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在流星街最后一段生活里，月见山悠也已经发现格雷加里对他的态度，和他对格雷加里的态度类似。
始终保持警惕藏有秘密，在长久相处中又忍不住交心，有意无意暴露一些对未来的打算。
至少月见山悠也不仅知道格雷加里的存款，还知道他很早之前就和外界人接触过，拥有几个假身份，且各自开户存了一些钱。
只要身份可追溯，大多公司不会在意底下员工来自大国家还是小国家，但一般负责招聘的人会潜意识偏向本地人，认为对方不会轻易离职。
而月见山悠也和格雷加里约定要在巴托奇亚共和国会面，那对方选用这个国家的身份概率极高。
事实也证明他的推断正确。
“你说新入职的员工雷切尔啊，他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在什么白鹭街。”
有着茶色头发的青年礼貌道谢，正要离开，听到这位老员工嘀咕，“雷切尔那家伙挺受欢迎啊，才入职几天呀，又有人找。”
又！有！人！找！
月见山悠也笑容一滞，和肩膀上的猫咪老师对视一眼，快步离开。
离开制造厂，躲在街道拐角处，并不见老员工追上来，他才垮下脸。
“小魔，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嗯。”
三花猫表情严肃。
最糟糕的情况，他们没能摆脱旅团的追踪，对方找上门来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意外。”
这么说的青年有些焦虑的咬指甲。
“他看到我五条悟的装扮时，说的是‘初次见面神秘人先生’，所以他去过撒森城，抓到了当地的黑手党成员，让派克诺坦看了他们的记忆。但旅团之后没太大行动，应该是没见到真迪哥，甚至推断不出真迪哥和卡金帝国的关系，反而盯上我！”
这也解释了对方为何拥有他的战斗情报。
既然不意外五条悟的模样，当知道不久前有个万事屋阿银大出风头，必然会调查相关人员，进而推断出他们是同一个人，也推断出他和格雷加里的关系不错。
“两种可能，”青年深呼吸，发现三花猫蹭他的脸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旅团通过调查当日流星街的出入情况，盯上了揍敌客家，怀疑我在这，保险起见先去找格雷加里了解我的情报。第二种可能，对方没怀疑揍敌客，只是单纯找格雷加里了解我的情报。”
他在格雷加里面前暴露太多情报了，包括他的本性。
“你打算怎么做？”
小魔比他冷静多了，“他们先一步找到格雷加里，现在过去就是自投罗网。如果逃跑，或者躲回到揍敌客家，还有机会。”
月见山悠也下意识的朝枯枯戮山的方向走去，走出几十米后停住脚步，表情惊疑不定。
“库洛洛心思缜密，他肯定会带派克诺坦和侠客两个情报人员过来。只要见到格雷加里，无论格雷是否愿意，都会知道我和他的约定。”
“你是说，”小魔也生疑，“库洛洛没封口，故意让老员工透露这个情报，骗你过去？”
看清楚青年的表情后，它改口，“赌你会过去。阿悠，你会上当？”
“我、我不知道。 ”
青年纠结的蹲下来，胡乱揉头发。
“如果格雷替我隐瞒，有派克诺坦在，库洛洛还是会知道我的情报，格雷就有危险了。如果他、他为保命泄露了我的情报，我过去就是送死…啊不，是送能力，库洛洛肯定盯上我的能力了！”
小魔盯着他，冷静道，“你必须尽快作出决定。”
“我知道，我知道。”
声音渐弱。
月见山悠也想到当初他突然发难的场景。
情况比想象中危险，发现他被围攻，格雷加里拼着受伤也要过来帮忙。后来一个护卫将格雷加里打出战斗圈，再之后他从小魔那儿听说，格雷加里被追着跑，很狼狈。
他又想到格雷加里提及库洛洛等人时的不甘心，提到外界的复杂，提到流星街改革时那双眼闪闪发亮的样子。
灰色的眼眸容易给人理智又内敛的感觉，可他从格雷那双眼里，看到的是狂热，对流星街的狂热。
那份恨不得燃烧生命的狂热，是那群长老们没法比的。
他放下手，将三花猫举起来，像是说服对方，也是说服自己。
“小魔，你说得没错，我遇到的是十八岁的库洛洛，不是二十六岁的库洛洛。是活生生的库洛洛，不是纸片人。是接触过但陌生的库洛洛，不是熟悉却隔着漫画的库洛洛。我不应该怕他，我也许能赢过他。”
“所以你打算去救格雷加里？”
“我要去看看，也许他不需要我救，但我要去看看。”
那双棕色的眼睛从犹豫摇摆转为勇敢坚定。
小魔仿佛看到幼年时的他，平时怯弱好欺负，在路过小巷听到凄厉叫声时也是这么迟疑摇摆，但最终还是勇敢的冲出来。
“你这家伙！”
胖胖的三花猫跳起来给了月见山悠也一顿猫猫拳。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总是为了别人才勇敢，倒是为了你自己坚强起来啊！”
总是这样，让它怎么放心留他一人生活在这个危险的世界？
青年狼狈闪躲，又不敢真不让小魔打到。
对方没打到会更生气的。
“小魔，你又暴露了。果然，很久之前我们就认识，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哼！”
小魔最后再给他一爪，才‘咚’的一声落地。
它熟练的转移话题。
“显然，库洛洛接触过撒森城的黑手党，现在又接触了格雷加里，差不多知道你大半的情报。但是……”
它拔高音量，示意月见山悠也集中注意力。
“他绝对猜不到我是魔法生物，本体还是一团雾气。”
就算之前见过它变成念鱼的模样，也只会怀疑月见山悠也扮演的某个角色是具现化系。
月见山悠也眼前一亮。
“对啊，小魔，你可以先去偷窥……咳咳，打探情报。小魔，你太厉害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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