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湘郡主是长公主之女,身为皇亲国戚,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每年的皇家祭祖她也都在。此时,她眸光直直的落在云雀身上,温和中含着期待的神色渐渐淡去,一脸的不可置信:“阿歆,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云雀眉心跳了下,对她莞尔:“上回见你还是在年前,虽有书信往来,却也一时有些恍然。”妙湘郡主听她如此说,又露出笑意来:“是啊,你我许久未见了,不过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便多了。”

说了这么些,妙湘才记起身侧还站着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她抬眸看向顾怀远,屈身见礼:“妙湘无礼了,见过太子表兄。”

顾怀远神色平和,与她颔首,侧眸看向云雀:“既是许久未见,可在此叙话,不必急着回去。”云雀见妙湘郡主也并未有跟她说上几句话就要离去的意思,便对顾怀远应了声:“殿下慢走。”

早在定安侯府时,云雀就在苏宁歆的妆奁抽屉内看到过她与妙湘郡主的来往书信,此次前来皇家寺庙,云雀料到妙湘郡主也会在出行名册内,就让彩凤将她家姑娘与妙湘郡主之间的一切都说与她听。

有了回门那日和早几日菌菇汤的事,云雀告诫过彩凤,她不敢再有隐瞒,一五一十的通通说与云雀听。

妙湘郡主与苏宁歆在十岁之前便相识,长公主与定安侯夫人早在闺中便是好友,是以,苏宁歆与妙湘也自幼玩在一起,后来,长公主与驸马带着妙湘云游四海,再回到上京城时,苏宁歆已娇养在府闭门不出。

妙湘前去定安侯府见她,她也总是带着面纱,不肯露出面容来,起初,妙湘隔三差五的便去定安侯府玩,可渐渐的时日久了,苏宁歆只待在她自己的院中不愿外出游玩,妙湘觉得无趣,更重要的是,她随父母外出游历多年,见识颇广,实在理解不了为何女子须得娇养在府才算得上是娇贵。

她结识了新的好友,一道逛街、踏青游船、甚至跑马骑射。

七年时日过去,两个小姐妹也未断了联系,只是不常见面,偶尔书信往来,苏宁歆和顾怀远大婚,妙湘虽当时不在上京城,却特意命人往侯府送去了贺礼。

对于苏宁歆嫁给她的太子表兄,妙湘是极为兴奋的,虽然这些年她和苏宁歆逐渐生疏,自幼的情意却还在,她嫁给了她的太子表兄,也算是这些年娇养在府终于得偿所愿,成了这世间唯二尊贵的女子,日后她们也可以常见面了。

云雀和妙湘在一处八角古亭内坐下,从前,云雀和妙湘在宫中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并未有交集,此时,为了避免妙湘郡主说出些她应答不上的话,云雀主动开口,占据主导权,问她:“你在书信上说去了西北大漠,那里的景致辽阔浩瀚,我也喜欢大漠,阿湘快与我说说。”

昔日好友依旧投机,妙湘郡主最为喜欢与人说起她外出游历时的所见所闻,听到云雀主动问起,一时兴致盎然,滔滔不绝的说了近半个时辰,说到尽兴时,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云雀:“去岁与我的回信里,你说有了心仪之人,还神神秘秘的,不成想竟是太子表兄!”

云雀看过妙湘给苏宁歆的书信,却不知苏宁歆给妙湘在信中写过什么,只能根据回信往来猜测,听到妙湘这样说,她点头应了声,见妙湘有继续问下去的势头,云雀正思忖该如何岔开这个话头,正巧看到不远处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段恒和清和。

她抬眸看过去,妙湘也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在看到自己哥哥时妙湘很明显的皱了下眉。

长公主膝下只她和段恒二人,这些年,长公主和驸马带着妙湘山河游历,以男子须用功习课业为由将段恒丢在上京城,一丢便是一年半载。

为此,段恒一直在心中不满。

与妙湘见了面也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段恒走上前后,神色讪讪先对云雀见了礼,唤了声‘嫂嫂’,随后立即变了神色看向妙湘,冷声道:“母亲一直寻你,竟是躲这里来了!还不快回去。”

妙湘看他一眼,和云雀告辞,便随着段恒一道走了。

清和在皇家寺庙和皇后娘娘住在一处寝殿,和云雀与顾怀远的寝殿相隔不远,二人一道往回走,云雀问清和:“段世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适才段恒走近神色颇有些不自然,一只眼睛肿成了熊猫,黑紫一片,嘴角还挂着殷红的痕迹,明显是和人起了争执,动了拳脚。

清和闻言笑了下,颇有些看段恒笑话的意思,轻快道:“他是和徐柏打架了,弄成这个鬼样子。”

云雀:“……徐柏不是被人打折了腿,在府中躺着的么?”虽然那夜让徐柏捡了条命,可云雀下手狠,不躺上月余是走不成路的。

提到这个,清和悄悄笑出了声:“可不是么,人家徐柏在家躺着,他听到徐柏在背后诋毁他,跑去人府上跟人打的,据听说,徐柏站不稳脚,两个人绞在地上打成这样的。”

云雀只是听着,便可以想见画面是有多么惨烈了。

清和见云雀秀眉皱着,叹了声,似是无奈:“段恒也不是第一次跟徐柏打架了,他们每隔一段时日跟有病似的,就要打上一架。”

云雀问她:“这是为何?”

清和眉眼染上更多无奈:“嫂嫂你有所不知,段恒虽生了副风流相,却是个痴情种,从前整日跟在瑶玉身后,听话的跟条狗似的,阿穗与瑶玉不合,段恒也就与阿穗和徐柏结了梁子。”

“就连这次的打架,也与瑶玉有关呢,徐柏说了瑶玉坏话,段恒将他打的现在还在榻上躺着呢。”

云雀扯唇笑了下,只听着清和说,没再问下去。

——

回到居住的寝殿,顾怀远不在,云雀独自用了午膳后,上了榻小憩,今儿一大早的就起身往城外赶,又走了两刻钟的山路,既累又困乏,躺在枕上就睡下了。

午后醒来已近申时,起身用了盏茶水后,花嬷嬷上前问她:“太子妃可要去皇后娘娘殿里?”花嬷嬷是在提醒她,按着规矩,午后没有什么安排,她是要去皇后娘娘身边侍奉的。

云雀闻言把杯中茶水用完,抬起指腹按揉了下太阳穴:“许是午时进山身上出了汗,又与妙湘郡主在亭子里吹了风,头有些痛,与母后说我今儿便不去她殿里问安了。”

花嬷嬷应是后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出了趟皇宫,实在没有一直待在殿里的道理,云雀在殿内再待了半个时辰,心中觉得闷燥,便让彩凤和三莺陪着在皇家寺庙内闲逛。

这处皇家寺庙存于世间已有二百余年,自太祖皇帝晚年时在此建立,期间修缮扩张过数十次,如今的皇家寺庙恢宏阔丽,占据了整座春望山脉。

夏日植物繁茂,山中景致怡人,这样的风景云雀已有太多年不曾见过,她没有目的的在寺中闲逛,去抱一抱直冲天际的高大林木、望着满山遍野的姹紫嫣红、折一枝荷塘里的莲、喂一下莲叶下的鱼儿——

走了近一个时辰,彩凤跟在她身后,鞋底都磨薄了,累的不行,本想对着云雀嘟囔几句,可碍于身侧高壮如牛的大寒在,她心中再是不满,也不敢直接冲云雀说。

自从大寒来了云雀身边,彩凤有时候在心里骂云雀都有些颤巍巍的,生怕大寒窥探出一二,寻她的麻烦。彩凤正在心中不满,忽然脸上一凉,抬起头去看,隔着片片枝叶见天幕上空飘动着团团乌云。

落雨了。

彩凤在心中鼓掌叫好,上前与云雀说:“太子妃,落雨了,咱们去亭子下避一避吧。”彩凤说话间雨点已簌簌而落,夏日里的雨来的突然,三莺用适才摘下的荷叶给云雀搭在头上,主仆几人往不远处的八角古亭下快步走去。

也是走的近了,云雀才注意到这处古亭下是有人在的,六皇子顾容钰正独自一人坐在亭子下望着远山出神,若按规矩礼制,这附近空寂偏僻,云雀与顾容钰是嫂嫂与小叔的关系,不宜同待在一间古亭下。

可既已走到了这里,附近也再没别的亭子,实在没有让自己淋雨或是冒雨赶回寝殿的道理,云雀未有迟疑,也走了进去。

急促的脚步声入耳,顾容钰从他的情绪里一惊,忙抬起眼眸来,正看到他的皇嫂一袭烟紫色锦衣步履轻快的踏进凉亭内,发间已有几许的湿润,在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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