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天堑(十四)
千钟立于半空,气得须发皆张,他身侧的楼弈,素来威严的面容也因震怒而微微扭曲。
楼听澜低着头,身形在磅礴的威压下显得更为单薄,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渐渐染红了前襟。
他继续重复道:“弟子灵力失控,不慎波及灵脉,愿受一切责罚。”
“不慎波及?”千钟厉声道,“数十条灵脉同时被毁,听澜,你外公不是三岁小儿!”
而一旁一直沉默的楼关,目光先是扫过楼听澜周身,又望向远处尚未平息的灵气,缓声道:
“听澜,你乃戒律堂首席,应当知道毁坏宗门灵脉是什么罪名,数十条灵脉同时被毁,便是判处通天塔狱十年监禁也绰绰有余。”
楼听澜闻此,面色依旧不变,只是身形略微晃了一晃,迎下千钟的那一击耗费了足足十成灵力,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楼关见他依旧坚持,眼底也染上了几分痛色,失望道:“我竟不知,化神破境之威,不仅损毁灵脉,竟连你的道心也一并破了,是吗?”
什么??!!
楼弈更是大惊,立刻无形中打出一道灵力,迫使楼听澜抬头,见他额间的劫印荡然无存,更是目眦欲裂。
见此情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好侄儿,假借闭关之名,竟是去寻冉青禾去了。
“你与她双修了?!”
在场没有旁人,楼弈说话更是毫不顾忌,直言直语地问道。
“没有。”楼听澜急急否认,“弟子与冉青禾未拜天地,未结契书,断然不会!”
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在说,他亟不可待地与冉青禾结契一般。
“若是没有双修,那为何你的劫印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又作何解释?”
不同于以往伤势过重而无法显现,他的劫印是完完全全地碎裂了,灵台之处恐怕已经再无半分烙印。
“弟子没有。”楼听澜依旧执拗地回道。
连他自己尚且不知,所以更是无从辩解。
“好!好!好!”楼弈更是气急反笑。
“好一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如今被那冉青禾带的,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叔父放在眼里了,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辩驳。”
“既然如此,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与那冉青禾双修?!!”
“没有。”
只是这一次,回答的人却换成了冉青禾。
她撕下了身上的隐匿符,漫不经心地从隐匿之处走出,再次重复道:
“老头儿,你到底要让人说几遍,年纪大了,如今耳朵是越发聋了不成。”
楼弈伸出手指,不可置信地指着冉青禾:“你!你!你!”
千钟却是趁此机会,一掌击向冉青禾,只是3掌劲却被楼关无声无息间化解了。
千钟怒道:“难不成,你们戒律堂想包庇这个冉青禾不成?”
真相一目了然,楼听澜不过是为冉青禾替罪,炸毁灵脉,冉青禾不是没有前科。
楼关掀了掀眼皮,眸中压抑的怒气满到要溢出来一般,却不知究竟是气楼听澜替罪,还是气他失了道心。
但她的声线依旧平稳,“冉青禾一事,本该是由戒律堂处理,至于判处通天塔监禁,更是需要戒律堂众长老审议之后再做决断。”
“千掌门这是准备做什么?想把人带到哪里?”
冉青禾有恃无恐地冲千钟一笑。
“我已不是青霄弟子,我入了绯枫,是非对错也该由临戈掌门评判,千掌门若是想要越俎代庖,这手未免伸得远了些。”
“还是,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千掌门图谋的?”
她转而望向楼弈和楼关:“我一向没有让别人来替我代为受过的道理,如你们所见,灵脉是我炸的,错是我铸下的,任何惩罚,悉听尊便。”
千钟愤愤看了楼关一眼,而后又道:
“灵脉之事,还望戒律堂给我一个交代,若是不轻不重的通天塔圈禁,便没有这个必要了。”
“届时冉青禾逃狱,她逃你追的,没得也把青霄的面子折了!”
千钟愤怒甩袖而去。
身后远远地,戒律堂弟子姗姗来迟。
楼关吩咐道:“将冉青禾拿下,暂押戒律堂禁闭室,听候发落。”
而为首的弟子,正是先前曾与他们一同下界的亓风。
他看向楼弈,见楼弈也略一点头,才拱手应是。
楼关淡淡瞥了楼弈一眼,似是在警示他什么,楼弈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他知道,楼关这是在责怪自己看护不周了。楼云崖临走之时,将听澜托付于他,如今,听澜竟是道心劫印也破了。
他看向楼听澜,既然硬的不行,便来软的,他正欲劝导一番,岂料,他竟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听澜……”
他手还未碰到楼听澜,便被楼关不动声色地拦下了,她扶住楼听澜的手臂,淡淡道:“既然堂主对兄长之子如此疏于看顾,那便交由我好了。”
*
紧闭室外。
亓风负剑而立,颇有些混不吝地笑道:“好久不见,不想蓝草姑娘竟要将这修真界捅破了天。”
见紧闭室内久久未有回应,亓风又道:“蓝草姑娘难道就不想知道,楼听澜如今是何境况?”
冉青禾心中一紧,当日情形实在太过混乱,如今细想起来,却是处处不解。
在绯枫之时,楼听澜应当是金丹境没有错,为何他能破得了她的束缚金网,又为何与千钟说,他是因勘破化神境,所以灵力失控。
但,楼听澜既能接下千钟的全力一击,境界之言倒是有几分可信,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忽地从金丹境直跃化神境。
还有……楼关所说的堕道,究竟又是真是假,明明楼听澜与她说是重伤之故,明明她……
一想到那个可能,她的心里便如火灼一般疼痛。
是因为她?
“若是蓝草姑娘不想知道,那我便走了……”,亓风等了许久没有应答,便高声喊道。
“说。”冉青禾叫住了他,即使是化神境界,挡住千钟一击,也必然不能全身而退。
“看来如今蓝草姑娘还是肯理我的,我还以为许久未见,我们便生分了。”
见亓风依旧是半天说不到重点上,冉青禾不由攥紧了手指:“他如今,到底如何?”
亓风道:“有楼关长老在一旁看顾,他自然无事,只不过,如今怕是难见蓝草姑娘一面了。”
“发生了何事?”冉青禾紧张地竟有些手心出汗。
亓风道:“二长老下了禁令,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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