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哗,金煦跟着来到了卫生间,目光落在他被水浸润的有些净白莹润的手指上。

神色逐渐变得专注。

“监督我干活?”

何毓秀的声音传来,金煦微微回神,道:“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这家伙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呢,还操心他呢。何毓秀随口答:“看情况。”

“我想明年春天结婚。”

“知道了,PPC的档案里面都有记录了。”

何毓秀连挖苦他的心思都没有,反正他说结婚就肯定要结婚,根本不会在意有没有对象这件事……说起来,在金煦的逻辑里面,如果一个匹配对象出现失误,理应更换其他人才对吧?

干嘛非要执着一个正在跟别人谈恋爱的人……

何毓秀没忍住:“你就非得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吗?”

“百分百的契合度可以确保我们的婚姻没有误差。”

“……”又是对牛弹琴的一天。

他将洗好的饭盒放在一边,金煦顺手拿过了毛巾,在他伸手来接的时候,直接将手掌摊在他面前。

何毓秀不解地把手递过去。

金煦便垂眸帮他擦了起来,柔软的毛巾划过掌心,慢慢将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擦完了,还捧到鼻尖嗅了一下:“香香的。”

何毓秀神色古怪。

他感觉金煦好像在讨好他,虽然行为相当弱智。

果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次运行PPC是一次很大的失误。

砸进去的成本是不可能收回来了,反正爸回来肯定会收拾他。何毓秀神色放缓,道:“去睡吧。”

金煦回到床上躺下,自己拉好被子,何毓秀则关掉了室内的其他灯源,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之后,就发现陆然的名字从聊天框消失了。

与此同时,金煦的声音从隔壁床上传来:“你开着灯我睡不着。”

何毓秀:“……”

二十九年,何毓秀早已修炼出一副铜皮铁骨,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忍住不发脾气了。

他翻了翻黑名单,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陆然的名字,重新拉出来加上好友,后者很快同意,发来一句:“我正犹豫想问你为什么把我删了……”

“手滑。”何毓秀简单给出应对方案。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弟弟觉得自己给他刷了太多的礼物十分浪费所以才把他删了吧。

这家伙总是这样,对成本问题十分敏感……之前何毓秀也知道他不许自己随便支配资产,否则不会这么多年了,还不允许他拥有独立账户。

金煦就是要看好金家的每一分财产,防止被自己这个养子抢走。

“何毓秀。”金煦再次发出声音:“我睡不着。”

何毓秀抬手关了床头灯。

陆然半晌没回复,一会儿才说:“你成了我的榜一,我想请你吃饭。”

“不送礼物就不能请我吃饭了?”

“不是。”陆然急忙回复:“……想请你吃饭,所以找个理由。”

“何毓秀。”隔壁再次传来声音,何毓秀面对新弟弟的温和缓缓褪去,听到他在后面说:“关灯玩手机对眼睛不好,你已经近视六百度了。”

下一瞬,一个枕头猛地朝他丢了过来。

十分钟后,紧急赶过来的值夜医生帮他处理好了有些出血的伤口,道:“千万注意,不要再磕碰到,也不要沾水,现在天气热,伤口很容易发炎。”

何毓秀扶了一下眼镜。

站在一旁看着他平静的表情,一边觉得解气,一边又感觉自己确实过分了。

也不能怪他,谁让金煦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他又不是冲着他脑袋砸的。

何毓秀谢过医生,顺便将人送出病房,回来的时候,金煦已经重新在床上躺好。

他看上去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何毓秀怀疑他肯定又在评估自己的疯狂程度,说不准还要借助PPC的运算来推演两人未来兄弟阋墙的可能……

他抿了抿嘴,躺下去也睡不着,与陆然互道了晚安之后,又转过来看向金煦。

两张床,隔着一米多的距离,金煦也在看他。

“……对不起。”何毓秀直截了当地道歉,带着些想要了断这件事情的果决:“刚才是我失态了。”

“你最近总是失态。”他的语气像是在埋怨,何毓秀只能露出一抹笑容,背过身不想说话,但还是憋得慌,又转过来:“为什么删我朋友?”

“让你花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果然还是因为钱。

何毓秀用力揪了一下枕头角,道:“那你这种让别人白干活一分钱都不给的人就是好东西了吗?!”

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明显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惊愕:“你有很多钱,都放在了家族信托。”

又是这种说辞。

当年他刚进公司的时候,金煦说他的名字不用录入公司系统,因为他并不是金曜的员工,何毓秀信了,于是这么多年来,他在金曜都没名没分,看上去好像拥有了所有的执行权,却始终都是顶着金煦的名义。

外面的人说总裁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两个人,但内部的董事却只是把他当做金煦身边的一条走狗。

至于收入的事情,金煦也是以所有的分红奖金一起流入家族信托,交给金融专员做统一资产管理为由,至今没有给他发过一分钱。

如果换成是别人跟何毓秀这么说,即便当年他只有二十岁,何毓秀也一定会警惕起来……所有的分红全部流入信托?自己连一张属于自己的卡片都没有,这简直就是妥妥的诈骗啊!

但何毓秀当年刚刚和他一起从国外回来,正满心壮志想要报效父母。金煦的做法正中他的下怀,因为这就代表他与金家是真正的融为一体了。

可在职场经历过九年的打磨,在见证过身边各种大小财团不断传出财产纠纷的事情……何毓秀逐渐意识到,金煦也许一早就算计好了。

他这种人,对感情没谱,但提起数字来可是比谁都精明。

这也是为什么公司里面隐隐有传言说他是人形资产的原因。

谁家好人光让干活不给人发工资啊?!

但他身份敏感,这种话又不好多说……不然搞得好像他这个养子真的是狼子野心,在图谋亲生子的财产。

谈钱太伤感情……虽然他跟金煦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何毓秀在昏暗中看着对面高糊的一坨,或许是因为看不到对方具体的表情,他忽然有了开口的勇气:“信托里面的资产真的有我那份吗?”

他的声音不大,有点希望对方听到,又畏惧被他听到一般。

金煦倒是耳朵很灵:“当然,金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但凡他说说具体的份额,何毓秀可能还就信了。一切都是他的?扯什么淡呢?

金煦也不用脑子想想,就算他同意,他未来的老婆能答应?

这个饼金煦敢画,他都不敢吃。

“睡了。”

都怪金煦,他又想到打工那些年受得窝囊气了。

跟老板要钱或许理所当然,可是跟金煦要钱……怎么想怎么奇怪。

他闭上眼睛,快睡着的时候,又听到金煦开口:“爸妈一直希望我们赶快结婚。”

“……嗯。”爸妈确实希望他俩赶紧找对象,不能只立业不成家,否则也不会每年逼着金煦查一次基因报告了。

“我想明年春天结婚。”

“知道了……”何毓秀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结婚结婚,结呗,跟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金煦这种人一向只需要计划,不需要感情。

希望他未来的老婆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然等他一结婚,自己在家里只怕更没什么立足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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