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黛玉健康值
灰原淡然道：“时候不早了，我看诸位也乏了，不如先散了。如何处置，终究还得老太太拿个主意。”
王熙凤闻言，点了点头：“也好。来人，先将这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众人见状，这才陆续散去。
黛玉起身便要回潇湘馆，湘云忙不迭跟上去：“林姐姐，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黛玉只淡淡回了两个字，头也不回，径自去了。
湘云独自愣在原地，望着她那孤清的背影，莫名发慌。
灰原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史姐姐在想什么？”
“没什么。”湘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只是觉得今日之事，太过离奇。”
“离奇的，只怕还在后头呢。”灰原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也转身走了。
湘云独自站在院中，风拂过面颊，携来一阵残花的香气。
她带着翠缕，在园子里闲逛了半晌，脑中忽然回响起先前黛玉说过的那句话：“有些话，不如早些说出口的好。”
这话里，究竟藏着什么意思？
她心头猛地一跳，再不犹豫，转身朝着潇湘馆的方向飞奔而去。
湘云一口气跑到潇湘馆，却见院门紧闭着。她正欲叩环，忽听得门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一声紧似一声，揪得人心都碎了。
“林姐姐？”她心中大惊，再顾不得什么礼数，用力推开院门闯了进去。
月光之下，只见黛玉正伏在书案前，身形单薄，案上摊开的素帕，赫然印着几点殷红。
紫鹃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口中不住地劝：“姑娘，您这又是何苦？这病才好了几天，快躺下歇着罢。”
“无妨。”黛玉虚弱地摆了摆手，抬眼见是湘云，惨白的唇边竟漾起笑意，“云儿怎么这会子来了？”
湘云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一颗心直往下沉：“林姐姐，你……”
“我没事。”黛玉用帕子掩住口唇，“不过是老毛病犯了。”
“什么老毛病要咳出血来？”湘云急了，抢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没有丁点暖意，“太医呢？怎么不快请太医来！”
“不必了。”黛玉轻轻抽回手，“请了也是无用。”
“怎么会无用？”湘云眼圈蓦地红了，“林姐姐，你别说这样的话来吓我。”
黛玉凝望着她那张焦灼的面容，眼波化开了不少暖意：“傻丫头，李太白尚有诗云，天地为逆旅，光阴为过客。你我身在其中，又何尝不是一粒转瞬即逝的尘埃？”
“我不许你说这丧气话！”湘云抢上一步，将黛玉那瘦怯的身子整个揽进怀里，双臂收紧。“你若是有个好歹，你叫我……叫我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黛玉通体僵住。须臾，那股子僵直才缓缓散去，身子软下来，由着湘云紧紧抱着。
她只在湘云耳边低问：“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湘云将脸庞深埋在她肩窝，话音压不住心里的乱，“林姐姐，我有句话，憋了许久了，定要同你说的。”
“什么话，值得你这样？”
“我……”湘云猛然吸了一口气，从她肩头抬起脸来，一双眼直直望进黛玉秋水似的眸子里。
“我对姐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潇湘馆里，顿时安静，连窗外竹叶的簌簌声都听不见了。
黛玉只是看她，一言不发。良久，才听得她轻声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疯话？”
“我知晓。我知晓这话有多惊世骇俗，多不容于世。可林姐姐，我再也藏不住了。自打你初进府那日起，我就晓得你和旁人是不同的。你蹙眉，你含笑，你吟诗，你作画，桩桩件件，都叫我的眼睛挪不开。女儿家该守的规矩，我都知道，可是……”
她话语一顿，眼中水光莹然：“可是瞧着你呕出那口血，我心里头那点子侥幸，便都叫惧怕给吞了。我怕，怕再不剖明心迹，就真个儿没机会了。”
黛玉静静听完，那双含烟笼翠的眸子里，千回百转。
半晌，她抬起手，擦拭去湘云脸颊上的泪珠：“傻丫头，你可知这条路走下去，是何等境地？”
“我不管！”湘云反手握住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我只晓得，若没了姐姐，往后的每一天，都如在滚水里煎熬。”
黛玉忽而一笑，看起来颇为凄楚：“云儿，你这句话，说得太晚了。”
“……什么意思？”
黛玉没有应她，只轻轻挣开她的手，移步至窗前，望着庭中那几竿瘦竹，叹了口气。
“你可还记得，去年中秋，咱们在凹晶馆联诗？”
“自然记得。”湘云满心不解。
“那夜的月色，真是好。”黛玉的目光悠远，似是离开了眼前的庭院，回到了那晚的柔柔月色光芒之下。
“我看着你当筵斗酒，英豪阔气，心里头竟冒出一个念头。我想，若能与这人长相厮守，日日如此，该有多快活。”
湘云闻言，霍地抬头：“林姐姐，你……”
“是啊，我也存着和你一样的心思。”
黛玉转过身，眼角已有泪珠凝聚，将落未落。
“可是云儿，你忘了？你我是女儿身。”
“女儿身又如何？”湘云急急上前，“管他世俗眼光，管他纲常伦理，我只要你！”
【叮咚，破局系统提示：检测到关键NPC史湘云“冲动告白”事件。】
【系统日志：该行为已触发“纲常伦理”风控系统一级警报。声望值-50（潜在），危险值+30（暴露风险）。宿主请注意，在当前版本，这种越级喊话等于在新手村广场公屏高喊“谁赞成谁反对”，是BE直通车的标准起手式。】
“你不懂。”黛玉缓缓摇头，神色复又黯淡。“我这身子，这病……”
【人物性格代码解析：林黛玉，核心逻辑“悲观宿命论”已激活。当前状态：HP持续下降，自我放弃倾向85%。破局难度：hard级。】
【系统吐槽：又来了又来了，宿主你看，这就是劝不动的高端玩家，自带DEBUFF，还拒绝任何治疗术。】
“别说了！”湘云伸手捂住她的嘴，泪珠子断了线般滚落。
“我不听！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一个字也不要听！林姐姐咱们总能想法子的，对不对？总有法子的！”
【系统分析：史湘云，性格代码“天真莽撞”，行动逻辑“情感优先”。优点：行动力强，能有效提升目标好感度。缺点：解决方案基本靠吼，缺乏长线规划，容易把“潜行任务”搞成“强攻副本”。】
话音未落，只听外头帘栊一响，脚步声近。
却见灰原已然走了进来，目光在二人脸上打了个转，随即心下了然。
“啊啦，看来我来的时刻，刚刚好。”
【宿主行为日志：进入关键剧情副本“潇湘馆·生死局”。】
【系统播报：可以，这个出场时机卡得不错，颇有反派BOSS登场的压迫感。就是不知道宿主你是来发金手指的，还是来补刀的。】
“灰原妹妹。”黛玉迅速拭去泪痕，面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可是有事？”
【啊嘞嘞，高能预警：林黛玉“社交面具”已装备。当前防御值+100，情感真实度-80。这位更是重量级，情绪切换比翻书还快，本宝宝，CPU都快算不过来了。】
灰原哀从怀中取出一只琉璃小瓶，递了过去：“这是我新配的药，专治肺痨，或有些用处。”
【任务道具出现：[APTX-4869……啊不，划掉，琉璃续命瓶]。道具说明：科技与玄学的结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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