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083
对方很快就回了消息,也许从他出门之后,那位公安就一直在等他的通讯。
竹取无尘顺手把消息彻底删除,确认没有任何恢复的可能,抬头看了一眼琴酒的背影。
这人今天绝对是想杀了他的,而且同时也表明,琴酒真的彻底摸清楚了自己的手段。
当年自己应该苦练体术才对——但是一个月内确实学不了这么多东西啊!
那现在自己在对方眼里会是一种什么形象呢?他穿回自己的外套,思索地敲了敲口袋中的手术刀。
野心家?贪生怕死之徒?亦或是可以被随便操控的利刃?
而且他还很好奇一件事。
“所以你这次怎么不用药了?”珀洛塞可加快了两步,跟在了那人身边,“我还以为我一进来就能又闻到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琴酒撇了旁边人一眼,发出一声嗤笑:“会有区别吗?”
青年微微颔首:“倒也是。”
确实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但是这句话由琴酒说出来,含义就不太一样了。
“说到这个。”今天的琴酒听上去心情格外不错,那人停在了保时捷365A的车门前,伏特加已经在驾驶座等着了,他转头对着后面的珀洛塞可说道,“你以后的缓释药来找我拿。”
“好的,大人。”珀洛塞可顺手把手机放回口袋。
“那现在没事了?没事的话我可要回去补觉了。”
琴酒也真是把睡眠进化掉了,明明十个小时之前他才抓到交易对象,十个小时之后他就把交易对象和叛徒全部审完并且清算了。
“随你去哪里。”杀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手肘随意搭在摇下的车窗边沿,他侧过头,那双绿眸里没什么温度,但接下来的话语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不过——”
青年的视线落在对方搭在窗沿的那只手上。黑色皮革紧贴着手部线条,而就在那两指之间,正漫不经心地夹着一枚陶瓷刀片。
是他钉在墙上的另外一枚。
珀洛塞可眯了眯眼。
“有任务的时候,”杀手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冷意,“你得随叫随到。”
“记住你说过的话。”
“呵。”
这下他真的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当然没问题。”
084
青年目送琴酒的车辆离开,抬头看了眼深秋阴沉的天。
白得有些刺目。
他总觉得这短短两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无论是昨天下午看到降谷零横跳大楼,还是昨天晚上自己也从三楼楼上跳了下来。
按照诸伏景光的说法,那位金发公安现在正在警察厅名下的医院躺着。
竹取无尘一路把车开进了昨天自家同事给自己的地址,出示了公安证件之后走进医院内部。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皮革夹,金属质的警视厅徽章确实很有份量,上方的蓝底证件照也确实是他三年前的样子。
那张比他现在看着小一点的照片下是自己的姓名,尽管自己的黑色衬衣衣角上还沾着血,尽管就在刚才,自己在警视厅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杀了两个人———但是他目前确实还是一位公安警察。
难以言说的思绪纷纷扰扰,青年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证件,敲响了面前病房的房门。
“请进。”
竹取无尘推开门,病房内还是医院那股独有的消毒水味,屋内没有开灯,但是窗外的自然光已经足够明亮,整间屋子充斥着难得的安宁。
当然,如果这里不是病房的话就好了。
守在床边的萩原研二闻声抬头,见到来人,脸上浮现一个温和的笑容。他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手边的杂物,轻声道:“那我先出去透口气,你们两个慢慢聊。”
随着那人走出门,寂静又重新掉了下来。
青年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看着床上那人,笑了笑:“身体没事了?”
“轻微脑震荡,晚上就能出院。”降谷零的视线从手里的资料上转移开,对上了一旁人的黑瞳,“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的联络人让我没事了之后过来抽个血,刚好查到这家医院同样也属于警视厅。”
竹取无尘环视了一圈病房,往椅背上靠了靠:“而且我觉得有事和你当面说比较好。”
“你是指你失忆那件事?”公安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如果你指的是这件事,其实你没必要特意来一趟。”
自家幼驯染在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已经全部告诉了他这人的说法,虽然仍然有疑点,但是可信度很高,毕竟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可是完全不记得他们这几位同期好友了。
这人要是真的是间谍特工,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吗?
那么失忆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不过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所以现在彻底不怀疑我是特工了?”
“竹取警部。”
“我相信目前在这里坐着的只有我和你两位公安。”那位公安挑了挑眉,半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人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调侃,“再说了,我总不能把你给抓了———”
血腥味。
突如其来的气息穿透了消毒水的味道窜进鼻腔,降谷零一顿,眉头微蹙,说出口的话转了个弯。
“你又受伤了?”
“嗯?”竹取无尘被话题的跨度弄得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在自己衣服的臂弯处嗅了嗅,刚刚他没有穿着这件外套进刑讯室,再加上自己在那里待了太久,嗅觉都有些麻木,闻不太出来了,还以为这件外套能盖住衬衣的气味。
看起来是盖不住啊。
“抱歉,想着反正是来见你,就没有换衣服。”
“组织的任务,去了一趟刑讯室,血腥气难免重了一点,不是我的血。”
“刑讯室?”降谷零想到这人昨天说自己有任务,“介意详细说说吗?”
青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是什么大事。”
“事情很简单,琴酒看到了我那天晚上留下的刀口的痕迹,认定了我去过那个实验基地,又是试探我是不是和波特酒一伙的,又是让我进去看他怎么折腾人的。”
“昨天的任务抓回来了个活口,相对地那个叛徒也被供出来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后我的嫌疑解除了,不然现在我也不能坐在这里。”
“总之事情解决了。”
“………”
金发公安沉默地看向对方这个仿佛无事发生的笑容:“你这省略的过程也太多了。”
琴酒的怀疑是这么好处理的吗?
“但是事情解决了。”青年对上面前人蓝灰色的眸子,“而且解决得很完美,琴酒短期内不会再找我麻烦,解药的事情也瞒过去了。”
“所以你在明知琴酒怀疑你的情况下,他让你去做任务,你也就真的去了?”
降谷零想到了昨天夜里幼驯染说的话,这人根本就没有告知说他今天要做的是琴酒给出的任务。
“哪怕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
“我想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青年摇了摇头,黑瞳中看不出情绪,“我不能不去,也不能就为了我一个人,大家倾巢而出把那个据点围了吧?”
“如果琴酒怀疑我是公安,以此为由引出公安的人围控据点,然后出于报复在据点里面放置炸弹怎么办?”
“他那种人做得出来这种事,我不确定他到底怀疑我是哪一方的人,我总得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觉得这人真的有很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倾向,总想着保护所有人———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之中,谁又不是这样。
他又怎么去责怪这些人?就像他根本没有理由去责备自家幼驯染那天冲自己开的那一枪一样。
“就算琴酒想杀了你?”
竹取无尘垂眸,兀自笑了一下:“那就让他杀。”
不带感情色彩的话语让降谷零又重新审视着面前的人。
“而且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你,降谷警部。”
青年抬眼,依旧带着笑意地看着同事:“你昨天飞跃大楼的场景可比我这个不确定的陷阱危险多了。”
“你就没想过自己会出事?”
公安听到这话,表情柔和一瞬,看向门上玻璃窗一边露出的一小块衣角———萩原研二还在门口站着,其实上午另外几个全都来过,但是又全部被催回去上班了,只剩下了今天轮休的萩原。
“出事了也没关系。”
“你这话最好别让你这几位朋友听到。”青年顺着公安同事的视线看去,心下了然,“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想让你出事。”
“这句话应该同样反送给你。”刚刚这人还说琴酒要杀他就随便杀来着。
“情况还是不太一样的。”
门外站着的人察觉到了视线,从玻璃窗口探过来半个头,朝着他们眨了眨眼。
“没什么不一样。”降谷零朝着门边的好友挥了挥手,收回视线。
话题进入轻松的范畴,竹取无尘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苹果削起了皮———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堆成了尖尖的苹果山啊。
“所以你怎么住院了还在加班。”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一边被降谷零放下的资料。
金发公安顺势翻了翻资料:“佐藤明死了之后,组织在北见市的势力出现了一大个缺口,他们好像目前在计划去接近最近新上任的上野惠理,我这边正在安排人去处理。”
上野惠理,原众议院议员,北见市新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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