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到卧室时,他也爬行着跟随他一起进入了卧室。露娜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样安置他,干脆随他去。

她躺上床,关了灯,沉默着准备入睡。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停地发出的声音阻止了她陷入梦境。她并没有生气,却有点心烦,她重新打开灯,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就在这样的想法里,她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倔强地试图爬上床。他的四肢显然从未实践过攀爬这一功能,哪怕露娜的床不算高,他依然没能成功爬上来。一旦手松开便会整个迎面摔向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他要做什么?露娜有些疑惑。她没有阻止,也没有试图帮助他。等到他终于靠着一次反重力的空中翻转成功落在床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撞得露娜脚踝生疼。

露娜擦掉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性的眼泪后,发现他轻轻地,静静地蜷缩在自己腿边,靠着自己的膝盖团成了一个球。在发现露娜的目光后,他平静地回应了这份注视。在这样静默的,无声的对视中,露娜从他的眼睛里看懂了比懵懂,茫然,好奇都更深刻的情感:一种对她无条件的依恋。

为什么?这个问题在露娜脑海里浮现。在她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前,她先一步做出了对这种依恋的回应。

“我的名字是露娜。”她说,“以后就先一起活下去吧。你知道你的名字吗?”

他没有回答她,诺瓦回答了她。

“赫菲斯托斯。露娜小姐,他的名字是赫菲斯托斯。”

“他是你的哥哥。”

“好的,赫菲斯托斯,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然后我们一起活下去。”

那天是她醒来的第十四天,发现赫菲斯托斯的第七天,她知道了赫菲斯托斯的名字,向他许诺以后一起活下去。

……

露娜平静地把从遇见赫菲斯托斯到一起获救的故事再次说了一遍。第一次试图讲述的时候她语无伦次,伴随着记忆片段闪回造成的惊恐发作,花费了数小时才完整地和警方说完所有能记得的事,语句不顺,逻辑混乱,时间颠倒。但随着之后一遍又一遍地盘问,来自不同机构的人员换着不同的问法,誓要挖掘出每一个细节,她渐渐变得麻木,也很少再感到记忆中的情绪席卷自己,没有再惊恐发作过。

韦伯在她叙述期间几乎没有打断过她,除了追问了几个小细节。当露娜说完后,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并没有立刻开口,没有继续再问,也没有像很多人会做的那样,试图说几句安慰或者抱歉的话。

“我目前还是坚持我初步的判断,我认为赫菲斯托斯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相反,我认为他的自适应能力非常强。”

露娜为此感到些许宽慰。

“他毫无疑问有后天环境带来的心理障碍,我想我们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在此之前我很担心他是否会同时拥有先天的或者被诱发的不可逆的精神病,不过,在几次听完你的讲述,以及刚刚亲自和他见过面后,我认为这种猜测的可能性较低,或者还没有到非常严重的程度。”

“对你的呼唤他有明确的回应行为,也有视线对视,不开口和不应答有可能是因为无法理解你的意思,这可能也是目前他主要的障碍和困难,对外界的刺激他可以接收,但无法理解含义,因此他选择了忽视。他需要接受教育,即便对他这个年龄可能有些晚了。同时,他也需要一些针对幼儿的行为治疗。如果在这之后他的情况有明显改善,那么证明我的推测没有太大错,他没有先天精神病。如果问题没有被解决,那我们就需要考虑别的可能和疗法。”

韦伯有条不紊地说着她的想法和安排,语气平缓而镇定,让人听了不由自主地安心。

“我现在准备首先为他联系儿童行为治疗的相关专家,我会在下次见面时和你分享我的人选,我们两个可以一起选定,如果你同意的话,之后我和专家会展开联合治疗。”

露娜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除此之外,我也会为他搜索特殊儿童的教育机构,我们现在不能确认他是否有智力上的缺陷,但不管他智力正常与否,考虑到他的年龄,我认为比起常规学院,特殊教育机构至少在这个阶段是更合适的。因为涉及教育问题,我们还需要联络他的监护人做出最后决定。这可以是我们下一次见面的第二个话题,我们可以一起先做出一个择案,再一起将它呈现给爱德华,是叫爱德华吗?你们的养父?”

露娜点头。

“你还有什么希望了解或者补充的吗?”韦伯柔声问。

“他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基本没有交互行为,这正常吗?”露娜问出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有很多种可能性,我目前还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但他一定很信任你。”

“有什么我能帮助他的吗?”

韦伯想了想:“你可以试着教育他一些基本常识,不要把他想成同龄人或者是精神病人,把他当成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来教育。这会是我目前的建议。”

“好的,谢谢你。”露娜轻轻勾出一个微笑,向韦伯道谢。

她们约定好下次的见面时间后,韦伯准备告辞,在她走出门前,露娜轻声对她说:“注意安全。”

韦伯兴许把它当成了一句客套话,她笑着谢过了露娜,出门离开了。

露娜向爱丽丝表示自己开学太累,希望能把聚餐推后,今晚大家一起在家里简单吃一顿就好。爱丽丝表示没问题。此时晚间时间九点出头。家里有充足的食材,爱丽丝没有选择外卖,而是进入厨房,在吉夫斯的帮助下开始准备晚餐。

晚餐后三人一同待在客厅。赫菲斯托斯坐在露娜脚边的地上,头靠着她的膝盖;爱丽丝则单独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她开口问了露娜开学第一天怎么样,露娜没有把自己在学校里揍人的事情告诉她,挑拣着给她说了些事情,言语间尽量模糊了自己和加布里埃拉的区别。露娜对这样的模糊化沟通已经越来越熟练,她表现出越多可以在加布里埃拉身上出现而不违和的行为,爱丽丝看上去就越稳定和正常。

当她说起拉斐尔.布朗时,爱丽丝表现出对布朗的熟悉。

“你和拉斐尔的关系还是和原来一样好呢。”她半躺在沙发上,有些倦懒地说,“什么时候再叫他来家里玩?”

布朗和加布里埃拉的关系果然很好,露娜再次把这条消息记进自己脑子里。

“也许等之后吧。”她没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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