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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岑寄昼娘胎里带来的病,他一定很适合习武。
云衔青思绪不由得拐了个弯。
两人刚成亲那会儿,开始操持柴米油盐,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他们适应得快,但有些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譬如针线活。
他们住得偏远,银泉山树木茂盛,衣服偶尔被刮破,就得缝补。
总麻烦邻里也不是个事,还得自己学。
岑寄昼悟性高,又精通丹青,比云衔青学得还快,等云衔青能把针脚缝齐整之后,他已经能绣出花样了。
这么稳的手,总端着药碗,实在是太可惜了。
残存的暧昧一扫而空,云衔青想到这里,带点忧色地握住了岑寄昼的手。
刚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那位县令请云衔青和岑寄昼在石泉汤享受完一轮,觉得院案首受了恩惠就算是接住了他抛来的橄榄枝,迫不及待地又派小厮来请。
这回只请了云衔青。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岑寄昼道。
石泉汤的老板极会做事,看岑寄昼不喜欢听曲赏舞,就送来几只会说话的八哥,供他逗趣解闷。
云衔青放心地跟着小厮走了。
县令长得颇有威仪,架子倒是放得低,一见云衔青,就笑呵呵地道:“哎哟云老弟,快来快来,坊间都在传的丰神俊朗院案首,我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他眯着眼睛,又多在云衔青脸上停留了几秒:“不过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老弟你,你是哪里人啊?”
云衔青瞎编:“说出来不怕大人笑话,我就出生在长宁镇附近一个没名字的山旮旯。”
县令摇摇头:“看来是我记错了,老弟这般风采,见过定是忘不了的。”
云衔青开始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要不是看县令是个正经人,光凭上来就盯着自己的脸一番打量,他都要以为这人不怀好意了。
县令也是穷苦出生,一路寒窗苦读走到现在成为一方父母官,就此跟云衔青感怀半晌,又逮着云衔青一通猛夸,最后才说出自己请云衔青来见面的目的。
“过段时间,梁州有个赏雪会,知府大人亲自主办,热闹得很。”县令眉飞色舞地说。
听他的意思,他也被递了帖子,但他声称身边一帮粗人,会上文人墨客云集,实在拿不出手,于是想请云衔青随行。
这帮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大人厚爱,后生惶恐,赏雪会群英荟萃,哪里是我能出来献丑的?”云衔青婉拒。
他犯得着跟一帮臭书生在天寒地冻的雪地上吟诗么?
县令盛情邀请,大概是想拉拢他,在政敌前亮一亮眼。
云衔青不怕得罪人,县令好话歹话都说尽了,见他依旧坚持,也就淡了带云衔青去赏雪会的心思。
县令面露不快,派人将他送了出去。
云衔青耳力太好,出门的时候听见县令的幕僚在低声讨论:“这云衔青当真清高,连赏雪会都看不上,要知道赏雪会可是别名赏宝会,那可是难得见世面的机会,多少罕见的宝贝被主人家从宝库里取出来,旁人千金难求门路,他倒好。”
云衔青脚步一顿。
那边还在继续:“你也说他清高了,人家连结交大人物的心思都没有,能看得上宝贝么?”
能,太能了。
云衔青顿时有一种回头反悔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他,方才的拒绝已经将县令给得罪了,他怕是不会再乐意捎上自己。
只能另想办法。
世上宝贝无非几种——金银珠宝,绝色美人,不传之秘和天材地宝。
若是能找到一种治好岑娘子的宝贝,云衔青愿意掏空家底来换。
思索间,云衔青已经回到了岑寄昼所在的屋子。
岑寄昼放下八哥,问他:“县令跟你说了什么?怎么愁眉苦脸的?”
云衔青搓搓脸颊,叹气:“他费尽口舌想拉我去参加什么赏雪会,难缠得很。”
岑寄昼在听到“赏雪会”三字时,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你想去么?”
云衔青违心道:“……不想。”
岑寄昼点点头:“不想就不去,走吧,该回家了。”
隔天,云衔青以采买之名,换上易容,又来到了长宁镇。
他径直走向陶然居,准备去问点关于赏雪会的情报。
照例点了壶茶,跑堂伙计上茶时,云衔青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写下“赏雪会”三个字。
伙计看在眼里,了然一笑:“近来打听这个的客人不少。”
他都不用回去取,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只香囊,交到云衔青手里。
云衔青打开一看,纸上写着:“梁州知府办赏雪会,遍邀群英……”
罗列了一长串姓名,他飞快略过,直接往后看。
“……会后至秋园赏宝,所有珍宝均对外出售,价高者得。”
整条情报只说受邀者如何身份尊贵,却没说要如何获得请帖。
云衔青问跑堂伙计:“你们可有进赏雪会的门路?”
不等伙计回答,旁边的一个大汉插嘴道:“陶然居没有门路,如今只有赵财神赵老爷出价,叫人可以花钱买一张请帖。”
云衔青忙问:“多少钱?”
大汉食指交叉比划,咧嘴笑道:“不多不多,十万两。”
云衔青:“……”
把他卖了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看来想光明正大走正门是不行了。
云衔青回家的路上想了想,反正他轻功和易容还不错,大不了到时候偷偷混进去,伺机而动。
还没走到家门口,他远远的就看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他家附近。
云衔青一挑眉:“有客人来了?”
他虽然中了个院案首,在村里算是风光无两,但当官的大人物还降不下身份亲自来他的小破屋里赏光。
来者难道是……?
云衔青推开房门,看见个大熟人正和岑寄昼一起坐在屋里。
他还真没猜错。
云衔青眼前一亮,亲热地招呼道:“好久不见啊大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父徐夷算是云衔青的父亲,那师兄孔世明自然就是大哥了。
孔世明被他亲热得后背一凉,总觉得这小子没存什么好心。
在师兄面前,云衔青没有叫岑寄昼娘子,而是换了个正经些的称呼:“阿昼,他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爹的另一个养子孔世明,你跟我一样叫他大哥就行。”
他又向孔世明介绍岑寄昼:“这是我夫君,叫做岑寄昼。”
岑寄昼礼貌地冲孔世明点点头。
孔世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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