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月的话音刚落何昭蒂就带着两个孩子进来,“呀!有客人,小姑娘真漂亮。”

“昭昭姐。”何皎月向她介绍,“这是我同学,钟杳。”

何昭蒂点头,“钟杳,名字也好听,欢欢乐乐,叫姐姐。”

两个小家伙嗓音又甜又脆,“姐姐好。”

钟杳从书包里拿出两包饼干给他们,“你们好。”

小家伙看向妈妈,何昭蒂笑了笑,“要谢谢姐姐。”

“谢谢漂亮姐姐。”

小家伙不光长得可爱,嘴也甜,钟杳没忍住揉了揉他们的脑袋。

何音蒂:“大姐,辈分错了吧,钟杳姐和二姐一样大。”

“哪错了,漂亮姑娘都是姐姐,你姐我永远十八。”何昭蒂坐在床边,从包里掏出几根漂亮的头绳,“正好是四根,给钟杳一个。”

“谢谢昭姐。”钟杳收下。

何家姐妹都很团结,关系也好。就是老人不对,何奶奶那满脸的黑气浓的都要让人看不清脸。何嘉成和宋承男也不清白。

何盼蒂从厨房跑出来,见到何昭蒂一个熊抱,“姐,我姐夫没护送你们?”

何昭蒂风情万种地撩了下头发,“小场面,有我就够了,哪用得着他。”

何音蒂小声向钟杳解释,“我大姐夫以前是这片出了名的街溜子,好多人都怕他,一开始我们还怕我姐受欺负,但后面我发现,我姐可厉害着呢,大姐夫都听她的。”

说话间,哐哐哐的砸门声响起,何昭蒂打开门一看,是何盛铭。

“大姐,奶奶叫你们出去。”

何盛铭说着话,眼睛盯着欢欢和乐乐手里的饼干,舔了舔嘴巴。

何昭蒂抱臂,冷哼一声,“告诉你奶奶,我们这就出去。”说完,不给何盛铭进门的机会,哐地把门关上。

何皎月拉着钟杳的胳膊,小声说:“我奶奶说话不好听,不过我大姐会骂回去。”

钟杳拍了拍何皎月的手背,“等会儿你也可以骂。”

何皎月不明所以,“我也要骂?”

钟杳看着何皎月,说道:“骂出来也挺好的,乳腺通畅,不会可以学一下你大姐。”

何奶奶拿着团扇半眯着眼睛坐在院里,何爷爷从屋子里出来,何嘉成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宋承男端着切好的水果放到茶桌上,何盼蒂和何音蒂都去厨房帮忙。

何昭蒂带着两个孩子自顾自地坐下,取了两块西瓜分给孩子。

何奶奶面色难看,倒也没说什么。

何爷爷眯着眼睛,点着旱烟,何嘉成问了何奶奶好,才拉开凳子坐下。

何皎月拉着钟杳,刚走过来,何奶奶就说道:“小月你怎么带了同学也不跟奶奶说一声。”

何奶奶精明的眼神打量着钟杳,“你是小月的朋友?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何皎月正要开口,钟杳捏了捏她的手,“我们才认识不久,皎月说她晚上老是做噩梦,最近都住在我家里。”

何奶奶眸光一闪,对何皎月说道:“住在别人家多不方便,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搬过来住盼蒂音蒂那间房。”

何皎月直接拒绝,“不了奶奶,我妈妈今天就回来了,我回家里住。”

“你妈要回来,不忙工作了?”何爷爷突然出声。

何皎月:“爸爸妈妈请了假,他们应该快到了。”

“你爸也回来了?”何奶奶的声音陡然变大。

何皎月并不笨,这样明显的反应,她已经猜出了什么,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遍体生寒。

何皎月攥紧了手指,压着近乎发抖的声音,“对,爸爸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他在从市里回来的车上。”

何奶奶睨着何皎月,眼里带着厌恶,“这么一点小事也把你爸妈叫来,他们不工作不上班了,你们家是要喝西北风吗?”

何皎月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奶奶,我爸爸很孝顺,我妈妈对你也好,你为什么要害我?”

啪——

盘子碎在地上。

何奶奶怒气冲冲地指着何皎月,“你这个没良心的贱蹄子,老娘把你带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

何皎月梗着脖子,反驳她,“我自小就是在外公外婆家长大的,去年外公外婆去了舅舅家,我周末才会来这边,你从来都没有照顾过我。”

何爷爷手里的烟斗朝何皎月砸过来,“混账!”

钟杳挥手挡住,烟斗砸在地上。

宋承男抱着何盛铭,唇角的笑都不掩饰,“皎月,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爷爷奶奶说话,太没礼貌了,你外公还是老师呢,怎么把你教成这样。”

“老师是人又不是神,上过学的人都能保证有礼貌吗?”何昭蒂怼道。

“你给老娘闭嘴。”宋承男怒吼。

一直没有开口的何嘉成也不赞同的看向何皎月,“小月的话过分了,给你爷爷奶奶道歉。”

何皎月红着眼,不说话。

钟杳盯着何奶奶,幽幽开口,“用邪术害人,会被反噬。”

何奶奶猛地看向钟杳,眼神狠厉,“乱说什么,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这是我家。”何皎月拉着钟杳的手,大声说道:“这房子是我爸爸妈妈的钱建的,是我家,该走的是你们。”

嘭——

何爷爷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何皎月,滚出去,从今以后你不是何家人。”

“那正好,从今天开始,皎月改姓林,以后她叫林皎月。”

“妈妈。”

何皎月看向门口,林玲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

何嘉富拎着林玲的包,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恨不得抽当初的自己一巴掌,明知道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还放心留女儿一个人在这里。

何奶奶看到林玲,眼眸躲闪不敢看那边,宋承男也抱着何盛铭打算回屋。

“大嫂跑什么?”林玲一脚踢开脚下的凳子,盯着她不紧不慢地说:“既然人都在这儿,正好把事情都解决了。”

钟杳拍了拍何皎月的手,“我先走了,解决完了跟我说一声。”

“谢谢你,钟杳姐。”何皎月朝林玲说道:“妈妈,这就是钟杳姐。”

林玲拉着钟杳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帮皎月,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一定上门道谢。”

钟杳:“您不用客气,皎月的情况她应该跟您说过了,目前没有危险,等这边结束了再来找我。”

“多谢。”何嘉富也道:“我送你。”

晓晓:“杳杳,小月月的爸爸很爱他的妻女,这叫歹竹子出好笋,对吧?”

钟杳:“你知道的还挺多。”

晓晓:“配冥婚真的太可恨了,老太婆还不知悔改,一定要让她走地狱路才行。”

钟杳:“那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是他的主意,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

晓晓:“昭昭她们都不知道,盼盼和音音以后都不敢在家里待了。”

钟杳:“宋承男虽然重男轻女,但对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坏到那种地步,何嘉成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

晓晓:“对,他是既得利益者,不仅得了好处,什么好话也都让他说了,显得自己的妈和老婆才是坏人。”

钟杳讽刺嘲笑,“明明是四个人商量的事,却让两个女人背锅,真是不要脸。”

晓晓:“不要脸。”

钟杳懒得再看,挥手散了水镜。

钟杳刚出巷子口,手机就响了。

“过马路,对面。”

司箴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马路对面的小姑娘一张脸都皱起来了,估计又在生气。

钟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书包丢在后座,上去坐好,“你不会一直在这儿等着吧?”

司箴把车窗关上,拧开保温杯递给她,“等会儿去车站接商迟,这边方便。”

钟杳抿了口水,胸口憋着的气才消下去一点,偏头看向司箴,“司哥哥,你以后有了小孩,会重男轻女吗?”

司箴抬手在钟杳额头弹了一下,“不会,但是比起女孩男孩更好一点。”

“为什么?你还说自己不重男轻女。”

钟杳气愤地盯着司箴,以前还觉得好看,现在看哪哪都不顺眼,“你怎么跟那些封建迂腐的老顽固一样,大清都亡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有这种封建余孽的想法?”

“男孩皮了可以揍,女孩不好动手。”司箴气地失笑,这么大一顶帽子就这么草率地扣给他了。

钟杳眨眨眼,默默转身坐好,过了两秒,又扭头看过去,“那你怎么对我动手?”

司箴脑门隐隐发疼,笑了,气的,“钟杳,说话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了?”

司箴第一次感觉到了冤枉的情绪。

钟杳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义正言辞,“你自己看,是不是红了。”

司箴语尽,盯着钟杳看了好半晌,小姑娘养的娇了,碰一下就红,白皙的额间明显的一抹红,异常刺眼。

司箴别开眼,嗓音低沉,“抱歉。”

钟杳眼睫轻颤,抿了抿唇,“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箴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钟杳朝左侧坐着身体,歪着脑袋去看司箴的表情,“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刚才心情不好,你不会介意了吧?”

司箴手指停下,侧目,看向钟杳。

小姑娘眼神诚挚,看着乖乖巧巧的,完全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

司箴沉默,他要说是介意,就会显得自己很小气,要是说不介意,以后岂不是都要被她无差别冲击。

司箴清楚的意识到,钟杳压根就不是听话的乖乖女,分明就是一个司唯翻版的小混蛋。

钟杳心一狠,眼睛一闭,拉起司箴的手,脑门凑过去,“好吧,你弹吧,我保证不吭声。”

司箴垂眸看着朝自己凑过来的毛茸茸的脑袋,无奈笑了,“真弹了,你可别哭。”

“绝对不会,不过等会儿还要见商迟,最好还是别让他看出来,不然肯定会觉得你在欺负我,万一他扭头说出去了,那你……”

钟杳睁开眼睛,看到司箴近在咫尺,如墨水晕染过的眼眸,剩下的声音消失在了嗓子里。

钟杳微抬着脖颈,浓密纤长的睫羽轻颤,抓着司箴的那只手稍稍收紧,嗓子有些干,轻抿着唇瓣。

司箴靠着椅背,垂着眼眸,可以清晰地看清钟杳的神情,甚至是脸上细小的绒毛,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司箴按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收紧,喉结滚了滚,嗓音有些低,“坐好。”

“啊?哦。”

钟杳松开爪子,坐回座位上。

车里的气氛有些闷,司箴打开车窗,看向窗外,提醒钟杳,“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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