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烬兰就这么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个猜想。

易呼吓得抖了个寒颤,在脑子过了一遍后,她越发肯定了这个想法,环顾四周灰白带着岁月痕迹的墙壁,看着其中的突突起起,越发脑补出食道和胃壁。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414公寓内多呆。

“骇人,报告没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失去的器官会是子宫之类的。”

毕竟夫妇俩求子多年无果,如今突然遇难,总是会让人在其求而不得上遐想非非。

阙烬兰听见易呼的吐槽,低眸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轻轻摸了摸它,摸到了几条横行宛若蜈蚣爬行的凸起,伴随着细微的不适与疼痛。

这是难以彻底消除的、多次剖腹的痕迹。

徐静芮根本没有生育上的问题,陈鑫同样如此。

二人孕育过多次生命,不过都在孩子出世之前剖腹引产了。

偏偏是剖腹引产。

如果要中止一个胎儿的生命有太多方式了,剖腹是对母体和胎婴最为残忍的一种。

平常人压根不会看这个选项,保护措施没做到位本身就对身体不好,剖腹引产那简直跟自残似得。

除非有非得剖腹的原因。

“我吃完了,老婆。”

陈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慢条斯理地用一条白色手帕将嘴边的血渍慢慢擦拭,擦完随手将那沾染了血污的手帕放进口袋,一双眼从头到尾目光柔和如水,紧紧盯着正抚摸着自己小腹的女人的脸,随后注意到她的动作,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了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嘴边残留的血液被他暗红泛黑的舌头卷走,露出一排森白的尖牙。

眼里,深不见底的渴望。

陈鑫按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好像这样就能缓解拿顶到天的饥饿一般。

微微侧了身,阙烬兰隔绝了他炙热渴望的目光,“老公,夜深了。大师今天睡哪,咱们可不能亏待他,得好好感谢他赐予了我们孩子。”

接着防患于未然:“对了,大师说胎儿初期不算稳定,得夫妻分房才行。”

易呼在一旁煞有其事地缓缓点头:嗯嗯虽然我没说过,但是雀雀的脑子比较好使,我就负责听号令打爆他就好了owo

陈鑫的手放在口袋里,摩擦着那沾了死婴血的手帕,已然没有神采的死鱼眼向卧室对门的一间房看了一眼,闪过一丝带着死气的光。

“是吗?那这间堆满了杂物的客房,你清理一下给大师和你住吧。”

“到点了,明天见。”

好似为了响应陈鑫的告别,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落在了“9”这个数字,发出三声摇响。

接着,陈鑫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手合在一起盖在自己的肚脐上,合衣而眠。

阙烬兰无语凝噎。

谁跟你哥俩好的今天见明天见的。

......

不过要不要这么顺滑,看来在这个失常世界里,像他这种恶鬼也有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堆满杂货的客房随着老旧木头摩擦的吱丫声缓缓展现在阙烬兰和易呼的面前,粉尘如有实质地吸附在二人脸上、身上和每一道呼吸里,不过阙烬兰第一件事儿还是摸着开关先将灯打开,随后才抹了把有些刺痒的脸。

客房内却没有多杂乱不堪,只有一个墙角站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行李箱,可以感觉出来行李箱没有被认真的整理收纳,它们只是随意的被扔在那,连拉杆都没有收下。除此之外,客房内剩下的就是一张床和挂壁的一个摆钟。

除去过于拥挤墙角,整个房间竟然可以用空旷二字来形容。

随着陈鑫的呼吸平稳,摆钟的速度越来越快,时间流速随着414公寓主人的深眠而加快了。

“睡是睡不了了,咱们看看那些行李箱?”

易呼合上客房的门,走向那蹲下盯着行李箱的阙烬兰,随后也蹲了下来:“蹲着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吗?”

蹲着的女人闻言只是摇摇头,撑着膝盖再站了起来,笔划了一下那些行李箱拉杆的位置,无一例外全部都刚好到赵静芮的手腕。

“呼呼姐,你看,这些行李箱全部都是赵静芮的。”

随后又蹲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扶着脸,“赵静芮身体很差,我现在站一会就有些累了。”

易呼倒是不意外这些行李箱的主人是赵静芮,毕竟她们现在十有八九的确定了赵静芮过往孕育的胎儿们的最终归宿是在陈鑫的胃里。

摊上了这么一个变态,谁不想跑。

“赵静芮在去了慈母寺后成功有孕,而慈母寺则是以不为人知的方式利用了圈养的螳螂妖来进行授孕,螳螂妖的特性是在雌性有孕之后会吃了雄性。现在的414公寓是赵静芮失踪的胃所构成的,而陈鑫恰在其中。”

阙烬兰蹲着觉得有些腿麻了,干脆席地而坐,身体略微好受了些,也闲下心来说个笑话:“陈鑫的英雄碎片集齐了吗,可以兑换出英雄吗?”

易呼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地摇了摇头。

陈鑫的身体可以称得上支离破碎。

阙烬兰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杀了陈鑫的,不该是源头恶妖。”

“是赵静芮。”

赵静芮的杀意,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年累月淤积的绝望。

从无从反抗的男性暴力,到丈夫的异食癖迫使她多次承受剖腹引产之痛;从将螳螂妖纳入体内那一刻被无限放大的恶念,到痛恨自己过往的忍让,竟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

这一切,最终都化为指向自我的利刃。

她最为深切的恨意,是对那个曾任由恶人凌驾其□□与精神的、软弱自我的痛恨。

所以她在察觉到她孕育出的是怎样的一个怪物后,任由其自由生长,她摸着自己越来越硬的肚皮,挑选了一把好刀。

男人喜欢听到自己的惨叫,有时剖腹引产,根本不打麻药,他逼迫着她睁开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皮开肉绽。

赵静芮拿着那把刀,就如同之前被划开的数次一样,一刺一切,将那个通体绿色、浑身坚壳的人形螳螂取了出来,那个异形玩意儿察觉到了危险,可对于母亲有着天然的归属和亲近,它甚至蹭了蹭母亲沾满血污的手,人形螳螂刚张开嘴像每一个新生儿一样想要号啕大哭来撒娇,就被母亲生生咬下了头。

没什么好吃的,他干嘛这么喜欢呢?

自己的那些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的孩子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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