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弦重新坐下来,看着恹恹盘起来的小蛇,意味深长道:“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切。

反正一定不是沈听弦这家伙把他拎过去的。

他们心知肚明,沈听弦身上有股神秘的力量能缓解不适,肯定是蛇自己睡着时自己本能爬上去的。

细白的小蛇往旁边的被子里一钻,眨眼间隐没在柔软的被子里,只拱起一点微微的凸起:“不想知道。”

沈听弦被拒绝了也依旧自己说自己的:“你应该知道你们妖族圣祖的特质是什么吧。”

被子里钻出来一只小蛇脑袋:“什么圣祖。”

他死多久了,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圣祖。

郁镜白的记忆还停留在他潜心修炼多年,一朝渡劫失败,被雷劈死了。

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他活着的时候还没圣祖这个东西呢。

沈听弦似乎有些意外,看了小蛇一眼:“天下三分,人魔妖各占一边,分别出一位实力最强者参与重要事件的商议,称其为圣祖。”

他想起来了,沈听弦是圣子,是人族圣祖的徒弟,估计等熬走了老师父,沈听弦差不多也能上位圣祖了。

“你们妖族圣祖,是龙。”

离沈听白离得久了,蛇蛇又有点头晕,方才生那回气快把他本来就没有的精气神耗光了,如今半死不活地翻过肚皮来,有气无力道:“这样啊。”

他也差一点就能化龙了。

化龙成功,便已经一脚踏入了飞升的境界,和凡间生灵便有了本质的区别,不说扭转乾坤,呼风唤雨刀枪不入那可是最基本的。

“据说你们妖族圣祖的特质能力是回生。”沈听弦笑呵呵道,“而我呢,略逊几筹。”

郁镜白倒是知道这个所谓的特质能力,根骨好的都有概率觉醒特质能力,郁镜白也有。

小蛇疑惑脸:“起死回生的回生?”

“对。”

半死不活的雪白小蛇翻了回来,狐疑地盯着沈听弦,蛇信子一探一探的,显然是不相信:“不可能,人死如灯灭,别说圣祖是龙了,就算那位圣祖是上古活下来的神龙,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打翻因果铁律把死透的人弄活。”

这不闹呢么。

沈听弦摇了摇头,说道:“小小蛇妖,不可妄语。”

小蛇又翻圣子大人一白眼:“你厉害,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

沈听弦笑笑。

“那你是什么,”小蛇本来就在烧,被被子捂得更热了,一声不吭地爬出来吹风,“你也是回生?”

“当然不是,我如何能与那位圣祖比,”沈听弦朝着快烧晕过去的小蛇伸手,“上来吧。”

小蛇嫌弃地爬开,“逗狗呢?”

谁稀罕。

不说算了,不就是昨天趁人之危压了沈听弦一回,这人这样记仇,老折腾他。

少主房间的装潢和家具和寻常的不太一样,床榻是一块拔地而起的玉台修葺而成,不过拔的高度很低,只拔了一根指节高,为了这点高低差不碍着小蛇爬上来睡觉,还特地在床的四方边缘修了平缓的坡。

除此之外,房间里所有的桌椅器具几乎都长在了地上,保持着一种郁镜白变成原型时使用起来毫无阻碍的模样。

可以看出寝殿的装修的确是花了心思的,专门为小蛇少主量身定做。

沈听弦等了很久,发现郁镜白当真没有凑过来汲取他的意思,啧了一声。

他伸手把昏睡过去的蛇抱了过来。

小蛇似乎烧得受不了,短短一点时间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他指尖轻轻拨开小蛇的吻部,不轻不重地按了按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牙,心道:还是条小无毒蛇。

难怪要找别的毒蛇过来咬他呢,敢情是自己没毒。

雪白小蛇被弄醒了,嗷呜咬了沈听弦一口,滑溜地从人的指缝间流走:“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行了,不闹了,”沈听弦看着渗出来一排血珠的牙印,“还你的。”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小蛇妖可能是转移一类的特质能力,把他的发烧虚弱症状都转移过去了。

雪白小蛇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叼来一角被子卷成长条,整条蛇满足地缠了上去。

蛇类没有眼睑,睡觉的时候眼睛自然不会闭上,呼吸也轻,想判断是否睡着,有一定的难度。

沈听弦的视线落在雪白小蛇身上,哑然哂笑半晌,最终还是抬手轻轻拢在小蛇身上。

每个人的特质能力都是独一无二的,沈听弦不是回生。

他是回春。

即使特质能力没有主动发动,治愈的气息也能吸引来受伤的人。

略逊蛮多筹,但沈听弦倒没什么所谓。

他勾了勾唇,说道:“你可知道世间有一上古法宝,名为镜召石,据说可以预见未来。”

镜召石坐落于西部的冥火森林,虽是上古法宝,至今却无一人敢独吞。究其原因,便是那漫山遍野的冥火淹没了镜召石方圆百里的地方,且镜召石能否映照出未来,挑人,挑缘分。

“鄙人不知幸是不幸,曾惊动过镜召石。”

“你知道我在里面看见什么了吗?”

沈听弦动作堪称温柔地抚摸过小蛇的蛇身,嗓音低醇轻柔:“镜召石说,我会对妖族新上任的某位美丽废物少主深恨深爱,恨他负心负情,欺我辱我,还能爱得刻骨、缠绵,纠缠半生,难舍难分。”

沈听弦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拢着睡着了的雪白小蛇,回春发动,一点点治愈着小蛇。

小蛇睡着了听不见,缠着被角的身体在回春的治愈下逐渐放松下来,尾巴无意识卷上沈听弦的手腕,缓慢从卷着的长条被角上过渡到了沈听弦的手上。

他盯着无意识朝他掌心蹭过来的乖软小蛇,笑意无意识收敛了一点:“传闻中的愚蠢废物草包少主,确实还是有点魅惑人的手段的。”

“据说镜召石投映出来的都是未来会注定发生的事情。”

一报还一报,这次的回春,是抵小蛇发动转移的人情。

他沈听弦恩怨分明,该还的人情会还,该剐的仇人依旧会剐。

特别是从一开始就带着折辱目的将他下药掳来的人。

还下了那什么同心锁,与狗链有何区别,怕死怕成这样先不说,真是生怕外人不知道他沈听弦栽在妖族少主手里了。

索性就让他们看到最后,看看究竟是他沈听弦如了那镜召石的意,当真能没骨气到对这样一条欺他辱他的小蛇动心深爱,还是亲手报了这道仇。

妖族少主若想靠这种拙劣的手段骗他动心,那未免太轻敌。

如果少主喜欢这种剧本,沈听弦也不吝于陪他演下去。

沈听弦真的很好奇,到了最后关头,究竟是谁先尝到爱恨纠葛的滋味。

*

太阳下山,天差不多黑完了,郁镜白才差不多睡饱,醒了过来。

小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全身的不适已经完全消退,包括刚穿过来时的头疼,也全都无影无踪。

这样干爽轻松又睡了饱的状态让小蛇格外神采奕奕。

然后他才察觉到一件事情。

他好像,在沈听弦手上。

而沈听弦并没有听他的话滚下他的床,反而是占了半边,半身躺着,捏着一本书卷泛泛看着,打发时间。

见小蛇醒了,沈听弦也没有把蛇丢出去的意思,反而是雪白小蛇自己一僵,随后迅速地放开沈听弦溜了下去,警惕地扬起半身,尾巴不高兴地敲得梆梆响:“这是我的床,昨天你累了,让你睡。”

现在沈听弦不累了,就不能再占着他的床了。

沈听弦挪都不带挪的,翻了个身,顺带把书卷翻了一页:“怎么,做的时候不见你让我去地板上躺着,做完了爽完了,就让我滚?”

郁镜白:“???”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好强盗的逻辑。还不是沈听弦昨天骂他睡觉翻白眼,三番两次打搅他睡眠,还掰他下巴摸他的牙,一直在挑衅他,郁镜白才不让这讨厌的事精睡自己的床的。

雪白小蛇难以置信道:“你不是人族圣子吗?”

代表着全体人族的形象与颜面的圣子大人,原著里清冷端方一身正气的圣子大人,圣洁不可亵渎的圣子大人。

怎么能粗鄙成这样?!

雪白小蛇震撼了好一会,感觉世界观都要被沈听弦这一句语出惊人震碎了。他在原地消化了半晌,不仅找不出能反驳的句子,甚至差点被绕进沈听弦的逻辑里。

沈听弦拿这种名头压他,郁镜白再想赶人,便是应了沈听弦的无理取闹,于是小蛇窝窝囊囊地爬走了,送沈听弦四字箴言:“血口喷人。”

沈听弦兀自笑了好一会,看得出来笑得很真心——真心实意地嘲笑他。

雪白小蛇不高兴地喷气。

门外的侍者等候多时,不敢打搅少主睡眠,只好等里面有动静了,这才出声道:“少主,王想见您。”

郁镜白变成人形,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劳烦带路。”

他走出几步,被同心锁扯得一个踉跄,回头看同样被扯踉跄的沈听弦。

沈听弦书盖脸上,显然不太想去:“我一个外人去,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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