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制先前吩咐钟庆去探听玉筠去向。
得知了皇帝将李隐收押用刑。
他听说之后,心中只觉着异样,思来想去,仍是不放心,便说要回养怡阁看望母亲,特意出来找寻。
隔着有段距离,便瞥见玉筠在跟一人说话。
当靠近之时,他留意到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的如宁、以及看着玉筠那稍显张皇的脸色,周制便知有事。
他不知究竟,便借口要膳食,先行稳住了那宫女。
趁着钟庆不住口地跟如宁和那宫女说话的功夫,周制从玉筠口中得知了那宫女的来意。
他立刻察觉不对。
李隐是何等缜密仔细的人,倘若这宫女是他的人,安插在宫内、能轻而易举跟玉筠照面,怎么也得是个有些手段的。
为何李隐前脚出事,后脚这么快,此人就来找玉筠帮忙。
他们若是细作,自然有他们的网罗,素日李隐为避嫌,从不肯对玉筠假以颜色,他们却急吼吼地找来……何况一个小小的亡国公主,能帮的了他们什么?
别说周制认定这宫女不是李隐的人,就算真是李隐手下,周制也不会让她达成所愿。
他想起前世。
周制总觉着,前世玉筠的性情转变有些大,最初虽然稍显任性,但她的骨子里是柔软的,可到后来,虽看着还正常,实则竟有种自暴自弃之感。让他远远看着,又是心疼,却也无奈。
所以最后才破釜沉舟,将她揽入怀中,本欲好生娇养疼惜。
当时周制想的太简单,觉着自己只要对她好,就足够了。
他没想过玉筠一步一步走来,经历了什么。
直到此时……近距离接触了玉筠,也知道了李隐。
从昨夜无意中看到玉筠噩梦中哭醒,却仍自隐忍不敢哭出声音,周制才明白,原来她……不是之前看起来那样举重若轻,自在快活的小公主而已。
他第一次站在玉筠的角度,体会她的心情。
才明白原来她活的不比自己容易,表面的千娇万爱,锦衣玉食底下,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娃儿,孤零零在异国深宫中,朝不保夕,苟且偷生。
她表现的从来都是满不在乎跟游刃有余,好像无忧无虑一般,只有在无人知晓的深夜,才会因为梦回而偷偷落泪。
周制回想往事,发现玉筠一点点的改变,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李隐。
这个原本只是活在传说中的大梁状元。
原本周制觉着李隐跟玉筠毫无关系,直到李隐打了玉筠,反而加重他的猜忌。
只不过周制喜欢举一反三,他不禁想到,自己都能看破李隐的做法,那么……那个老东西呢?
那个狡猾诡诈的老家伙,真的就放心把李隐这头猛虎放在皇宫里?
周康确实是舍不得杀李隐的,但如果真的触及他的逆鳞,别说李隐……
周制知道当初周康叫玉筠去跟李隐照面的事,李隐当时看破的,周制也心如明镜。
皇帝把玉筠留在宫中,一则是做给天下人看,叫众人知道他善待大梁遗孤,也能安抚南边原本的梁国遗民,二则,也有辖制李隐的意思。
大梁国破,李隐心目中的信仰,只剩下玉筠这一枝独苗。
很难想象,老东西会不会拿玉筠做文章。
而事实证明了,周制没估错。
这宫女确实是受了周康指使,过来诈玉筠的,本来她已经成功了一半儿,可惜遇到了周制。
她到底是有些失算,因为没想到一个身上带伤、年幼、体弱的皇子,看着柔怯不胜,一转脸却能化身修罗。
跟着周制进养怡阁,才转过照壁,就撞见那个作威作福的贵人。
那女人虽被撞见现行,却并不惧怕,望着周制冷嘲热讽。
周制并未跟她争执,只上前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他没有十分降低音量,宫女隐约听见“大梁”等字,也察觉那贵人骇然变色的脸。
宫女靠近想要听听说什么,冷不防周制一抬手,竟将她的发簪取下,闪电般,刺中那贵人颈间,而后是跟随她的宫婢。
在周制回身袭击之时,宫女总算反应过来,一把攥住他的手,顺势把簪子夺回。
殊不知这所有都在周制的算计之中。
玉筠随着禁卫们冲入,看见周制颈间带血,急忙冲上前扶住。
周制顺势倒在她身上,安抚道:“别慌,看着重,其实不打紧……”趁着侍卫们隔开那宫女,周制靠近她耳畔道:“待会儿见了皇上,你只管哭,务必把所有推到我身上……”
玉筠咬着唇:“你疯啦?!”
周制望着眼前少女几乎透明的耳垂,笑容一闪即逝,低声道:“姐姐放心,务必听我的,我们都能无事,想想李隐……”
侍卫冲上来,查看他的伤,招呼救治。
玉筠退到旁边,望着自己沾血的手在发抖,恨不得大哭一场,但想到周制的叮嘱,她咬紧牙关,在心中飞快转念。
如周制所说,乾元殿的人很快到了,传玉筠前往。
玉筠仿佛一副吓呆了的样子,一言不发,随着人到了殿中。
她的鼻头发红,眼中含泪,被带到皇帝跟前。
周康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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