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林不是第一回看到涂雪微和陈嘉懿对峙,早在十八岁那年,他就见过她们母女俩针尖对麦芒的场景,至今印象深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涂雪微和她妈的关系还这么差。
陆西林现在大概知道涂雪微为什么铁了心的要找人结婚了,除了想让沈成渊不痛快,她还想给她妈添堵。
要不是无端被牵连进来,陆西林都想拍手称好,夸一句不愧是涂雪微,十年如一日的疯,疯得五花八门,旁枝斜逸。
涂雪微和陈嘉懿都是硬脾气的人,犟起来谁也不让谁,陆西林现在虽然是涂雪微法律意义上的丈夫,陈嘉懿的女婿,但实际上就是个外人,谁也不敢劝。
最后只能不欢而散。
从禧园出来,陆西林明显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涂雪微见他如释重负的模样,不觉好笑:“怕什么,我妈还能吃了你?”
“那可不一定。”陆西林一抹额头,“换做是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突然领着一个男的上门,说和他结婚了,我也会想生吞活剥了他。”
想起陈嘉懿刚才的眼神,他心有余悸。
“你想多了,我妈气的是我,不是你。”涂雪微还有心情开玩笑,“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你在她面前多露露面,指不定她就把你看顺眼了。”
“还是别了。”
陆西林很有自知之明,陈嘉懿对自己这个半路空降的便宜女婿没什么好感,不过他不在意,反正这事当不得真。
进门出门一遭,天色就暗下了,行道旁的路灯亮起,洒下一片昏黄。
涂雪微望了望天,抬脚往前:“走吧。”
陆西林:“去哪儿?”
“吃饭。”
要说还得是涂雪微,干了件这么出格的事后,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思吃饭。
陆西林拿出手机,给沈成渊发了条消息,依然是石沉大海。他的脑仁隐隐作痛,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只好屁颠屁颠地追上涂雪微。
涂雪微手上有伤,陆西林主动当了司机,按照她的指示,把车驶离古厝,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家日料店前。
下了车,涂雪微径自走进店里,逡巡一周,喊了站在收银台里的人。
“嘿,你今天怎么来了?”周荟宁熟稔地和涂雪微打招呼,目光一错,落到了跟在她身后的陆西林身上,惊奇道:“还是和沈成渊的小跟班一起来的,稀奇。”
陆西林不满:“你说谁是小跟班呢?”
“还能有谁?你读书的时候不就老跟在沈成渊身边,上下学都一起。”
陆西林和周荟宁是老同学了,她和他还有沈成渊在一个高中读书。涂雪微和她是后来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脾性相投,久而久之就成了好姐妹。
周荟宁给涂雪微递了个眼神,问:“沈成渊没时间陪你,打发他的好兄弟来给你做伴儿啊?”
涂雪微没多解释,直接举起左手,周荟宁一眼就看到了她手指上的戒指:“这不是我陪你去买的戒指吗?这么说,你求婚成功了?”
“成功一半吧。”涂雪微说。
“成功就是成功,一半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结婚了,但新郎不是沈成渊。”
“蛤?”
周荟宁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等明白涂雪微的意思后,倏地看向陆西林,又低头去看他的手,果然在他的左手上看到了另一枚戒指。
“不是吧,你和陆西林?”
涂雪微挑眉。
周荟宁了解涂雪微,临阵换人,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倒是陆西林……
周荟宁重新审视起陆西林,啧啧称道:“陆西林,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胆色……你不是沈成渊的好哥们儿吗?好哥们儿的女朋友你也敢娶啊?”
陆西林被周荟宁的话弄得心烦,一时懊丧,刚想开口说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兜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说谁来谁。
电话是沈成渊打过来的。
陆西林今天一直想联系上沈成渊,现在联系上了,他反而慌了。
“怎么不接?”涂雪微扫了眼陆西林的手机,淡然问。
手机铃声跟催命符似的,越来越急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陆西林一咬牙,认命地走出日料店,接通电话。
周荟宁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端详了下涂雪微的脸,小心询问道:“雪微,你和沈成渊……”
“结束了。”
“他没答应你?”
涂雪微神色淡淡:“他让我再等等。”
“等?”周荟宁不忿,“你和他都交往多少年了,他还让你等,这混蛋,耽误了你的大好青春。”
“恋爱是我自愿谈的,算不上耽误,但是……到此为止了。”
涂雪微看上去很平静,完全没露出一丝一毫伤心的神色。但人非圣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断了怎么会不难受?
周荟宁知道涂雪微要强,不喜欢在人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没有多问,转头看向门外扶着额,来回踱步的陆西林,下巴一挑,问:“你和他……玩真的啊?”
“民政局都去过了,你说呢?”
“领证了?”
“嗯。”
“不愧是你。”周荟宁咂舌,“你妈被你气疯了吧?”
涂雪微轻呵一声,笑意未及眼底。
“你怎么想的,和陆西林结婚?他和沈成渊可是十几年的好哥们儿。”
“那不是更好吗?”涂雪微话语冰冷,显得无情。
虽然这么形容很俗,但是涂雪微确实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她的性格和她的长相一样,明艳得扎人,是不可近玩的。别人若是让她不快,她非得在他手上扎出血来,方才痛快。
周荟宁觉得沈成渊活该,只是可怜了陆西林,就这么被拖下了水,可以想见,他之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陆西林打完电话,涂雪微已经坐在板前吃起了寿司,见他进来,招了招手,示意他也坐下。
陆西林走过去,瞧了涂雪微一眼,一脸纠结地说:“成渊说他要过来。”
“他想过来就过来吧,正好喝我们的喜酒。”涂雪微举起一杯清酒,似乎早就猜到沈成渊会过来,一点儿不意外。
周荟宁吹了声口哨,对陆西林投以同情的目光,谑笑道:“修罗场,有好戏看咯。”
陆西林脸一黑,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就发愁。
他后悔了。
今天就不该用缓兵之计,让涂雪微找别的男人结婚算了,这样他也能和周荟宁一样,在一旁嗑着瓜子,看一出好戏。
结果一脚踏错,自己成戏中人,粉墨登场了。
1414,要死要死,民政局领的那个号码就是个谶言,他当时就该反悔的!
沈成渊几乎是飙车到的日料店,他一进门,目光一扫就锁定了人。
周荟宁在厨台帮忙,最先看到了他,立刻给涂雪微使了个眼色。
“哟,沈总来了啊,快坐吧,今天是陆医生和雪微大喜的日子,晚上我做东,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周荟宁看热闹之余,不忘火上浇油。
沈成渊沉着脸,几步走过去,一手搭上涂雪微的肩膀,微微用力,迫使她回过头来。
“雪微,你又在胡闹什么?”
涂雪微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肩头一动,撇开他的手,冷淡道:“沈先生,我丈夫还在这儿,请自重。”
沈成渊目光一转,射向坐在涂雪微身边的陆西林。
陆西林一个弹跳离开座位,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慌忙澄清道:“情况特殊,我刚才和你解释过的。”
“一会儿我再和你算账。”沈成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又低头看向涂雪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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