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萧执刚换下一身风尘仆仆的衣裳,苏瓷便端了一杯热茶进来。

“钱知州那边,怕是已经被百姓‘绑’上青天台了。”

她将茶杯递过去,话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

萧执接过,吹了吹气,只说了一个字:“该。”

苏瓷绕到他身后,伸手替他按揉绷紧的肩。

她的手指力道正好,不轻不重。

“一个钱知州,还填不饱幽州这么多张嘴。”她慢悠悠地开口,

“城里那些囤着粮食发国难财的米商、布商,还有那些平日里鱼肉乡里的官老爷们,是不是也该有机会,表现一下爱民之心?”

萧执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忽然转身,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

“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他伸出指节,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轻轻一刮。

苏瓷不躲,反而挺了挺胸膛:“自然是为王爷分忧的锦囊妙计。”

“好。”萧执眼底是藏不住的赞许,“就按你说的办。本王倒要看看,这幽州城里,有多少‘高风亮节’之士。”

第二天,天刚破晓。

宁王府的亲卫便敲响了城中第一面锣。

“宁王爷有令——!集全城官绅之力,共济幽州危难!开仓放粮者,王爷亲记首功!”

消息像长了脚的野火,瞬间烧遍了幽州城的大街小巷。

钱知州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面如死灰地站在自家被搬空的库房前,脸上硬挤出笑,对着前来“慰问”的萧执感恩戴德。

有了他这个知州做“榜样”,谁还敢说个不字?

一支由宁王亲卫开道,慕容家家丁护卫的“募捐”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第一站,城东,粮商张万金府。

张万金是幽州最大的粮商,此刻却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旧布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爷啊!草民也是受害者啊!前几日流民冲击,小人粮铺被抢,库房早就空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他演得情真意切,配合着身后几个同样面黄肌瘦的家丁,倒真有几分凄惨。

围观的百姓中,发出了同情的议论声。

苏瓷站在萧执身侧,打量着张万金。

她忽然开口,声音清亮:“张老板,你这腰带,是苏杭的上等云锦吧?我上次见,还是在京城的贡品单子上。”

张万金的哭声一滞,下意识地想遮住腰间那根藏在旧衣下的华美腰带。

苏瓷又看向他身后的家丁:“各位大哥看着是饿了许久,可我怎么闻到,张府后院飘来一股浓郁的炖肉香呢?闻着像是拿十年老参炖的乳鸽,最是滋补。”

人群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张万金和他身后那几个脸色瞬间涨红的家丁。

“**,我们啃树皮,他吃人参炖乳鸽!”

“还敢在王爷面前哭穷!打死这个黑心商人!”

百姓的怒火被瞬间点燃。

张万金吓得腿一软,当场跪了下去,对着萧执的方向连连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捐!我全都捐!”

不到半个时辰,张府三个巨大的粮仓全部打开,一袋袋粮食被搬上板车,堆成了小山。

车队继续前行。

有了张万金这个前车之鉴,后面的人再不敢耍花样。

官邸也好,豪宅也罢,无不府门大开,家主们面色发白,却又不得不满脸堆笑地迎出来,将一箱箱银钱、一车车物资“慷慨”地送上车。

短短两日,赈灾物资便筹集了大半。

整个幽州城的赈灾工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夜幕降临,赈灾点终于结束了一日的忙碌。

苏瓷揉着酸痛的腰,一回头,却看见云燕正单手扛着一袋米,往库房走。她左肩的伤口还未痊愈,这么一用力,额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云燕!”苏瓷快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地从她肩上抢下米袋,交给一旁的平元。

她拉着云燕坐到一旁的石阶上,皱着眉数落她:“伤还没好,逞什么能?真想让这条胳膊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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