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汇报之后,舱中静了一瞬。
扶潇嚼完口中的葡萄,有些不解地问道:“他现在何处?”
就她所知,这艘官船之上就只有她一个观察使。这位素未谋面的施青与要么是没有来,要么是压根不把她放眼里,来了不报到打卡。
“我也没听到他上船的消息,”杜衡摇头,“南仓观察使常驻在南方各州,许是此次任务紧急,他来不及回汴安,直接赶往庸州去了。”
扶潇点头附和。
官船下运河,一路畅通无阻,次日正午便到了庸州码头。
庸州不愧为大莯开国后的第一待开大港口,光是码头就一眼望不到头地长,各式船只分门别类停靠着,都整齐有序地排着队装卸货。
正午的阳光十分刺眼,照在运河入海处的广阔无垠水面上更是晃眼无比,扶潇一边眯着双眼皮一边还要用手去遮光。
码头前立着的两位紫袍官员似是早已恭候多时,见显眼醒目的官船靠岸时早已齐齐靠了过来。
左手边是一个白发苍苍又慈眉善目的老者,嘴边挂着几分憨厚的笑,扶潇根据年龄辩认出这位是庸州刺史——给她发密报的周史。
扶潇不禁暗叹一句人不可貌相。
而右手边那位就神秘得多,扶潇甚至不知道用什么成语来形容他好,除长身玉立之外,大概也只有神秘莫测了。
他的脸上带了一只银制面具,花纹像暹罗猫,将整个脸罩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不等扶潇琢磨清楚这是想干什么,二人齐齐行礼。
“下官见过观察使大人。”
“下官见过观察使大人。”
扶潇已经习惯去到哪里都有人排队行礼,习以为常地唤他们起来。
她正想关心一下这位带着面具的同僚,他已然开口解释:“下官施青与,前年染了麻风,狮面可怖,怕惊吓各位大人,故佩面具。”
扶潇闻言本想关心两句,但想到自己的人设最终只是点点头,在心里对他说一句没关系的少年加油。
周史看施青与一眼,而后转而对扶潇笑道:“大人请,下官已经命府上备下筵席,今晚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
“周大人有心了,”扶潇颔首,“施大人是何时到庸州的?”
施青与没想到扶潇会与他攀谈,愣了一瞬,恭敬地回道:“昨夜三更天。”
扶潇点头,没有再问。
她总觉得这位施青与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故而才没话找话。
只是虽然多听了一句,该记不起来的还是记不起来。
扶潇得出结论,这个声音应当是给她留下过印象的,但是不深,或者是听的次数不够多。
她没有细想,毕竟从小到大见过的人听过的声音多了,说不定这声音是像小时候班里哪个爱说话的,她哪能想得起来。
庸州码头周围连着的大片就是庸州庸县的东市,亦不失为是全庸州最繁华的地带。
“庸州渔业发达,这个码头每天出去的渔船能有两百艘。”周史介绍着,一面伸手比了个二。
扶潇抿唇,感觉周史看她的目光好像在说“大人你看,一天能贪好多好多呢!”
知道了知道了,有外人在周大人你可不可以收敛一点!
她颔首作为回应,望向一旁想消减一点周史的演讲兴趣,而见扶潇对鳞次栉比的商铺砧板上手臂长的细鳞鳕鱼看去后,周史讲得更起劲了。
“渔船钓回来的新鲜海鱼很多会直接在东市杀了卖,大的小的什么种类都有,一些运到邻近州县,从汴安运河直接走,可以去很远。”
扶潇认命了,周史大概是很少见到虞歇,特别想在虞相的面前表现一番,她拦不住只好由他去。
只不过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虞歇,周史的表现也只能是白费力气了。
观察使在庸州没有官署的驻地,若是没有施青与的话,扶潇可以先暂住在刺史府。但现下有一个敌友不明的施大人在,万全之策便是住在驿站里。
若是要在庸州与周史接上头,扶潇就不得不先面对这位带着面具的施青与,弄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申时,日头已经没有中午那么晒了,观察使身负考察庸州的皇命,扶潇理所当然地把施青与喊了出来,几人便装出行。
既然是要开港,重中之重自然是码头,马车上颠簸少顷,观察使的便装团队便出现在了正午官船到来停靠的庸州码头。
所谓团队,其实不过是扶潇、施青与和杜衡。徐子慕嫌弃这差事费力又没有成效,干脆留在了驿站。
此处是庸州最大最繁华的码头,放眼沿海各州,或许也只有同为港口的州县可以与之媲美。
天色尚早,海上只零星飘回来几艘小型渔船,按部就班地插回到各自的位置靠岸。
东市上没有什么生意,小贩一手握着刀刃宽薄的片刀一手摁着尾巴乱拍的鱼,腥味整条街都是。
扶潇心下一动,状若无意地走近去问:“这是什么鱼?”
小贩抬眼一扫,又专注下去,手侧着刀一刮剃下了一块鱼鳞。
“你们是来玩的?这是带鱼,很好吃的,要不要来两条?”
扶潇推托一声,心中不禁疑惑。
没有触发任务。
照理说庸州刺史是虞歇手下的人,而依她做的功课来看,庸州刺史可不是什么为民的好官。
既然是这样,怎么会如此?
扶潇心中疑惑,旋而系统的声音轰然作响。
【庸州百姓不知道刺史归顺于你,所以即使有怨气也不会朝你撒】
扶潇早就习惯系统神出鬼没的性子,毫无波澜地在心中回它一句。
“哦。”
扶潇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有推近任务的意外之喜,看来这次庸州港考察一事只能是乖乖履行公务打支线了。
事实证明徐子慕说的没错,能待选为港口的无一例外早是宝地,庸州民风开放,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确实没有什么再需要她这个观察使做的。
扶潇随意走了一会心中便生出几分无趣来。
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远离码头的东市北部开的大多是裁缝铺和卖点心蔬果的,扶潇心生一计,领着二人进到一间有两层高的酒肆。
眼尖的小厮一眼便看出三人身份不凡,热情地到门口迎他们进去,口若悬河地推荐起当地的特色菜来。
扶潇递给杜衡一个眼神,后者瞬间心领神会,随意点了个菜便打发了小厮。
小厮心中不甘,又不好强买强卖,只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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