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轻依然在医馆呆到隐匿术快失效才离开。

还原灵力对一个八境的御灵师来说还是比较吃力的,所以秦婷玉的进度不快。

看上去至少得两个月才能把灵脉修好,修复灵元则恐怕会更久。但若只需要连山穆清醒过来,把灵脉修好,或许也够了。

季临西依然守着她,两人之间的气氛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也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在进地窖前,阿轻看了几眼白渊留下的那把椅子,空空荡荡盛着清柔的月光。

这人大概不会再来了,阿轻心想。

可当她刻绘箭矢的时候,心间那股似曾相识的感应却又出现了。

阿轻放下墨刀,静默片刻后把刻废的箭矢丢到一边,她抬起头望了望那个方向,便又取了支新箭,心无旁骛地再次刻绘起来。

第二天,第三天也同样如此。

白渊总是在深夜时过来,拂晓时离开,但阿轻没有和他见面的打算,像是想要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劝他“知难而退”。

她没再去学宫,传送通道也是直接从地窖开到医馆,每日固定跟秦婷玉学完两个时辰的修灵后,再顺便在医馆干些杂活。

直到第四日清晨。

感觉到白渊已经离开后,阿轻才终于掀开薄薄的门板,偷偷摸摸从地窖出来。

后院很安静,被轻盈的晨雾笼罩。

阿轻一步步往前走时,惊动了尚在栖息的鸟雀,两三只鸟雀扑着翅膀掠过她的头顶,又落在不远处的琼树上,叽叽喳喳相互梳理着羽毛。

白渊在躺椅里留了件外衣。

阿轻顿住,垂眼看了会,然后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指间拂过时,仿佛触碰到了对方残留的体温,那点温度若有似无地缠着她。

她于是坐进躺椅里,散开的外衣随意搭在膝上,沉默而平静的目光却迟迟没有落到实处。

她在想白渊,猜测他的想法。

还没猜出个所以然,就发现早已离开的人又去而复返了,轻飘飘地落在她面前。

也像一道缥缈晨雾,月白长袍被绣金的腰带分割,勾画出男人优越的身形,阿轻的目光重新聚焦,接着从下往上,最后堪堪停在他胸口。

再上面是师兄的美色,不能看。

“师妹不躲了?”从头顶传来的嗓音幽冷。

阿轻依然不看他,否认道:“我没有呀。”

白渊垂着眼眸,沉默了半晌后,还是单膝蹲下,就在她面前,一只手撑着躺椅,像是要把她禁锢住,也让她没法再视而不见。

她不会知道独自等待的这几个晚上,他甚至没忍住向连山渡打听起了她那个“心上人”。

就在两个时辰前。

白渊冷着脸在灵息镜上敲字:【和我师妹一起从圣舟出来的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情况?】

彼时连山渡正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黑玉坛上研究卦阵,看到消息后,他倒在地上笑了半天才敲出一行:【阿哈!你也有今天?】

白渊没回。

【大半夜不睡觉,是被情敌气着了?】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那人失了魂,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难道是师妹做了什么?】

白渊扫过连山渡发过来的消息,心想,也没做什么,就是一连几个晚上都和那人呆在一起罢了,至于师妹会如何照顾那人,白渊不愿细想。

他发过去三个字:【失了魂?】

连山渡学起卦阵来痛不欲生,吃起瓜来又生龙活虎了:【对,听说好像是圣舟爆炸时被炸伤了,医师用了什么方法都没救醒,现在就只能用药吊着条命,等一个医学奇迹。】

【我猜医师是不忍心说人救不回来了。】

【不过这都多久了,师妹还没放弃,那么痴心啊,难不成他俩成亲了??】

成什么亲?

成没成亲我还不知道么?

白渊面无表情地收起灵息镜,懒得再理会连山渡熊熊燃烧的八卦魂。

他独自坐到清晨,原本打算去试剑场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发现师妹没有像前几日一样直接离开,只是态度依然回避。

那扇薄薄的门板其实没有做任何防备,轻而易举就能被掀开,可白渊从没靠近过,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某些棘手的事实。

他想了很多,也确实离开了。

但当看到阿轻一个人抱着他的衣服,呆呆坐在椅子里时,便又冒出些不受控制的念头。

——你对我,真的有那么无动于衷吗?

*

阿轻被师兄堵住,漆黑眼眸倒映男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由感到几分新鲜。

她唇边牵起一个笑,慢悠悠地说:“师兄看起来心情不错,一大早就在我这里打猎。”

心情不错四个字一出来,白渊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可现在,那些复杂混乱的思绪逐渐平息。

他得到了安抚,指尖不紧不慢地勾缠着她垂落的发丝,洗耳恭听般地问:“打猎?”

阿轻点点头,托着脸,煞有介事地说:“椅子是陷阱,衣服是诱饵。”

她顿了顿,看到近在咫尺的眼眸动了动,才故作惊讶地接了下去——

“这里好像只有我一个猎物?”

白渊凝视着她,清寒冷峻的眉眼微扬,神情似笑非笑,像是在说,到底谁是猎物?

“师妹。”他嗓音轻慢,垂眸的动作掩盖了他眼底的几分无奈,“你讲讲道理。”

阿轻笑了一声:“我很讲道理的。”

“很讲道理的,把我拒之门外吗?”

低沉的男声侵入耳膜,每一个无形的字都化作有形的线,存在感极强地牵扯着她的心脏。

在白渊又看过来时,阿轻挪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只是不知道师兄还来做什么,明明神巫家大小姐已经搬离西峰了。”

“你知道?”

有一瞬间,白渊以为师妹是在意他的,不然怎么会探听他的消息。

可她说:“仙洲都在传,师兄是神巫大小姐看中的未婚夫,她哪日住在西峰,哪日不住在西峰,一举一动都有很多人关注。”

八卦就像风,稍不留神就吹得到处都是。

医馆人来人往,加上季临西时不时就会讲些趣闻给秦婷玉舒缓精神,阿轻其实听了不少风言风语,那时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当着正主的面说出来时,心中却有了些微妙的不舒服。

白渊陷入沉默,阿轻也不想纠结,就转开了话题:“而且,我把师兄拒之门外了吗?”

她向前抬了抬下巴,语调平淡:“门没锁,师兄想看的话,现在就可以进去。”

可白渊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动。

从始至终,师妹的态度都是回避的。

虽然会开一些带有撩拨意味的玩笑,偶尔还会故作不知地模糊一下边界,但真要靠近时,才会发现,那条线一直都在。

所以,那个人,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师妹心甘情愿地带在身边,日夜相伴?

白渊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或许是妒忌,或许是羡慕,让他陌生又迷茫。

“他对你很重要?”没等到回答,白渊又接着问了句,嗓音低沉,“你想救他吗?”

突然抛来的两个问题让阿轻神色微怔,她缓慢地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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