年影三教了她一些基本功来隐藏脉像。

但为了不引起人怀疑,所以她刻意控制了饮食,始终保持着病秧子的形象。

将来就算是脉像有异,她也好做开脱。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持续了小半个月,她咳嗽的病症都没好彻底。

至于那晚的事,朝中无人知晓更无人提及,

裴寂也的手段比她查到的想象到的都更加恐怖。

这小半个月她基本没怎么见人,早朝也上的少,

丞相早些时候来看过她一次,但那时她病的太重,一副随时都要赴黄泉的架势,

只说让她好好养着,不用担心朝堂上会有什么乱子,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她想,丞相巴不得她就一直这么病下去,这样能给他省去不少事。

经过那晚,楚知默深刻明白了一件事,她们都错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丞相和摄政王是鼎足而立的,

甚至丞相都这么认为,

可裴寂也的势力与野心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想。

丞相和裴寂也从来都不能混为一谈。

楚知默的嗓子发痒,轻咳了几声,胸口有些胀痛,好在过了大半个月,脖子上的於痕好得差不错了。

赵齐为她端来润喉茶,脸色严肃,“陛下,监察司主事到了,现在就在御书房外候着。”

谢既明?

听到来人是他,楚知默眼底一暗,抬手示意让人进来,赶紧喝了口茶,她的嗓子这才好受了些。

赵齐自觉地守在了门外,而谢既明大摇大摆地走进殿中,一进门,谢既明就皱了皱鼻子,

御书房的檀香中混着淡淡的药味,虽然不刺鼻,但却不容忽视,

小皇帝坐在紫檀木椅上,明黄的龙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领口微敞着,露出颈间几道因久病而显的淡青血管。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咳……”

一声压抑的咳嗽突然扯动了她的肩,她忙用锦帕捂住嘴,脸上只剩下化不开的倦意。

见楚知默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谢既明难得沉下了面色,

行礼后还没等到皇帝开口,他倒是毫无礼数地质问出声,

“陛下怎么病成了这样?”

他一开口,楚知默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谢既明是楚知默让崔老举荐的。

原因很简单,影卫,是镇国将军为先皇一手操练暗中培植的,

如果按名号叫来,谢既明就是影一。

见小皇帝阴着脸,豪气地摆了摆手,

谢既明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你放心吧,宫里的人我换下了大半,他裴寂也不可能再那么大摇大摆闯进宫,对你做了什么又全身而退了。”

虽然谢既明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嚣张跋扈了些,但他办事楚知默还是放心的,

“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既然已经露了尾巴,切勿再打草惊蛇了。”

闻言,堂下的少年自信地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向她保证,

“有小爷在,你就安安心心坐在你的龙椅上养病吧。”

大话让他说了个满,楚知默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废话说了半天,楚知默还是不知道他在这个风口浪尖个上来做什么,

但谢既明拧着两条眉毛,左右看了看她惨白如纸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过几日就要到太庙举行皇家祭祀了,这事儿陛下还记得吧?”

皇家祭祀?

“陛下病倒之前,我带着监察司抄了大半个太常寺,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太常寺私下鱼肉百姓,收受‘死人钱’,”

楚知默皱了皱眉,“死人钱?”

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起这个,谢既明脸一黑,眼底难得闪过了杀意和愤恨,但随即耐心地解释到,

“就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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