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规律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
“进。”
如月遥头也没抬,目光依旧落在忍足额头那片冰贴上,似乎在评估效果。
门被推开。
孟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惯常的温润:“阿遥,饭……”
话音未落,却戛然而止。
黑眸如同冻结的寒潭,牢牢锁定了床上那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忍足侑士!?
正半靠在床头,额头上滑稽地贴着冰贴,脸色苍白,眼神因发烧而带着几分迷蒙的水汽,罕见的脆弱。
孟远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错愕。
转向如月遥,质疑发问:“他怎么在这里?”
“他病了。”
“病了?”像是听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声音拔高了几分。
“病了不该去医院吗?或者回他自己家?”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忍足深谙“以退为进”的精髓,更知道如月遥吃软不吃硬、面冷心热的特质。
他心里冷笑,面上却立刻摆出了一副虚弱无力却又伪装坚强的表情。
“咳咳……”
恰到好处地咳嗽了两声,脸颊因用力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挣扎着撑起身体,动作显得格外吃力,仿佛随时会倒下,声音沙哑而带着歉意。
“抱歉……孟君说得对……是我打扰了……”
努力想掀开被子下床,动作笨拙又迟缓:“孟君这么介意的话,我……回去也行……”
积蓄最后一点力气,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孤零零: “家里人都出去旅游了……家里很安静……我自己休息就好……”
他把“家里没人”、“独自休息”这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孟远:“……”
他看着忍足这副“风中残烛”、“坚强小白花”的演技,邪火直冲头顶。
这老狐狸!居然玩这套!
果然。
“你动一个试试?” 如月遥冰冷的声音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房间里的空气。
三个字,杀气腾腾,掷地有声。
“腿打断。”
忍足的动作僵住,抬起
带着水汽的眼眸,无辜又茫然地看了看一脸怒容的孟远,又怯怯地望向浑身散发着“你敢动就死定了”气息的如月遥。
如月遥直接将冰冷的炮火转向了孟远:“让他躺着。”
如同在嘲讽孟远的多管闲事:“家里没人,回去等死啊?”
最后,她那双极具压迫感的眸子冷冷地扫向孟远,明显地警告:“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话这么多?”
孟远被这一连串的炮火轰得哑口无言。
他太清楚如月遥的脾气了,再争辩下去,倒霉的绝对是自己,憋屈堵在胸口,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忍足。
你给我等着。
最终,孟远垂下视线,声音不甘: “……下楼吃饭了。”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背影都写满了晦气。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此刻的忍足侑士,顺从地靠在枕头上,因为摘掉了那副标志性的平光眼镜,那双眼眸显得格外清晰。
因为发烧而失去了平日的沉稳慵懒,反而蒙上了一层水雾,破碎又柔弱。
“待会让人给你送饭上来。”
她移开目光,声音依旧冷淡,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强调。
“吃饱了才有力气恢复。”
说完,她也离开了房间。
咔哒。
门被轻轻关上。
忍足静静地靠在床头,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几秒钟后。
他那苍白紧抿的唇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勾起一个细微又满意的弧度。
所有的脆弱、无辜、茫然瞬间褪去,只剩下如同狡猾狐狸般、得逞后的亮晶晶的光芒。
他放松身体,陷进柔软蓬松的枕头里,感受着房间里属于她的清冷气息。
嗯……
这一局。
完胜。
冰凉的贴片似乎真的开始发挥作用,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拿起手机,屏幕解锁,信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震得他本就虚弱的指尖都有些发麻。
强打起精神,开始处理这些堆积的信息。
首先是医学部教授发来的几封邮件,关于课题模型的几个关键参数调整建议和新的数据要求。
忍足眯着还有些酸涩的眼睛,快速浏览,敲击回复,思路清晰,措辞严谨,完全看不出是个高烧刚退的病人,专业素养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接着是迹部的“问候”,大少爷显然憋了一肚子火,信息如同连珠炮:
【忍足侑士!你最好给本大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中午的午餐之约你人呢?!放本大爷鸽子?!】
【下午的练习赛你又人间蒸发?!啊嗯?!】
【你是被外星人绑架了还是掉进东京湾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迹部大爷那喷薄而出的怒火,以及被连续放鸽子的屈辱感。
忍足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指尖带着点虚弱的颤抖,简短回复:
【抱歉,迹部。】
【病了,高烧。】
信息刚发出去不到十秒,立刻有回复:
【怎么回事?严重吗?】
【嗯,发烧。39.8度。】
他顿了顿,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语气,敲下了最关键的:
【被大小姐带回家了。】
【现在在她家里。】
信息发送。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
迹部似乎被信息量冲击得有些语无伦次,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一句充满了复杂情绪的回信:
【真会生病啊你。】
忍足差点笑出声,牵动了还有些酸痛的喉咙,忍不住咳了两声。
【嗯哼,还顺便让孟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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